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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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南迴過頭,一抿,下了台階,毫不猶豫地頂着雨走向石青臨的車。
身後傳來邢佳一聲喚:“塗南?”塗南沒應,怕一應就又是半天説話的功夫,只當沒聽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石青臨正在翻文件,車還熄着火。
“不開嗎?”塗南看着他。
“等會兒,”他頭也不抬地説:“既然人家好奇,就讓人家多看幾眼。”塗南看向窗外,果然邢佳正在朝車裏看。
她轉過頭,免得與對方視線相接,心裏卻在暗忖旁邊這人的心思真是沉,彷彿是在玩兒人家一般。
直到窗外風裹着雨飄進來,石青臨才終於把車窗升起來了。
一瞬間內外隔絕,這裏成了靜謐私密的空間。
塗南隔着車窗玻璃上一層斑斑點點的雨漬,看見邢佳終於和那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坐進車裏去了。
直到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和肖昀一起臨摹的時候好幾次見過他聽歌。他喜歡用手機聽,她見過一回他的歌單,裏面好像大部分歌就都是“小y”的,唱的都是古風歌曲。臨摹壁畫的喜歡聽古風歌,她沒覺得有什麼,也從沒留心過“小y”這個人。
當時她只知道他和他心裏的白月光少年相識,沒能走在一起,是個遺憾,誰曾想還有聲音陪伴在他耳旁呢。
現在好,可以天天聽了。
塗南現在想起毫無覺,甚至還覺得有點樂。
她覺得自己有些時候還涼薄的。
耳邊紙張翻頁輕響,餘光裏石青臨手指翻飛,還在看那份文件。
塗南也看見了,一頁頁的紙張上都是打印出來的摘貼,有些是微博上的大v言論,有些是雜誌報章的複印,大概有十來張。
石青臨停了翻看,看她一眼:“想看看嗎?”不等塗南伸手,他就把那沓文件放在了她膝上。
塗南翻了一遍,發現都是批評《劍飛天》的言論。
昨晚方阮還説這遊戲現在如何如何火,她就覺得樹大招風,竟然一語成讖,現在居然被點名批評了。
言論也無外乎那幾句,就是遊戲影響身心健康,妨礙學生學習什麼的。
石青臨説:“你看最後一篇,寫得言辭犀利,我都不忍看了。”塗南手指一翻,翻到最後一篇,是篇報紙上摘下來的,果然説得更烈,等看到作者名字,她忽然也不忍看了。
“巧的,寫這報道的也姓塗,跟你同姓。”
“當然,他是我爸。”作者赫然就是塗庚山。
石青臨忽然笑了:“看來伯父對我們這行意見很深。”
“…”塗南無言以對。
在她爸眼裏大概只有對壁畫的意見不深,遊戲這種走在前端的行業是不可能入他的眼的,從小她就被勒令不準玩兒任何遊戲,理由很簡單,玩物喪志。
今天他賣她一個人情,如果可以,她也想回一個人情給他。
可惜她左右不了她爸,更左右不了他所在的報社。
這件事兒也只能看着了。
石青臨已經發動了車,這些事兒安佩雖然着急,他其實並不太在意。
塗南把文件放在扶手旁:“你不解決?”
“無所謂,樹大招風,多的是盯着你的眼睛。”他雙手握着方向盤,手指似分外有力:“我已經習慣了,總會好的。”做哪行沒點兒輿論壓力,無非同行競爭,互相排擠,他心裏拎得清清楚楚。
車行一路,雨並沒有轉小,到了小區門口反而更大了。
塗南本想下車直接跑回去,要推車門的時候,石青臨卻沒開鎖。
“等下。”他反身,在後座出把長柄雨傘遞給她。
塗南説:“你有傘?”
“我説我沒傘了?”
“那你剛才可以直接借我傘。”石青臨把傘放在她膝上:“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坐在車裏的男人明知你可能淋雨,結果不願意送一程,反而只願借把傘?”塗南差點忘了,男人也是講紳士風度的生物。
她拿了傘,走下車。
男人的傘也有男人的覺,通體全黑。
石青臨看着她把那傘撐開,瞬間頂開一層雨簾,只剩了腿雙可見。
從沒見她穿過裙子,她夏天也穿長褲,褲腿一圈暈開的水漬,往上一提就出一截白生生的腳腕。
那雙腳踩着一地雨漬走向大門。
石青臨不再以眼相送,轉向駛離。
作者有話要説:【不想寫太多醬油角,小修】久等了,這章也送紅包~~mua~=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