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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紅樓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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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他一下!”司墨一本正經地道:“公子給我講的故事裏就是這麼説的,公主因被妖怪下了咒語,躺在一座城堡裏沉睡不醒,勇敢的王子殺掉妖怪後,用一個吻將公主喚醒了,然後他們就過起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哎呀,不愧是我家丫頭,説的話出的主意都這麼合我的心意,嘿嘿,啥也不説了,晚上一定要好好跟她親熱親熱。張允躺在林笑語柔軟的懷抱裏胡思亂想,卻竭力壓抑着心中的喜悦,靜靜得等待着林笑語的吻送上門來。

但是事與願違,張允就覺得身子一輕,跟着股就和冰涼的地面做了一次親密接觸,疼得他噌得就跳了起來,叫道:“林妹妹,我可都快要死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太狠心了吧!?”

“可你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林笑語目光在司墨和張允的臉上滑過,戲謔地一笑道:“我也通些歧黃之術,雖然不能治病救人,但也分得清死人和活人,哼,從司墨一出來我就知道你倆又在唱戲,要不是想看一看你們藏着什麼壞主意,老早就把你扔房頂上去了,只摔你一下,還算是輕的。”司墨和張允面面相覷,均覺得自己跟傻瓜沒什麼兩樣。不過開過這次玩笑,三個人之間更親密了一些,林笑語笑道:“張允,你不是會説故事哄騙小孩子嗎?講一個來聽聽,説的好,本姑娘有賞!”説着還真就從間的一個緻的繡囊裏,掏出了一把銅錢和一些散碎銀子來。

“恩,還有我!”司墨也跟着來湊熱鬧,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了軟囊,嘩啦一下子全倒在石桌上,金燦燦,黃澄澄,都是些金瓜子或者銅錢什麼的,這都是張允給她當零花錢的,沒想到現在卻拿出來獻寶。

左右也是無聊,張允也不樂得和她們嬉笑一番,於是咳嗽了一聲道:“司墨,摺扇,茶碗伺候!”司墨應了一聲,興沖沖得去房間裏拿來了摺扇,沏了杯好茶,放在張允手邊。張允嘩啦一聲,抖開紙扇,正要張嘴説話。林笑語卻打斷了他道:“醜話説在前面,倘你説的不好聽,本姑娘非但沒錢可賞,還要罰你!”

“包你喜歡!”張允自信滿滿得答應着。原本他是想再説個什麼童話故事哄倆人一笑就完了,可被林笑語的話一,就改了主意,打算拿四大名著出來撐場面,只是他隱約記得《三國演義》《水滸傳》和《西遊記》被合稱為明朝三大奇書。

前兩本成書較早,乃是在元末明初,後一本也在明朝中期。多半早已經是林笑語耳能詳的老段子了,自己現在説出來,豈不是獻醜,當下再不猶豫,把扇子打開後輕扇兩下,作足了姿態方道:“列位看官,我這故事還要追溯到女媧氏煉石補天之時…”原來他把僅剩下的一本《紅樓夢》也搬了出來。

《紅樓夢》的故事雖沒有其他三本名著那樣跌宕起伏,殺伐陣陣,可與宅院繡樓,詩作對間自有一番別緻和優雅,張允之前讀過不少遍,還描畫過紅樓之中諸位人物的繡像,是以大概的情節都還記得,只是其中穿的詩文,他背不完全,可既然是講故事,乾脆就忽略掉。

好嘛,他一個人説,倆女孩子聽,只講到林黛玉進賈府,手邊的茶水已經被司墨急匆匆來去更換了五回,依然覺得口乾舌燥,於是將手裏的摺扇一收道:“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曉!”隨即把雙手攤開,理直氣壯地道:“給錢,給錢!”

“張允,林妹妹後來怎樣了?”林笑語在張允掌心裏放了兩枚銅錢後,側着腦袋問道,眉宇見頗有些憂愁之

“對呀,那個名喚襲人的大丫頭有沒有好的着落呀!?”司墨卻在張允手裏放了一顆金瓜子。

“呵呵,想知道嗎?”張允將手裏的錢拋上拋下,故意引逗她倆。林笑語和司墨不約而同得點了點頭。張允卻是狡黠得一笑道:“明天再説!走吧,我請你們喝茶去!”許是張允剛清理了一夥臭名昭著的匪盜地痞,現在的河間縣便得平和安寧,雖沒有案子要辦,可張允也沒能悠閒多久,叫上魏良辰就去拜訪前任縣丞和主薄,眼瞅着秋天已至,百姓快收莊稼了,官府收税的期也是不遠了。張允可沒本事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何況有些事他是一竅不通。

有了魏良辰帶路,張允的求賢之旅倒也輕鬆了許多,值得慶幸的是前主薄——邊名揚辭官之後,並沒有歸隱山林或者回家種田,而是在河間城內的一個極偏僻的小酒館裏做起了賬房先生。

這家小酒店不大,掌櫃是既當夥計又當老闆,幸好客人也不多,倒還忙的過來,看見一身長衫的張允進門,掌櫃愣在那裏半晌都回過神來,等司墨招呼了他一聲,這才如夢方醒,顛得跑過來,點頭哈,拿着一塊黑漆麻呼的抹布將桌子板凳擦了兩遍,這才問道:“這位客官,你想喝點什麼?”

“我想問你個人!”張允見他用破抹布擦過的茶杯給自己倒了碗茶水,頓時倒足了胃口,別説是劣酒就是玉瓊漿也喝不下去了,耐着子道:“我聽説邊名揚,邊先生在你這店裏當賬房先生,所以前裏拜訪,不知道他在不在呀?”

“邊名揚?”店掌櫃一愣,想了半天才猛得一拍桌子道:“你説的是老醉吧,他不只是我這店裏的賬房先生,還給幾個小店算賬,也是幾位趕得巧,你一會兒就會過來,不如幾位客官要點酒,邊喝邊等。”司墨掏了把銅錢出來將他趕開,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將板凳又細細擦了三遍,張允才坐下。也就在此時,門簾一挑,一個人踉踉蹌蹌得衝進了店裏,趴在一張桌子上倒了杯茶水喝了,隨後大着舌頭喊道:“老劉,老規矩,一壺老酒,賬本,算盤伺候。”

“幾位客官,這就是老醉,有什麼話你們找他説吧!”掌櫃得了賞錢,愈發的恭敬。

“魏師傅,這就是你所説的錢税之上數十年未曾出過差錯的邊名揚嗎?我看本就是醉貓一隻!”張允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老爺,邊名揚原本就喜好杯中之物,但在賬目之上一絲不苟,這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成了這番模樣,多半也是借酒消愁吧!”魏良辰看了那邊正拎着酒壺往嘴裏倒酒的邊名揚,一臉的惋惜。

“也罷,既然來了,且看看他是否真有本事再説!”張允無奈得搖了搖頭,打量着邊名揚,只見他一身骯髒的長衫皺皺巴巴,也許是喝得急了,不少的酒水淌了出來,將口淋濕了一片,頭髮也不知道多少子沒洗過了,亂蓬蓬,油乎乎,跟頂着一個鳥窩沒什麼兩樣,年紀雖然不大,可是眼角已經爬滿了皺紋,頜下的鬍子被酒水澆濕後都打起了綹,除了落魄,張允從他身上看不出一點別的。

一壺劣酒下肚,原本就醉醺醺的邊名揚更是雙眼蒙朧,坐在板凳上也是搖搖晃晃,拽過賬本來翻開一頁,右手將算盤拉到面前,用髒兮兮的袖子細心擦拭了一番,半眯的眼睛陡然間睜開,渾身上下竟在一瞬間換了一副迥然不同的氣象。

左手頻頻翻動賬本,右手纖細而修長的手指上下翻飛,將算盤珠子撥打得劈里啪啦亂響,前後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用完,賬本已經被他翻完,提過一枝筆在賬本上寫了幾個字道:“老劉,帳清了,我去下一家了!”説着又恢復了來時醉漢的模樣,跌跌撞撞得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