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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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南把身上的外套下來,裏面穿的是件白的細絨衣,心型的低領,出了鎖骨,她頭髮長了不少,超過了肩,劉海那兒微微的卷着,掩在臉頰旁。
以前見慣了她工作時的模樣,現在的樣子看在黎真真眼裏,要嫵媚很多。
服務生把喝的送了上來,黎真真看着塗南端起來喝了一口,等她放下杯子,終於問:“你知道薛誠的事嗎?”
“你指什麼?”她看過來。
“撤資的事,是他搞的鬼。”
“知道個大概。”塗南是聯繫安佩的時候知道了一些,石青臨一直沒説,她也沒問。
男人之間的情誼她身為女人無法瞭解,只知道石青臨不一樣,他面對背叛或許並不會説太多,但在心裏界限一定會劃清了,就像對他父親那樣。
“你可能會以為是因為我,他才會這麼做。”黎真真説,手捏着勺子攪了攪咖啡:“其實不是,他對青臨,一向既羨慕又嫉妒,我跟他的事,頂多算是個引線。”塗南的腦子裏像電影片段一樣閃回過好幾個跟薛誠對話的場景,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説話次數本來就不是很多,她記得那一次在酒店裏,他説羨慕石青臨,因為石青臨的出身、頭腦,哪一樣都佔盡了優勢,幹什麼都從沒失過手,情上也是。
印象裏,類似的話他説過好幾次,那是個有點陰晴不定的男人,現在回想,他和石青臨往來時,可能一直都情緒很複雜。
“今天早上他已經走了。”黎真真喝了口咖啡,接着説:“去了加拿大,以後可能不會回國了。”塗南點一下頭,表示知道了“那看來,他也沒多得意。”既然成功讓石青臨摔了,卻又不欣賞成果,也許是做了就後悔了,但做了就是做了,後悔也沒了意義。
黎真真沒她想得那麼深,隨口接一句:“可能吧。”她沒有去送薛誠,臨走,也不過就是通了個電話,沒説幾句,因為有氣,走到這一步,各自聽天由命。
她的手一直攪着咖啡,忘了喝,和塗南對話,她會忍不住要思考措辭,就顧不上別的了,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彼此差不多的年齡,她卻覺得自己不是對手。
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他是不是在你那兒?我找了他好幾次,都見不到他。”
“如果你是説石青,他的確在我那兒。”塗南説。
石青。黎真真忽然發現一個連帶着姓的稱呼居然比她平時叫的青臨還要親暱,因為與眾不同,所以獨獨顯出了特別來。她把勺子擱在瓷碟邊沿“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他的事。”她説完,再去看對面,塗南正看着她。
“我知道,”她們倆之間還能因為誰,塗南當然知道“説吧。”黎真真怔一下,被她的話的,有種反主為客的覺“你就不怕我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叫你離開他?”
“憑什麼理由呢?”
“憑我現在能幫他,你不能,他缺的是投資,是錢。”
“你隨意,”塗南的手指扶着玻璃杯“我反正沒有離開他的打算。”黎真真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放在旁邊的手包,站了起來“算了,跟我來吧。”塗南跟在後面離開餐廳,兩個女人先後走上酒店走廊。
她心裏有數,之前説的那些都是題外話,或許現在才到黎真真叫她來的目的。
黎真真走在前面,身上的羊絨套裙把她的身段裹得細長,很快塗南就和她走成並肩,她忽然説了句:“羨慕又嫉妒,我對你,差不多也是一樣的。”塗南淡淡説:“那我榮幸的。”餘光裏,黎真真的臉朝着她,看了看,她停了下來,從手包裏掏出什麼遞了過來“我開後會要回美國去參加百老匯的面試,臨走辦個專場表演,如果願意,你們可以一起來。”塗南止步,拿過來,是兩份邀請函,做得很緻,燙金的字體,有淡淡的蘭花香氣,掀開看了一下,是黎真真的父母替她辦的,會邀請國內外親朋和商界好友齊聚,算是讓她出國前回饋一下國內。
她收了起來,心想,難怪會想見石青臨。
再往前是宴會廳,黎真真走到門口,對塗南説:“裏面是我父母的一個朋友,做風投的。”
“那應該讓石青來。”她手伸進口袋,甚至想馬上就通知石青臨。
“你來或許更有用。”黎真真敲了敲門,把門推開,讓她進去“我在門口等你結果。”塗南進了門。
裏面有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在等,坐在沙發上,身材臃腫,穿着厚厚外套,乍一看像個假人。看到她進來,那人笑着從沙發上站了一下,請她就座。
兩人互相做了介紹,塗南接過了他遞來的名片,聽着對方的説明,很快就明白了黎真真話裏的意思。原來這位風投人士一向喜歡收集古董和文物,近期忽然上了壁畫,這兩天正好落腳酒店,也許是黎真真跟他提了投資的事,他順藤摸瓜提出來要跟作壁畫的塗南談。
客套了幾句,對方直奔主題:“我想跟塗小姐談個生意,我知道你是做臨摹的,你的老師是徐懷,那可是位大師啊,這樣吧,只要你肯把你在他組裏臨摹的壁畫賣給我,投資的事好説。”塗南抿住,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提這個要求。
對方以為她在意價錢“放心,價格你隨便開。”她很久沒説話,心裏明白石青臨需要的投資不是小數目,任何一個投資人出現都是機會,但最終,還是拒絕了:“不好意思,這我不能答應。”對方正處在興頭上,當頭被澆一盆冷水,臉就變了“為什麼?”
“那是組裏的壁畫,不是我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