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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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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投向自己的一道道各各樣的目光,王俊濤倒是絲毫不以為意,臉上也一如既往地掛着從容的微笑,向上首的龐嶽以及在座的其餘各將抱了抱拳:“大帥,以及諸位仁兄,我斗膽請問。倘若我軍此次果真能出師告捷,一擊得手。那麼,收復了荊州、武昌之後,下一步又當何去何從?”稍停片刻便又立即接上:“就地固守?湖北淪陷時已然不短,地方基不穩,沒個一年半載的怕是恢復不了。而我鎮兵力也並非太過充裕,若分兵據守,人少則無濟於事,人一多則後方兵力又將隨之空虛,難以應付各類突發情形,並且後勤補給談何容易?若是由其他軍鎮的官兵據守,誰又能知道他們能守上多長時?一旦重演當初新牆、嶽州故事,我鎮官兵之血汗豈非付之東?而若我軍在佔領武昌、荊州之後又撤回湖南,那此次出兵又有何益?徒增將士傷亡罷了。難道我軍還能學當年的韃子入寇,從湖北擄些人口、劫些糧食財回來不成?收復失地理所當然,亦是我輩之使命,卻不應之過急。穩紮穩打,徐徐圖之方為上策。因此,出兵湖北一事,還請大帥慎重考慮。”

“我們不急,王光泰部無疑會被徹底剿滅,湖北韃子撲滅了後院的火,將不再有後顧之憂。往後我軍要想再找到這種機會可就難上加難了。”劉仁駿反駁道。

“王光泰又豈非善類?他起兵反正,皆因一己之私未得滿足。而非心存大義。箇中究竟,誰人不知?我軍能出兵時。救他一把倒也無妨,不失為善事一樁。若形勢不宜出兵,我軍又何需為此擔責,自找沒趣?”説話的卻是陳賀。

這邊話剛落音,那邊賀震霆又道:“話可不是這麼説的。王光泰雖説不是什麼好鳥,但畢竟提着腦袋捅了韃子一刀。若是我方不聞不問,免不得讓旁人看着寒心。以後若還有誰要舉兵反正,事前怕是心裏面都得好好琢磨。免得步了王光泰的後塵。剛才王兄弟説得也不錯,即便我軍能拿下湖北的一些個城池,最後怕是也要撤回來。但這樣又豈能説明出兵毫無好處?多殲滅哪怕一千韃子,韃子的實力還有對我軍的威脅也就小了一分。另外,最近湖北的稻米也應該已經收割了吧?咱們為什麼就不能把它給搬回來,非得便宜韃子?”

“目前我軍光復湖北的時機尚不成,若是僅僅殲滅幾支韃子。虜廷會再度從民間徵召青壯成軍。我軍將湖北秋糧運回,虜廷再從百姓身上榨取便是了,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於大局何益?最終受苦的還是百姓。”王俊濤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就可笑了!”賀震霆到王俊濤的説法實在荒唐,“我軍若是從此放下武器不再作戰,韃子就能善待百姓不成?”你一言我一語,大堂上越來越熱鬧。

一次軍議。也能反映出現有的軍中格局。如今的湖廣鎮,所有的營官以上將官中,大體可分為張雲禮、石有亮等組成的元老派與賀震霆、王俊濤等人組成的新晉派。

戰場之上,新晉派一般會服從元老派,這是不成文的規定。資歷為重的體現。但這個並不會影響軍議時他們對元老派的反駁,在龐嶽的長期提倡之下。知無不言已經越來越成為軍議時新晉派的一種習慣。

而至於元老派,又往往懶得和新晉派去爭論,哪怕是脾氣火爆如石有亮,也越來越注意控制自己,最多就是拋出自己的觀點,隨後再由新晉派中的意見相左者辯個熱火朝天,這一次便是如此。

龐嶽一直靜靜地聽着眾人的發言,逐漸地掌握了部下當中的主意向。

到了最後,除了龐嶽之外,就只有張雲禮和崔守成一直未曾發表看法。

“子彬,説説你的看法吧。”

“大帥,末將竊以為,此次我軍應當出兵。非為攻城奪地、而在殲滅韃虜之生力軍。尤其是湖北韃虜,較之北地韃虜,對湖廣人文地理也更為悉。倘若任由其坐大,一旦虜廷再次發兵南侵,其必成我軍之心腹大患,斷不可小示之。而如今王光泰反正於襄陽,湖北韃虜後院起火,我軍此時不出兵將其解決,又待何時?”

“那承業的看法是?”

“我認同張副帥所言,出兵!”

軍議上確定了出兵的總體方針,又初步探討了一番諸如發兵程、行軍路線、各營士氣、訓練情況等各種細節,當龐嶽宣佈結束軍議於眾人一道走出衞指揮使司衙署時,早已過了三更。

越發地深沉,無燈光處伸手不見五指。

石有亮等各營營官自回軍營,龐嶽與之告別之後也開始趕回住處。分別時依舊熱熱鬧鬧,眾人神情如常、談笑自若,眼神中卻已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如今出兵的總方針已經確定,雖然暫時還不能向未參加軍議的官兵們透,但從今起到正式出兵的那一,湖廣鎮便算是處在了戰前籌備階段。在這一特殊時刻,無人再有半點懈怠之心。

馬蹄得得,夜風面撲來,龐嶽受着其中特有的清,心中的思緒萬千錯。別看他在軍議上最後堅定地拍板,向部屬們闡述了此一戰的諸多重要意義,以及此戰終將必勝的種種因素。但他其實也並非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作為一鎮主帥,有時候必須要在部屬面前隱藏自己的猶豫遲疑。同樣因為身處軍中最高位,他所考慮的問題也遠遠多過部屬們,方方面面都會牽扯到,若要時刻做到有成竹,着實太難。

可話又説回來。當今的天下,滿清已佔距大半。敵我對比懸殊,若不抓住一些稍縱即逝的良機行幾着險棋,又豈能打開局面?

種種思緒在腦海中轉,不多時,龐嶽便回到了住所前。翻身下馬之後,自有守衞在此處的親兵打開大門,上來牽過馬匹。

一下了馬,龐嶽將手中的馬鞭扔給旁邊的親兵。三步並作兩步地進了大門,轉過照壁,穿過前院的迴廊,經過兩道造型巧的拱門,才到後院便看到劉冰兒的丫鬟蘭兒正從正房出來。

“見過老爺!”蘭兒猛然看到龐嶽從暗影裏疾走而出,頓時嚇了一跳,等認清了來人之後趕緊行禮。

“夫人睡了嗎?”

“還沒呢。説是要等老爺回來。”

“好,我知道了,你也早點歇了吧。”

“是,老爺。”屋內的燈光下,劉冰兒正坐在牀沿給龐嶽補衣服。成婚兩月,劉冰兒一頭瀑布般的烏髮已經挽成了‮婦少‬的髮髻。與光潔白皙的脖頸相映成趣,更具魅力。

聽到推門聲,劉冰兒放下衣服,喜上眉梢:“夫君回來了。”

“娘子還不曾睡嗎?我不是説了嗎,讓你不必等我。近你身子不適。得多休息才是。就這麼件破衣服,你補它幹什麼?”見劉冰兒要起身。龐嶽趕緊過去將她輕輕按下,半是心疼半是埋怨地説道。

劉冰兒的氣依然不太好,不過神上卻是毫無疲態,笑道:“看你説的,這點小病算什麼?過兩便好了。今晚我也睡不着,看你這件衣服破了,正好給補補。”説到這兒,劉冰兒又是撲哧一笑:“夫君盡顧着大事去了,對衣着也太不講究,隨手摸着哪件就穿哪件。我要是不補好了,恐怕明夫君就得穿着破衣去見城中的官員,那可就真的成了寒暄了。”

“恐怕娘子補衣服是假,等為夫回來才是真吧?呵呵,為夫不在旁邊,娘子便睡不着覺了?若真是如此,那為夫可就得請罪了。”龐嶽拉過子的手,打趣着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龐嶽在部下面前、在外人面前,已經把喜怒不形於變成了一種潛意識裏的習慣。説到底,這也是身為上官所必須遵循的一個法則。不過面對多麼忠誠於自己的部下,一旦自己的心情乃至內心想法總能被他一眼看出,那也就沒有了必需的神秘,漸漸地也就不再有威嚴可言。和外人相處時更是如此。

只有在和老婆相處的時候,龐嶽才會暫時拋卻這種習慣,毫無顧忌地出自己的真情。

“去你的!人前一本正經,到了家裏就原形畢了。”劉冰兒笑罵着甩開龐嶽的手,走到門口讓蘭兒送了熱水進來,讓龐嶽洗臉洗腳。

龐嶽接過洗臉帕子,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藥已經吃過了嗎?鄒醫官開的藥行不行?不行的話我明天讓人從城中請大夫來給你看看。”

“早就吃過了,這兩已經好轉了。夫君的事多,可別再分神。”

“那就好,”龐嶽一邊洗臉一邊説,“這樣我就放心了。唉,説起來,平時我的事也的確太多,幾乎沒有時間照顧你。一想起這個,心中總有些愧疚,覺沒有盡到丈夫應有的責任。”

“夫君的話還真是奇怪,大男人家不忙自己的事業,還能整陪在子身邊,那要讓外人知道了,像什麼樣子?夫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夫君老是計較一時幹什麼?”

“有如此,夫復何求?我可是三生才能修來這種福氣啊!”龐嶽擦乾了臉,笑道,“對了,還有件事我要和你説,今上午子彬特地跟我説,阿成在參謀總司表現得不錯,人很聰明,又是讀過書的,進步很快。再磨練個一兩年,應該能夠承擔重任了。缺點呢…就是不太老實,成天嚷嚷着要去領兵。明天或者後天我空找他好好談談。”阿成即劉冰兒的弟弟劉成,他參軍後,龐嶽特地將他安排在參謀總司當了參謀。

聽到弟弟的情況,劉冰兒不地一笑。她自幼和弟弟相依為命,情極深,聽到弟弟有了出息,她也是到由衷的高興。

但隨後,劉冰兒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收,眼神中閃現出一絲黯淡,説道:“其實,今天晚上我等着夫君回來,也是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夫君説。”

“什麼事啊?”聽到了子語氣突然有了變化,龐嶽心中也有些着急,趕緊問道。

劉冰兒也不説話,從裏間端了個小箱子出來,輕輕地放在龐嶽面前,打開了上面的銅鎖:“夫君整勞,起早貪黑,為也看得心疼。這個應該能幫到夫君些什麼。”帶着一絲疑惑,龐嶽打開箱子,略微翻了幾番,大驚失:“這,這…”

“這是當年我父親留下來的…”雖然劉冰兒説服過自己要控制情,但一説到此處,依然忍不住濕潤了眼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户請到m。qidian。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