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素素第三章試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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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綠樹涼風，夏的清晨令人神清氣。

“看來今又是個好天。”我説，同時伸個懶。

“是啊。”阿諾看看天空中正散發萬丈光芒的紅，認同了我的話。

“好，準備出發嘍。”我説。

“等等，姐姐先戴上這個。”阿諾遞給我一頂草帽。

“這是草帽？你什麼時候編的。”我看着自己手上的草帽問。小時候，住在農村，我自己也用樹枝編過草帽，並不陌生，只是阿諾的手藝比我的好多了。

“就在剛才姐姐洗魚的時候啊。”

“還是阿諾細心，戴上這個，也就不怕曬了。”我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呵呵。”阿諾見我贊他，很臉頰微紅，靦腆的笑了。

“阿諾，你真的不知道中國？”路上，我不死心的再次求證。

“我知道虞族、夏族、東夷、夷狼等部族，卻是未聽過有中國這麼一個部族和方國的，若真有姐姐你説的這麼一個大國，我應該是聽過的。”阿諾回答的斬釘截鐵。

“你一個孩子，去過的地方不多，沒聽過的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説，卻也覺得自己的這個理由萬分牽強。想了想，我説“別玩了哦，這個玩笑真不好玩，這裏還是廣東吧？你説的可是廣東話哦。雖然帶着一些地方上的口音，還是粵語哦。”

“我可不知道這個廣東是什麼地方，我説的可是我們駱越的語言。”

“駱越？”

“嗯。”

“那就是啊。百越啊。”我説。

“百越？那可是中原夏後部族的叫法。”猶豫半晌，阿諾問我“姐姐是夏國人？”

“夏國？不是。你姐姐我是中國人，是炎黃子孫。”摘下一片草葉放在嘴裏，嚼碎，嚥下草汁後，我説“也是華夏兒女，夏國嗎，倒不是，幾千年，我們國家倒是有個夏朝，大夏。呵呵。”笑笑之後，我又説:“對了，阿諾，這幾天我一直都沒問你，那天就那樣砍下那個人的頭，你不怕？這可是要坐牢的，還有，我見那些人在那打鬥，都是真刀真槍的，都沒有人管？”

“坐牢？那是什麼？怕？我可不怕，七歲時，和暴龍族爭奪難江時，我就砍下了十個暴龍蠻子的頭。那個人想要殺了姐姐，我可是不答應的，姐姐長的這麼好看。我可不讓別人欺負姐姐。”阿諾也摘下一片茶堇葉放進嘴裏。這茶堇，葉子肥厚多汁，藥碎後汁涼絲絲的，有點像薄荷的味道。

七歲就殺人？我心裏咯噔一下，轉過頭看着阿諾，不敢相信他小小年紀，雙手卻是滿是血腥。

這裏，絕對不是我的祖國。我的祖國，沒有這麼一個地方，殺人與被殺都如此的橫行無忌，這裏是個沒有法律的地方。

“姐姐不高興嗎？還是，還是姐姐怕我？我不會傷害姐姐的。”阿諾見我沉着臉不説話，有點忐忑的問我。

“哦，沒有，我只是累了。”要説完全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畢竟親眼見他砍下一個人的人頭，再聽他説殺死過十人就有點麻木了。説到底，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能懂什麼。養不教，父之過。要説該受責罰和審判的，該是阿諾的父母吧。

“阿諾，以後不要殺人了哦。殺人是不對的，是犯法的。”我轉身，看着阿諾，很嚴肅的説。

“姐姐，戰陣之中，哪能不殺人？”阿諾看着我，説道。

戰陣之上？我的心裏像被突然讓人捶了一拳。

兩個部族之間的戰鬥可不就是一場戰爭麼？

“阿諾。”我突然覺得心痛莫名，只能抱緊阿諾。這個該死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