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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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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鑰匙,車鑰匙,都放在置物櫃上。

石青臨把傢俱上蓋着的防塵罩揭開,再回到自己這間公寓裏,像是過了很長時間,好在並沒有落下多少灰塵。

他轉頭看房裏,塗南站在裏面,正在幫他揭牀上的防塵罩,揭去了,人站在牀邊沒動,兩隻眼睛盯着牀頭櫃上瞧,像是看入了神一樣。

“還不舒服嗎?”他問,已經忍不住笑了,那一場醉酒,叫她頭疼了兩天“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喝醉了。”塗南看他一眼,被他説得不好意思,她喝了酒就容易上頭,那天真是因為高興,都不記得怎麼回去的,好像先是他揹着她,後來又成抱她,到後面是誰抱誰也不記得了,混亂得很。她岔開話題,指着牀頭櫃説:“這個你居然還留着。”石青臨順着她的視線看一眼,是她上次歸組前送給他的那幅畫,他不僅留着,還裱了起來,就在牀頭放着。

“當然了,不知道是誰特地跑去城裏最高的地方畫給我,怎麼能不留着。”塗南覺得他在揶揄自己,不做聲,忽然聽他問:“你覺不覺得這裏有點小了?”他站在沙發旁,隨手指了一下兩邊,也不知道他是在説客廳,還是在説整個房子,她説:“還好吧,不小。”他笑一下“那你什麼時候覺得小了再告訴我。”塗南不多看他一眼,還在琢磨他話裏的意思,他已經收拾好了,叫她“能走了。”她手上也忙完了,從房間出去,走到門口,穿外套。

石青臨沒穿正裝,穿着羊絨衣,外面套上大衣,指一下她放在櫃子上的圍巾,提醒她圍上,一邊拿了車鑰匙出門,一邊問:“你真沒不舒服了?要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早沒事了,能去。”塗南説,跟在後面出了門。

他們説好了今天要去墓園,石青臨很早就想帶她去見一見母親,本來是想等到清明過去,那時候天氣會暖和許多,但塗南怕到時候就要去忙臨摹,可能會沒有時間,最後還是把時間提前了。…路程有點長,上了車,石青臨怕她無聊,打開了車載廣播。

開了二十幾分鍾,都是在播一些時下的新聞事件,塗南擔心他想到他母親會心情低沉,覺得這些不夠輕鬆,手伸過去,想換個台,忽然跳出一條播報,説的是《劍飛天》新資料片的事,手就縮回來了。

可能是因為太突然,這幾乎成了最近的一個熱門話題,不過電台的受眾不是遊戲玩家,也就是簡短地説了一下就過了,順帶着也提了一下東恆的遊戲,原話是:受到了《劍飛天》的極大衝擊。

播到這兒,石青臨自己換了台。

這幾天聽得多了,已經不想再聽了。

“聽歌吧,”他説:“比這有意思。”換了台,在放一首英文歌,塗南在歌聲裏告誡他説:“別驕傲。”他握着方向盤想笑,知道她是拿他開胃,配合地點頭“謹記教誨。”塗南見他心情還不錯,就放心了,口袋裏的手機在響。她摸出來,是方阮打過來的電話,旁邊石青臨已經把音量轉小“接吧。”按了接聽,剛放到耳邊,那頭就是一聲慘嚎:“塗南,救我啊!”她嚇一跳:“你怎麼了?”旁邊的石青臨都朝她看了一眼。

方阮説:“安佩不理我,都兩天了,怎麼辦啊!”塗南鬆口氣,大驚小怪的,頓時也不想理他了。

方阮沒聽到回應,忙説:“你別掛啊,我是真沒辦法才找你的。”她只好耐着子“説吧,到底怎麼了?”方阮這個人,平時機靈的,正經遇着事了反倒説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才把前因後果給講明白,等他講明白了,塗南才知道他那是因為不好意思。原來就是那天喝醉酒發生的事。她還有點印象,記得當時大家都玩得很興奮,還看到他跟安佩湊在一起咬耳朵説悄悄話,今天聽他説了才知道,在她走之後,他酒壯慫人膽,居然照着安佩的臉就親上去了。

“她當時也沒推開我啊,怎麼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啊。”方阮口氣還委屈。

塗南的嘴角抿了又抿,還是遮掩不了笑出來的弧度,眼瞄一下旁邊,石青臨正往她這兒看,她也不好説出自己聽到了這麼個新聞。安佩還拿她的事取笑她,結果自己就栽了。

“可能就是喝多了吧。”她對着話筒説,其實是拿不準。方阮平時吊兒郎當的,倒是對安佩很上心,到現在也沒轉移目標,不是隨口説説的。可安佩怎麼想誰知道,萬一本就看不上他這個網咖小老闆,她要是説多了,徒惹他難受。

“安佩自己也這麼説的,我堅決不信。”方阮表示不接受這個答案“你怎麼回事啊,我打給你是要你打擊我的嗎?我那麼早就開始追安佩,結果你後來居上跟石哥搞到一起去了,我這兒還沒進展,這不對啊!”他絮絮叨叨地説了一大通,接着又説:“你告訴我石哥怎麼追到你的,我好照着學一學。連你這種冰山都能被拿下,石哥的法子肯定有用,快説。”塗南看着車窗外的高速公路,沒看旁邊,裝作是在説別人的事“沒追啊,就這麼在一起了。”

“真的?”方阮明擺着是不信的口吻。

旁邊忽然一聲笑“我沒追你?”塗南連忙捂住話筒,看他一眼,又鬆開,對方阮説:“我有事,先不説了。”電話掛了。

石青臨開着車,眼睛看路,沒看她“來,你自己説,我有沒有追過你。”塗南心説隨口一句,怎麼就當了真,也是有心的,衝着窗外説:“追過吧,可我沒怎麼覺出來,或者你再追一次?”他回敬:“想得美。”墓園在山上,到了山下,停好了車,石青臨先去花店裏買花。

花店的老闆拿了一束白‮花菊‬遞給他,他接了,一隻手捧着,一隻手拿錢包付錢。塗南就在門外等着,他沒回頭,也沒把花給她拿,明明是一起來的,兩個人看起來卻像吵了架一樣。

老闆怕得罪人,也不好説什麼,趕緊收了錢就送客了。

兩個人一同上山,塗南還是落在後面,水泥台階一直往上,她看前面的男人,他穿着深的長褲,兩條腿筆直修長,步伐快,很快甩開她一截。她終於忍不住“真這麼小氣啊,一句話也生氣?”那‮腿雙‬停了,石青臨回過頭看她“誰告訴你我生氣了?”

“…”發現他臉上竟是有笑的,塗南就知道自己是被他玩兒了。

“這是提醒你,以後少沒良心。”這麼多年就追過這一個人,還被忽視了,石青臨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來氣他的。他手伸一下,把她拉上去“記好了,不然下次還得好好教育。”塗南手腕被他握着,聽到這句就想説他氓,可一想他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説了也白説。

石青臨玩笑開夠了,把那束花放她懷裏“拿着,第一次見我媽,花還是你來送好。”她捧着那束花,再看向他,發現他臉上表情變認真了,來這一趟,他是很鄭重的。…出發來這兒的時候還是上午,等他們離開墓園下來,正好到吃午飯的點。

石青臨早就訂好了餐廳,領着塗南走進去時,告訴她,老爺子今天也來了。

餐廳裏滿座,靠裏一張長桌還有座位,塗南往那兒看,果然坐着石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