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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無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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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敲定了要去遼東,張允回去之後就開始着手準備了起來,馬匹,兵器,盔甲等等,這次畢竟和上次在河間時不一樣,差不多各種用具全都是鳥槍換炮。

可安生子過了沒兩天,朱常洛又找上門來,倆人寒暄了兩句之後,朱常洛猶豫了半晌之後終於道明瞭來意,是給那些被張允關進刑部大牢的公子哥們求情來了。

其實元宵節那天上午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那些公子哥的家中,這些官頓時就遭了難,張允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很清楚,那絕對是油鹽不盡,好賴不吃,親自來求情吧,肯定得撞一鼻子灰,搞不好,連門都別想進去就被人家給趕了出來。

想去撞皇上的木鐘吧,那就更不可能了,萬曆一個月也上不了幾次朝,想進宮面聖簡直比登天還難,何況他們就算是有耐心等,那些斷了胳膊折了腿的孩子們也等不及呀。

萬般無奈之下,這些人總算是想起了還有個能在張允面前説上話的太子,於是無論是齊楚浙黨的還是東林黨的,有一個算一個,但凡是家裏的孩子被關押起來的,全都湧到了太子的門前,一個個哭天抹淚,捶頓足,那叫一個悽慘可憐。

有了上次太白居的事,朱常洛覺得對不住張允的,因此這些子也沒太好上門,可實在是架不住一些老臣哭哭啼啼的,只好硬着頭皮找了來。

雖然張允很討厭許淑,但是對朱常洛的印象卻一如既往的好,聽他把話説完,遂笑地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這個好辦,回頭我就寫張條子命獄卒們放人。”

“那就多謝你了!”朱常洛客氣地道。

“呵呵,殿下。你這麼説可就見外了。”張允覺得很有必要跟朱常洛好好溝通一下,畢竟得罪個公主不可怕,可要是和未來的皇帝之間親如兄弟的關係給破壞了,那就虧大發了,所以他很真誠地道:“殿下,上次太白居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不論我和淑公主之間的疙瘩是否能解開。我希望咱倆之間依然如故,你還是我家那丫頭地乾爹。”

“恩,我明白了,允兄弟!”朱常洛拍了拍張允的肩膀,哈哈笑了起來。

一月十七。天有些陰沉,京城裏颳着威風,一夥身着明朝衣飾,不過脖子後面卻垂着條大長辮子的男人來到了北京城,他們正是千里迢迢。從關外來京求和的皇太極及起扈從。

一大早,朱常洛就找上門來,催着他趕緊得換上官服進宮去商議與女真人談判一事。不過張允卻始終都懶洋洋的,又是讓人端茶送水,又是給他上瓜果點心,遲遲不肯動身,直到朱常洛真有點急了,這才慢條斯理地道:“殿下,你莫非忘了,咱們當初就説了。要拖着他們,他們來求和,該着急的是他們,你又何必為他們心呢,反正將來都是個死。凍餓而死比起被砍頭來可舒服多了,咱們也得悲天憫人呀。不能太殘忍。”聽了張允裝腔作勢説的這些話,朱常洛含在嘴裏地一口水好懸沒噴出來,心説:“哦,讓人家換個死法,這就叫悲天憫人,見過不要臉的,可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不過張允説的也沒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着什麼急啊!”想通了這些,他還真就穩了下來,品着上等的茶水和張允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眼瞅着天都已經過午之後,笑道:“呵,都中午了,正好在你家吃頓飯,下午就回宮睡個覺去,這些子忙的我都瘦了。”得,這個比起張允來也強不了多少。

張允笑道:“正該如此,誰愛着急誰着急去,咱們得悠閒着點,要不哪來的天朝風範呀!”倆人是鐵了心得要把大國氣度貫徹到底,卻把皇太極等人急的吼吼的,可他們急也沒用,萬曆從來就不是個勤快地皇帝,更何況這事老早就已經扔給了太子和張允來管,一天到晚得貓在宮裏鴉片,聽戲文,過的那叫一個哉意…

接待皇太極等人的禮部官員原本也不待見這些後面耷拉着條辮子地蠻子,可看在人家過來的黃金白銀的份上,倒是很勤勉的往上面遞奏摺,不過卻都一一石沉大海。

就這麼拖了三天之後,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指點,皇太極的名貼送到了張允的門上。

這時候張允和朱常洛倆人正抱着張襲人玩呢,一聽老管家張福説有個蠻子求見,馬上就明白過來是女真人來了,張允和朱常洛換了個眼神後道:“呵呵,總算是找上門來了,走吧,去會會這些豬尾巴!”在張家的大廳上,皇太極總算是看到了據説是能在皇上面前説上話地人----三部總侍郎張允,而旁邊一個手裏抱着個嬰兒的人,雖然一身便服,可瞧那氣派似乎也不是普通人,想起今裏聽到的一些謠言,説是明朝太子和張允走的很近,想必這位就是了。

於是皇太極很恭敬得給倆人磕頭行禮,用得倒也是正宗的明朝禮節,讓張允這個很想見識一下馬蹄袖一甩,自稱奴才地願望落了空,看在人家是使者的份上,他倒是也沒有很過分,命人送上茶水,端詳了端詳這位滿清地第二個君主。

古銅的皮膚,明淨的額頭,炯炯有神的眼睛,都似乎在對人昭示着他的不凡,若非有張允從中了一槓子,只怕皇太極也不會大老遠的跑來北京城,現在搞不好還在遼東備戰呢。

張允打量皇太極的同時,皇太極也在打量着這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一品大員,來京的這些子裏,他既看到了明朝的繁華,也聽説了不少有關於這個年輕人事,愛民如子,卻又談不上清廉,温和有禮卻又心狠手辣。他始終就搞不明白,這些極端的東西是怎麼會和諧的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

想不通歸想不通,可是皇太極卻很清楚此次北京之行地成敗就在於能否取得眼前人的諒解,因此表現的極為恭敬,先是獻上了準備的厚禮,不是千年的人蔘就是一顆顆的東珠。

張允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一一笑納。而後又問道:“有給太子的沒?”皇太極一愣,而後忙笑道:“也有,也有,只是宮門難進,在下想送也送不進去!”

“呵呵!”張允一笑。看了朱常洛一眼道:“聽到沒?好東西你是沒份了,算了,我就吃點虧,分你一半好了!”

“得了吧你,我可不要。免得回頭有人彈劾我,説我受賄!”朱常洛逗了逗襁褓裏地張襲人,和張允開起了玩笑。

“你不要。我還不給了呢,我回頭就孝敬皇上去!”張允撇了撇嘴,而後才象是想起了皇太極似的道:“哦,對了,愛新覺羅兄大老遠的從關外來京城,所謂何事呀?”這就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裝糊塗。

皇太極不管他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依然很恭敬地道:“去年我父汗受了歹人蠱惑…”

“停!”不等他説完,張允就打斷了他的話。一邊摳着耳朵一邊皮笑不笑地問道:“你剛才稱你父親做什麼?父汗?我沒聽錯吧,殿下?”

“沒錯!”朱常洛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道:“我也聽到了,這倆字很刺耳,所以聽得真真的!”

“那就對了!”張允扭過脖子來,目不轉睛得看着皇太極。片刻後猛的一拍桌子,呵斥道:“是誰允許你父親自稱大汗的?”

“這個…”皇太極一下子被張允的話給打懵了。

張允倒也不是在無理取鬧。女真人一直都是大明朝地附庸,努爾哈赤就算是已經統一了所有的女真部落,這個大汗也得由朝廷封過之後才算數,可問題這原本是努爾哈赤自己給自己戴上的高帽子,皇太極也是平時習慣了,一不留神就順口説了出來,反倒成了張允發難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