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當然事實證明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知道“惡魔”嗎?我想多數人早已忘記了。數十年前,當這個世界仍然是它原本的模樣時,一句奇怪的俚語就已在世上傳播開來:“惡魔來自天上。”最初,並沒有人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直到最後,從天而降的惡魔把世界攪得一團糟。人類戰鬥,人類敗退,人類遷徙…那時我和家人跟隨着我們的領袖向南躲避惡魔的追殺,來到了這裏。
那時,這塊土地還是一片一無所有的荒原,圍繞四周是一條環形的大裂谷,深不見底,裂谷兩岸最短的距離也超過一百公里。我們跟隨着隊伍,經過那唯一一條棧道,到達這座裂谷中心的巨大荒島。
當最後一個難民通過後,棧道便轟然倒塌,島嶼和外部的通路便徹底截斷。數十年來,我們的族羣便在這座島上求生、發展,直至今建成這座巨大的城市…
當然這並不是我這個故事所要講述的主要內容。我要説的不過是些再瑣碎不過的小事,和一些上不得枱面的、帶着惡趣味的隱私罷了。
***故事最初起始於我們遷徙到這座孤島之後的第十五年。最初我們對這片土地的稱呼還叫“臨堡”不久後又改為“暫京”並且始終堅信人類的文明還沒有滅絕,且最終可以擊敗魔族,重新奪回屬於我們的榮光,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支隊伍並非後來“新派”歷史學家所謂的“烏合之眾”事實上,我們之中大部分是舊時代各行各業的人才,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我們在短短十五年之中。
就建成了四所大學,而我在十八歲那年,進入了暫京排名第二的大學(排名僅僅是指建成的順序,與學校的綜合實力無關),並選擇主修了文學專業。想想也知道。
在那時的人類的生死存亡之際,是否還需要發展文藝的質疑聲始終沒有斷絕過,但那時領袖堅稱“神建設在末關頭更為要緊”並最終拍板在大學保留文學和藝術專業課程。
説回正題,故事起始於開學三個月之後的一個傳言:到了夜裏,校園中會有一絲不掛的貌美少女四處遊蕩,當然,這裏我也不需要賣關子。
正如那句老話説的:當舞台上掛着一把槍,終幕之前這把槍肯定會響。既然我在這裏提起這句傳言,這傳言自然是真的…這一點想必讀者一定都早已心知肚明。
只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把這種話當一回事,畢竟,當時天天都在傳着各式各樣的葷段子,每個月還有人從寢室的門縫和窗縫裏情雜誌。
當時學校針對這類問題調查過多次,但每次就連半點蛛絲馬跡也查不出來,那時我們多多少少都還處在惡魔隨時可能再度降臨的恐懼之中。
好在當時我們大家都還有充分的信心能重返故鄉、重建文明,一切工作都進展得有條不紊,但神的空虛和意志的動搖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
尤其是在我們這一批血氣方剛又憂心忡忡的大學生中間,情物件的免費也就並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了。我的寢室自然也不會是什麼例外。
每隔一段時間,窗户就會再某個夜晚被敲響,緊接着一名室友就將窗户稍稍推開,然後一本或幾本印刷簡陋的小冊子就從縫裏扔了進來,裏面的內容便是幾篇黃小説。
即使以當年的眼光來看,那些作品的水平也實在很難稱得上優質,但無論如何,我們這批人便是憑着這點糲的神食糧度過了一段難熬的時光。
***至少在情這件事上,我們可以充分地信任人類的主觀能動:在填了一段時間的“神食糧”之後,我們這批人也開始不甘寂寞,自發開始合成屬於我們自己的“神食糧”了。
誠然,那時這片荒原上的物質水平可謂低到令人髮指的程度,但難以置信的是,人工植樹園與造紙廠在我們遷徙後的第一年便已運轉起來。
生產鏈很快就成型了,各類紙張的供應始終保持充足。墨水、訂書釘等一系列的文具生產也在其後的半年內迅速開始運作。
這些都是之後暫京能在如此短時期內發展起來的重要基礎。這也就從另一個方面解釋了為何在當時蕭條的環境中,情創作能有如此好的發展空間。包括我在內的許多學生都在這一時期瘋狂創作起各式各樣的情小説。
只不過這又引出了另一個問題:這些寫出來的作品,究竟應該投遞到哪裏去?因為我們中間沒有人知道那些奇怪的情小説從哪裏來,也就更不知道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應該去找誰發表,彷彿一切都是從天上掉下來。
然後沉到地底下不見了似的。於是自然而然的,在情創作這一塊逐漸形成了兩個圈子,一是那個傳發情雜誌神秘組織,二是我們這些相的同學朋友圈子。説來實在惹人發笑。
那時我恐怕是自己這個圈子中對情方面興趣最小的人,但或許是出於所謂“文人的自覺”也跟風寫了些既登不了大雅、也衝不進茅坑的玩意。
至於那個從窗户裏扔進來情雜誌的神秘人,我們寢室的幾人也和大多數其他學生一樣,對其真實身份的好奇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甚至壓倒了衝動,只是那人每一次來都戴着面罩。
而且在丟下雜誌後就迅速溜走了,加之天昏暗,就連那人是男是女、有沒有頭髮、有幾手指、眼睛是大是小…我們都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來。
與後來我們固有印象中的情刊物不同,神秘人給我們的月刊從外表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情的覺。書的封面上沒有標題,也沒有編者署名。
甚至沒有暗示的圖片,上面畫着的只是一艘乘風破的巨大帆船,桅杆上懸着一面骷髏旗,這很容易讓人誤解為一部海盜題材的傳奇小説。
事實上我們第一次收到月刊時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翻開第一頁後,才正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而從開學以來,這個四處分發情雜誌的神秘組織。
就一直是我們這批新生每閒談的熱門話題。有人也向高年級學生打聽相關的消息,但得到的除了沉默不語,就是故玄虛,不住再三追問的,便用些“很快你就會知道了”的話術搪推,當然。
事實證明,這話倒也並不算敷衍,因為我的確在不久後就認識到了那個神秘組織。***在入學後次年的四月某,我的一位室友便帶着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回來,宣佈要對我們幾個宣佈一項大事。
“我碰到那個“神秘組織”了!”
“哪個?”
“還能是哪一個?那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