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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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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化三年二月初一,經由禮部頒佈會試主持、地點、應試名單,應試時間是淳化三年二月初八、初九、初十,此文一頒,也就預示會試闈的真正到來,一時之間學子們莫不摩拳擦掌,情高漲,大有備戰忘卻生死之態。

不過也是有清閒之人。風輕與月白又偷溜出去一次與韓偵、孫何在嘉陵湖遊船上見面,因為近書院忙得不可開,風輕不知如何與父親開口,於是才偷偷出門。

韓偵總有好理由,他説這樣可以鼓勵孫何的士氣,而風輕聽着也覺得有道理,就乖乖聽他的話照辦了,與月白撇下兩個丫環自己出來。

相對於孫何的緊張,韓偵倒是一副自在的模樣“我本不求以文略入仕途,只是參加科舉隨便獲個進士就可以了。”他笑眯眯的,彷彿考取進士是件容易的事情。

風輕忍不住取笑他:“就是不知你要隨便獲取的是進士及第還是同進士出身了?”韓偵眨眨眼説:“勉強一個同進士出身吧,省得和那麼多人爭得太厲害。”風輕看着他笑出聲來“韓公子好文采啊。”睨她一眼,韓偵道:“就知道你小瞧我。我其實並不想什麼‘三甲’,只不過應爹爹的意思來湊個數罷了,好説算半個文人,只要在禮部備個案,以期將來對仕途有所幫助而已。”説着自己未免也自嘲起來“讓姑娘聽到這個怕是又會以為在下為庸碌之輩,瞧不起在下了吧。”風輕詫異“韓公子何出此言?這天下絕非文人的天下,更何況哪個讀書人考取功名不是為了名利?再説公子身為武將,若一點戰功也沒有,再好的文采也不能擢升不是嗎?”韓偵呵呵地笑,愉悦極了“就怕姑娘誤以為在下是附庸風雅,經營名利之人,故而説出來想聽聽姑娘的看法,想來姑娘並不認為在下的做法不光彩,實屬高興。”她為什麼要以為他是附庸風雅經營名利之人?她側着頭,心裏想着,有時候真不能理解他的想法。而且他為什麼要怕她以為?怪事。

這回還是孫何與月白在船裏,她與韓偵在外面,兩人吹着風,看着腳下的碧綠湖面,韓偵道:“會試後姑娘可有興與在下一同去釣魚?嗯,就我們,不讓月白姑娘知道。”風輕笑,想到月白前次的話,點頭。

回來的時候,月白的眼紅紅的,似乎哭過,問她是怎麼回事她也不説,只道孫何哪會有韓偵那麼幸運,説着眼圈又紅了起來,一副哭泣的模樣。風輕一邊安她一邊問出了什麼事,月白扭捏了半天才道出原委來。孫何雖然也是解元出身,但他生憨直木訥,要想在此次科舉中名中狀元確實不易,雖然孫何一再保證説一定要考取頭名狀元,但月白仍是不能安心。原因是姨娘曾與她提及爹爹似乎有意要把她許給高中者,一想到此不由得難過起來,覺自己萬萬比不上妹妹自在,與韓公子還能在爹爹的認可之下來往,不若她與孫何偷偷摸摸的,末了還問及她對韓偵覺如何。

這話一出風輕差點連眼都瞪直了,雖然她也看出來爹爹允許自個與韓偵這樣見面是另有他意的。但她自己也知道,她與韓偵怎麼可能?她對他,既沒有二哥那種時不時會傻笑的心情,也沒有月白那種烈而又痛苦的覺,這——又不是愛情,所以這怎麼可能嘛!

“我與韓公子不同,我們只是朋友。”她這樣跟月白説,月白愣一下看着妹妹,久久才“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以為什麼呢,月白沒説,只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風輕,讓風輕真納悶,她有説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是夜,晚膳,席上還有李庶幾與錢易,無非是説些入試的事情,男人們在説話,女眷們只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

膳後,蘇院士拍拍李庶幾與錢易的肩“不要讓老師失望。”錢易略為驕傲地點頭“學生定當奪下頭名。”李庶幾彎作揖“學生定當竭盡所能不讓老師失望。”説着對風輕也微微作揖,而眼卻直直地看着她“也定當不讓姑娘失望。”什麼?風輕有些莫名,抬起眼時便直直地落入他異常明亮的眼裏,不由得又看向爹爹及孃親,孃親只半垂着眼,而爹爹卻若無其事的模樣,這——讓她慌了!

爹爹他是什麼意思呢?還有李庶幾,他…又是什麼意思呢?

以後的幾天,天氣也莫名地陰沉下來,像是要配合風輕的心情,待到二月初八那天時,天邊飄起細細的雨,把整個京都染了一遍濕。

二月初八,濕霧的京都,會試第一天。

風輕起了個大早,沒想到月白起得更早,微青的眼圈,悽怨地望着自己,拉着她的手時都能覺到顫抖。風輕心裏不嘆氣,卻又不知嘆些什麼。

玉爐那丫頭每隔半個時辰去探聽一下考場消息,從早晨辰時開始玉爐就跑了三個來回,看那丫頭每次都氣吁吁的,也難為了她。相對於玉爐的辛苦篆香就輕鬆多了,自家姑娘捧着書冊子安安靜靜地坐着等消息,也就倒倒茶,替姑娘捶一下肩,偶爾才需要伸長脖子探個究竟。

風輕看一眼月白,她一動不動地站着,兩眼望着別院大門,汗巾都被她絞成了一團麻花似的。想勸她不用這麼急切,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不由得和她一樣情不自地望一眼大門。都近午時了也沒傳出什麼消息來,也難怪月白會如此緊張。

隱約而現的跑動聲,還有越來越近的,風輕一下坐直了身子,玉爐那丫頭的青布衫子一下出現在門口,一手撐着門,一手扶着際,正拼命地氣。看一眼前面的姑娘,再“蹬蹬”地急步過來。

“三、三姑娘,呃…”説得太急,她竟一下哽住了。

“慢點。”月白一下抓住玉爐的手,眼裏滿是焦急之

篆香遞過清茶,玉爐也顧不得燙“咕咕”地喝了下去,順了氣才道:“午時還差一刻,錢公子首個卷出來了。”

“錢易卷了?”月白一下煞白了臉,看着玉爐重重地點頭,身子竟有些搖搖墜站不穩了,風輕忙一把扶住她坐了下來。

“正是,聽説是自信十足的樣子。”

“是嗎?”月白失神地應道。

“姐,你也別急,這不過是會試而已。再説了也不見得先了卷第一名就會是他嘛。”風輕按壓着月白的肩,沉穩地道。

看向妹妹,月白急切地問:“是這樣嗎?”

“當然!你要相信孫公子的能力。你不是説過他很有文采的嗎?”

“是的是的,我…相信他。”

“相信他就好,別擔心了,我們再等等看還有其他的消息沒有。”回過頭看看紅還未退去的玉爐,風輕對篆香道“篆香你去。”消息一直傳來,自錢易卷也陸續有人卷,待到申時,韓偵也笑眯眯地出了場,而孫何直到近酉時才卷退場。

酉時一到,第一場‮試考‬結束,清場。這時傳來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由禮部下達的公文,寫明取消江南考生錢易以下兩科的‮試考‬,紅底黑字地貼在考場外,一時間眾人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