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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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州府蘄州縣是素有“葯倉”之稱的四川重要通衢。
洪武初年時曾為府州,領有五個縣,一直到洪武十二年才降為縣。
“…而且啊,這蘄州自古以來便是一個名葯產地,以蘄竹、蘄艾、蘄蛇名震全國。唐宋詩人韓昌黎、白樂天、元微之、蘇東坡、朱熹等人,也都有詠蘄竹的詩。”一名中年裝束的男子口若懸河地介紹着自己的家鄉。
易盼月與冷傲霜默契十足地對望了眼,兩人都沒有打斷這位文士的開講興致。
他們從京城一路遊歷下來,早聽説蘄州以產珍葯聞名,説什麼也要來開開眼界。正好又在南遊途中遇到一名來自蘄州的大夫,相識之後便一路同到蘄州來。
走到蘄州東城外時,冷傲霜指着伏幹關前的“瓦硝壩”道:“李大哥,我看這一帶的湖泊都有築堤,難道説這裏的江也和黃河一樣時常氾濫不成?”李言聞笑道:“冷姑娘有所不知,咱們蘄州地處在庭、武漢一帶,先秦時候的雲夢大澤就在這附近,湖泊很多,漢水、長江的水也多往這裏集中,水面往往比地面還高。長江有一支支就在蘄州城的東南方匯成了‘雨湖’,弘治年間的知州在雨湖北岸,也就是這符幹關前築了一道瓦硝壩,看──就是你們右手邊的那道長堤。後來呀,這村子就乾脆以‘瓦硝壩’為名了。”李言聞詳盡地解説道。
易盼月與冷傲霜相視一笑,這李言聞還真是一名好導遊。
“月池兄涉獵真廣。”月他是李言聞的號。
“哈哈,不好意思,我又多嘴了。”李言聞不好意思道。
“這有什麼好謙虛的,我們到此叨優才覺得過意不去呢。”易盼月連忙道。他們與李月池萍水相逢,想來還真有點説不過去。
“好了好了,我們都莫再謙讓了,不然讓來讓去準沒完。”李言聞笑道。
易盼月倆也點點頭。
“到了,這就是我的住處?矗轎磺虢!崩鈦暈湃惹櫚卣瀉餱乓着卧潞屠滸了?br>很普通的一間平房,卻整理得非常整潔;屋裏沒有多餘的實物,格局雖然不大,卻讓人覺得十分寬敞。
“爹,你回來了。”一名大約十歲的男孩從內房走了出來。男孩長得清秀的,但臉卻浮現不正常的蒼白。
李言聞見到兒子便喚道:“阿珍,過來見見易先生和冷姑娘,他們是爹的朋友,這陣子會在咱們家作客。”那名被喚作阿珍的男孩不怕生地向易盼月和冷傲霜打招呼:“易叔叔、冷姐姐。”易盼月聞言不低聲對冷傲霜道:“怎麼我成了叔叔,你倒還是姐姐?”
“怎麼,不滿啊?”冷傲霜好笑地睨了他一眼。
“怎麼了嗎?”李言聞問道。
易盼月知道是他們的低語引起了誤會,連忙説道:“不,沒什麼,月池兄切勿掛慮。”李言聞點點頭,轉身又對兒子説:“阿珍,娘呢?”
“在後院裏。爹,你這趟回來,有帶回什麼秘方嗎?”阿珍問道。
“有有有。倒是你,在家裏有乖乖唸書嗎?”
“有。但是爹,念那些四書五經真的有用嗎?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你和大哥一樣習醫啊?”從小他就體弱多病,而他的大哥很早就離家在外四處行醫。他的祖父是個名醫,大半輩子行走江湖為人治病,而他爹也是城裏有名的大夫,濟世救人,多麼偉大的事業啊。習醫,本該是他們李家的家傳事業,但為什麼他就必須讀書,參加什麼科舉求取寶名?他對仕途不興趣,他倒寧願跟着他爹習醫,做個名聞天下的大夫。
“阿珍,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後就能明白爹為什麼一定要你習文了。相信爹,爹絕對是為你好的。”大夫這職業的社會地位太低,他的長子早年就離家到外地謀生,活得相當辛苦。他的父親,也曾經是名走江湖的郎中;而他,雖然被冠上了一個“名醫”的頭銜,但這個社會終究視行醫者為方術之士。對於麼子,他怎忍再讓他走上習醫之途?
“阿珍,去告訴你娘咱們家有客人來了。”
“李大哥,我們還是借宿一晚就好,不知這附近可有客棧?”冷傲霜愈想會覺不妥。
“你們千萬不要跟我客氣,杏則就是不把我當朋友。我帶你們到客房去吧,請隨我來。”李言聞大而化之地説。
主人都這樣講了,易盼月和冷傲霜實在也不好再拒絕;換了眼神,便隨他走進內房。
“不好意思,因為只有一間客房,所以…”他是打算讓子和冷傲霜住一間,自己則和易盼月住一間。
“不必麻煩,一間房就夠了。”易盼月聞言便道。
李言聞有些訝異。
“可是你們──”雖然他多多少少也看得出這對客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但是,他們並不像已經拜過堂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