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巾幗怒馬踏眠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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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裏的積雪要比外面薄上許多,顯然司墨清掃過,張允推開門,見屋裏放着個小火盆,燃着炭火,旁邊的凳上還做着一件棉衣,瞧樣式和大小似乎是給他縫製的,從別處拽了個椅子過來,一
股坐下,就把身上的血衣往下
。
“哎呀,公子爺,你這是怎麼了!”司墨驚叫道。
之前開門時,她並沒有拿燈火出去,而後又留在後面關門,直到此時借在屋裏的燭火看到張允滿臉滿身的鮮血,頓時聲音顫抖,一臉的關切和惶急之,就連好看的眼睛裏也滿是淚水,啪嗒啪嗒得掉落了下來。
“嘿嘿,哭什麼!”張允用手指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忍着劇烈的疼痛,大笑道:“白蓮教裏那倆名叫綠荷粉藕的子婊想要殺我,可是呢,被公子爺我全都送去見閻王了,嘿嘿,這麼點傷換兩條人命,你説説,公子爺的買賣是不是賺了!”
“可…可你不是在衙門裏嗎,林姐姐呢,莫非她就保護你呀!?”司墨一邊找來剪刀,棉布及金瘡藥,一邊淚,一邊給張允剪開身上的血衣,嘴裏更是不住口得問,聽得出來,對於林笑語的失職,司墨滿腹的不滿。
張允苦笑道:“我和林笑語吵了架,出來尋你,沒想到這倆子婊正好在外面等着我,就這麼打了起來,可她倆又哪是你家公子爺的對手呀!”邊着邊大笑邊把方才的拼殺一一道來。
司墨也是忙手忙腳得給你清洗包紮傷口,不時還不忘埋怨道:“你還笑!我看着就心疼,你就不覺得疼嗎?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可怎麼辦呀?”
“嘿嘿!”張允一邊笑道:“放心吧,死不了,疼,疼得要死要活的,正因為疼才要笑。大聲笑,笑出來就不那麼疼了!”邊説,張允邊仰天大笑,免得疼出來的淚水下來。
司墨一邊垂淚一邊給他包裹傷口,嘴裏更是不斷地道:“是司墨該死,不該跑出來,要不然。也就…”
“説什麼呢!”張允捂住了她的嘴,呵斥道:“與你有什麼干係呀,不過,好好的在衙門裏不好嗎,何必非要跑出來呢。這大冷的天,多虧咱們有這處宅子,要不你去哪呀!?”
“我…我只是不想見到夫人罷了!”司墨沉默片刻後,低聲道。
“為什麼?”張允一愣,隨即笑道:“莫非我地司墨也在吃醋不成?!”
“不是!”司墨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地道:“此事牽涉到了司墨的家世,原本早就該告於公子爺的,只是…”
“算了。你不愛説就別説了,免得圖增煩惱!”張允擺了擺手,眼瞅着司墨把身上的傷口包裹好了,又拿來一件新的棉衣換上,張允道:“看來外面的雪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咱們早些睡吧,明天我還得去衙門裏呢!”説着拽過來一牀被子,衣服也沒就躺在了牀上。還不忘記吩咐道:“記得睡前把這火盆熄了,免得咱倆中了煤氣!”也不管司墨是否聽得懂煤氣是什麼東西,就一腦袋躺在牀上,沉沉睡下。
第二天張允被司墨給喚醒時,已經是上三杆。看了看外面已經晴天了,而自己渾身上下痠疼要命。他洗了把臉用青鹽刷了牙,吃了點司墨做地早點,在司墨的臉頰上吻了一口,就慢悠悠得走出了門。
睡了一夜,張允身上的傷口愈發的疼了,他對白蓮教的恨意更增,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該如此整治一下白蓮教,首先就是把眠香閣這個窩點給拔除,不料只顧低頭想事,就聽到頭頂上呼得一聲風響,下意識得朝旁邊一躲,撲,一大團雪正落在剛才他站着地地方。
張允抬起頭來看,見房頂人有人拿着木鍬正往下面剷雪,見到了他,忙道了聲對不起,張允也沒在意,擺了擺手繼續朝前走,卻發現街道之上堆滿了積雪,不想起以前在老家時,也是這樣,積雪都扔在街道上,化了凍,凍了化,一個冬天道路都難走的要命。
來到了衙門,張允也沒去給顧憲成及陶公理請安問好,而是把休息等衙役給召集了起來道:“你們出去告訴沿街的店家,清掃積雪可以,但不準都堆放到路中間,要不然行人怎麼走路,車輛如何通行,吩咐他們,派手下的夥計將這些雪都推到城外去,等晌午時,本官是要派人去查的,門前乾淨地,老爺我有賞,反之,老爺可是要重罰的。”説到這,張允朝休息道:“你捎話給王家和佟家,就説老爺我的話別當耳旁風,要不然吃了虧可沒地方買後悔藥來吃!”
“是!”一干衙役領命各自去了,張允又叫過旁邊侯命地宋漠然,用手指捻着眉心想了片刻後道:“這樣吧,你給我草擬一條法令,暫時命名為《河間縣城容獎罰細則》,裏面包括這麼幾條,第一城容的整齊清潔,人人有責,不要講什麼只管自己門前雪,不管別人瓦上霜。”
“第二,各家店鋪門前以及左右兩邊都由該店鋪清理,若有積雪,積水,泥沙,瓦礫,狗屎,果皮,紙屑等等,有礙觀瞻之物,本官將成立一個城管隊,對其進行檢查及治理,若是屢教不改的,將處於十文到一百文不等的處罰!”
“第三,年前,本老爺將親自主持本縣各個商户的評定工作,是否整潔也在一條,做的好的,本官將頒給他們一些獎狀,若是太髒太亂太差,就要他們停業整頓!暫時就這麼多,其他的你可以酌情增減。”
“大人,這城容是何意呀?”宋漠然問道。
張允一陣頭暈,只好耐心地解釋道:“人地臉那叫面容,咱們這個縣城的臉自然叫城容,你説説看,一個縣城若是髒亂差,你願意在這裏生活嗎?”
“不願意!”
“所以呀。這是和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的要事,何況,在街道上堆積這麼多的雪,過兩天太陽出來了,一融化晚上再結冰,路邊滑不留足,要是年輕人摔個跟斗倒也沒什麼。可要是老人呢,那可就麻煩了,因此這清理積雪地事雖然小,但是百姓事無小事,因此不但要辦。而且一定要辦好,,好了,你去擬吧,寫好了。給我看!”
“遵命!”宋漠然轉身走了。
“説地好,百姓事無小事!”顧憲成捋着鬍子走了出來,笑地道:“女婿呀。你這番話説地很對呀!”
“岳丈過獎了!”張允淡然一笑,隨後道:“不知道昨夜岳丈大人睡的可好?”
“年紀大了,睡得少點也無妨!”顧憲成拉着他的手站在縣衙門口外,看着接到了張允的號令,而紛紛出來清理積雪的百姓,語重心長地道:“女婿呀,你在外為官,未必要牢記萬民乃是國之本。唯有讓百姓安居樂業,才對得起萬歲爺的器重呀!”
“小婿受教了!”張允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