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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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南在病房外徘徊了一陣,這裏不需要家人看護,什麼也幹不了,只能回去等。
方阮叫她趕緊回去休息,又勸方雪梅走,但方雪梅不肯,非要等到消息出來。
塗南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低語,轉過身,慢慢走出了醫院。
城市的空氣裏有了冬季的覺,風颳過來有了力度,街道上華燈初上。
塗南本意是要透口氣,可不知不覺走了很久,大多時候像是無意識一樣,可腳卻有自己的記憶,等她停下來時,已經到了公司附近。
她站在大樓下面,仰頭看頂層,一片漆黑,沒有燈光,石青臨一定是在外面忙着,她想還好沒告訴他,不然他又得推掉一大堆事情,來和她一起經受這漫長的十幾個小時的折磨。
大門口的安保看見了她,打了聲招呼,問她最近怎麼沒來公司。
塗南笑一下,説家裏有點事。
她掏出手機,按亮了,想發條微信,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給了她消息。
黎真真:我休整得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有空?
塗南想一下,打字:就現在吧。
她收起手機,進了大樓,去舞蹈間。
覺上好像很久沒來這裏了,塗南進了門開了燈,擺好了作畫的工具,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拿着畫筆,對着畫紙,思緒也如同白紙,空無一物。
黎真真進來時就看到她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手裏的筆懸在紙上,不知道這個模樣保持了多久,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人看着有點憔悴。
“能開始了?”塗南目光轉到她身上,終於把筆壓在紙上,説:“開始吧。”黎真真換好了衣服,站到了中央,手臂抬起,起勢。
舞蹈按照之前的要求重編過了,她轉了一圈,沒聽到評價,餘光瞄過去,也沒見那人動筆,不收勢停住,覺不大對勁“塗南,你怎麼了?”塗南看着她,忽然問:“會跳劍舞嗎?”黎真真愣一下“會。”她點頭“最後一支,改跳劍舞吧。”黎真真古怪地看着她,但最終還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取來了劍。
唐朝時,將軍裴旻喪母,請畫家吳道子去作壁畫超度,吳道子在作畫時卻反而請他為自己舞劍助興。裴旻將軍當即除去孝服,欣然起舞,留下了千古傑作。
塗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這個,她不是吳道子,黎真真也不是裴旻,也許是在慨古人面對生死時的超。
慨着,自己也釋然了。
這個家裏,她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最壞不過也就是剩下她一個人,既然這樣,那什麼結果都能接受了,又有什麼不能超的。
一支舞的時間,塗南沒待多久,走出了公司。
電話忽然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方阮的名字,遲疑了一秒,接起。
電話那頭有車喇叭聲,方雪梅的叮囑聲,方阮在一堆噪音裏跟她説着話。
她聽完了他説的話,有點不確定“你再説一遍。”方阮複述:“醫生説你爸暫時離危險了。”停頓一下,又説:“反正命是續上了。”塗南心翻湧一下,語氣平靜:“嗯。”方阮在那頭問:“你不要緊吧?”這種語氣,很讓人懷疑她是太冷還是太無情了,又擔心她是不是故意忍着情緒。畢竟這也算不上是個完全的好消息,得了這麼重的病,以後的事誰也説不準,只能説暫時逃過了一劫。
“放心吧,”她説:“我只是想開了。”這世上的人終究會離去,或早或晚罷了,看開了,心裏也輕鬆了,至少在下一次分別來臨前,還有時間。
她掛了電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十點半,有點晚了,但她忽然很想見到石青臨,抑制不住的想。
她把手機收進口袋,手指摸到把鑰匙,摸出來,對着路燈看,看了好幾眼,雙手揣回口袋裏,去路上打車。
石青臨從外面回家,走到家門口時,先掏出手機給塗南發微信。忙碌之後一空下來,最先想知道的是她那邊的情形。
他一手拿着手機點了發送,一手掏出鑰匙開門,耳中忽然聽到一聲隱約的微信響,似乎是從門裏發出來的,抬頭看了一眼,手下擰動,推開,門裏有燈光了出來。
一隻手從里拉開了門,塗南拿着手機站在屋子裏,看着他。
她除了外套,身上穿着件寬鬆的針織衫,寬鬆的高領圍着脖子,頭髮紮了起來,出來的臉瘦了一圈,下巴看起來都尖了不少,眼下兩片青灰。
如果不是這幅模樣太真實,石青臨可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進了門,反手把門合上,手機隨手放在一邊,眼睛沒離開過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這個時候忽然過來,他簡直驚喜的不知道該説什麼,卻又怕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塗南搖頭“我爸暫時沒事了。”他問:“動過手術了?”
“嗯。”
“怎麼不告訴我?”
“不想讓你擔心。”石青臨皺眉,這話説得簡直欠教育,什麼叫不想讓他擔心,他擔心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可看她這模樣又不忍心,不知道她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那你現在怎麼來了?”
“因為,”塗南看他一眼“有點想你。”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擊男人心房。石青臨咬一下牙關,笑了,也認栽了,朝她伸出手“過來。”他手心朝上,等着她把手放進去。
塗南抓住那隻手,靠近他,人被他一把抱住,下巴被他一手捏着托起來,雙相貼。
她的呼一下急促了,是他吻得太兇了,壓着她的,他轉着頭,奪走了她的氧氣,快窒息了。
雙手沒處可放,抵在他口,他把她兩手拉下來,環在自己上,抱緊她,舌一下一下頂她的線,像要叩開一道關口。
直到她鬆懈,讓他有機可趁,舌尖相抵,被他狠狠絞住。
她頭皮一陣陣的酥麻,什麼思緒也沒了,身上軟得不像話。
終於鬆開,他把她按在他起伏的膛上“下次還瞞我嗎?”塗南舌是麻的,着氣説:“不瞞了。”他笑,算是滿意了,貼着她的耳朵嘆息“只是有點想我?”他覺得有點不公平了。
男人的膛結實温暖,他西裝裏還穿着西裝馬甲,打着領帶,嚴嚴實實,她輕輕搖一下頭,把臉貼在他口上,聽着他旺盛的心跳。
怎麼會是有點,生平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快想瘋了。
作者有話要説:謝幫我捉蟲的小可愛,麼麼啾~我先去吃個飯,回來再把紅包送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