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滿地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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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林執玉和魏良辰,微醉的張允美滋滋地品着司墨泡的釅茶,一等司墨和林笑語將飯桌收拾妥當,張允就迫不及待得帶着她倆朝城外走去。
滹沱河歷史名稱多異。《禮記》稱惡池或霍池。《周禮》稱厚池。戰國時稱呼淪水(呼池水)。秦稱厚池河。東漢稱滹沱河。《史記》稱滹沱,也稱亞淪。《水經注》稱滹沱。曹魏稱呼沱河。西晉稱滹沱河。北魏曾一度改稱清寧河。
其發源于山西繁峙縣泰戲山下孤山村一帶,一路經一千七百多里,穿越上百個村縣後,最終至獻縣老河口與滏陽新河匯合入海。路過河間的這一段雖然遠遠及不長江黃河的壯闊浩淼,但也三四十米寬,一座仿照着趙州橋的樣子搭建了石橋橫跨南北,橋身之上雕刻着許多細的花紋,橋欄上的石雕雖不如蘆溝橋上的獅子美,倒也古樸自然。
張允帶着司墨及林笑語一路走上,看着橋下緩緩淌的河水和來往的漁船,不心曠神怡,想要誦一首詩詞來抒發一下情緒吧,卻苦於想不出恰如其分的句子,乾脆就藉着酒意放開嗓門唱起了《一條大河》。雖然高音部分唱不上去,可好在詞曲新穎,倒也沒招來什麼磚頭瓦塊。
距離石橋不足百米就是那片約有百十畝方圓的鹽鹼地,空空蕩蕩,若非上面還長着些蒿草,本就是一塊不之地。張允好像絲毫沒有嗅到地裏散發出陣陣惡臭,趟着滿地的荒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裏面走了二三十米,隨即瘋癲了一般放聲狂笑,只把棲息在這片荒地中的野鴨子驚嚇的撲稜稜飛起了一片,這才泥一腳水一腳得走了回來。
司墨原本想跟着他一起進去,可是卻被林笑語給攔住了,站在田埂之上焦急等待,聽到他大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他回來也不顧張允鞋子,褲腿上粘的污泥臭不可聞,一把拽住張允的手,關切地道:“公子,你沒事吧?”
“哈哈,本公子很好,從來都沒有象現在這麼好過!”説着張允用手一指背後的地道:“林妹妹,你在這裏看到了什麼?”
“蒿草,還有滿地的爛泥!”林笑語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一眼:“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莫不是你説醉話呢吧?司墨,攙上你家公子咱們回衙門去,跑到這麼臭的地方來發酒瘋,真虧你想得出來!”
“錯了,林妹妹,你的武藝高強,不讓鬚眉,可是見識卻恁得短淺,只怕連我家的司墨也是遠遠比不上!”張允許是高興的恨了,竟出一副狂態,和平素裏謙和冷靜的做派截然不同。
“哦!?”林笑語顯然不喜歡被張允輕視,白皙的臉上湧上一絲憤怒的顏,聲音也驟然間冷了幾分,咬着牙道:“那司墨妹妹不妨説一下,你又看到了什麼?我倒要聽聽是否真比我高明,哼!”司墨哪料到先前倆人還和和氣氣,有説有笑的,可一轉眼的功夫就冷眼相向,本想藏拙胡亂説個答案消了林笑語的火氣,可偷瞧了張允一眼,見他滿是期待着注視着自己,一下子什麼都顧不得了,口道:“我見到的是金山銀山!”
“金山銀山?!”林笑語冷笑一聲,嗤之以鼻道:“你家公子喝醉了,在胡説八道,司墨,你怎麼也説起了夢話!”
“我説的可不是夢話!”司墨搖了搖頭,口氣堅決地道:“這裏確實擺滿了取之不盡的金銀,你若不信,只管耐心等着,明年此時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看了張允一眼道:“我相信有公子在,這裏必定會成為寸土寸金的寶地的!”
“啪,啪!”張允越聽越是高興,情不自得給她鼓起掌來,似乎還嫌欣喜之情表達的不夠充分,絲毫沒顧忌林笑語就在旁邊,一把將司墨抱住在她的額頭上波得就是一口,大笑道:“沒錯,用不了一年,此處便是黃金地,林妹妹,你若信我,就取些銀兩買塊地皮,包管你想不發財都難!”
“不用!”林笑語一口拒絕,橫了張允和司墨一眼,冰冷地道:“你們主僕倆就在這做發財夢吧,恕不奉陪,告辭!”説着揚長而去。
“公子,林姐姐她…走了!”司墨拽了拽張允的袖子提醒道。
“走就走了吧。”張允還沉浸在自己的宏圖構想之中,興沖沖地道:“司墨,此事我就全權託付給你來做,回去之後就把咱們的銀子拿出來,先把這塊地皮買了,然後再…”他越説聲音越小,到了最後竟和司墨咬起了耳朵。
司墨越聽臉上的笑容就越是燦爛,到最後拍着手笑道:“公子你真聰明,這個法子一舉數得,把我剛才想的主意可是高明多了!”
“那當然,要是沒兩下子怎配當司墨的公子呢!咱們也該回去了,此事務必要瞞着你林家姐姐,大功告成之後再嚇她一跳,那才叫有趣呢!”張允壞壞地道。
“好,我一定守口如瓶!”司墨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倆人相視一眼,會心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