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放生蛋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十六歲的藍苗送到學校裏去了,她較早,學校差一點兒就不收她,幸好有户口在,好不容易找了個職專收留了她。當然,老媽免不了要破費一些神仙水,公關這一塊她最行,我算看出來了,敢情她順便打了廣告。
像上次我們學校的校長老婆,自己又跑來買了好幾次不説,還帶了些朋友上來,又吵又鬧排上十天的隊都在等這神仙水救臉,還她們青容顏。
藍苗剛開始聽説神仙水這麼拿來用時臉青一塊紫一塊,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畢竟是吃人家手軟,她也不好表態,但我知道她心裏不好受。特別是老媽還越説越來勁了,在客廳裏手舞足蹈,説要乾脆開個神仙水連鎖專賣。
我沉默不語,老爸的一句到是給她潑了一身的冷水。
“想坐牢你們就吧!到時候把旦旦給抬出來我們全家都得進去。”別聽老爸這不痛不癢的兩句話還真説到點子上了,這神仙水注定上不來台面。再一細想,蛋蛋變水的時間才短短兩分鐘,能變出來的畢竟十分有限,這點子頓時化為烏有,甚至變得有些荒謬起來。
為了讓藍苗好過一些,我私下跟老媽商量是不是捎一些神仙水回苗寨,畢竟我們是託了人家的福。旦旦對於紅謠寨而言是非同一般的,關於它的身世回來後我始終守口如瓶,遵守我對藍巴許下的誓言對誰也沒有説起過。
當初我遵守約定親自將旦旦送回它原先的黑裏去,百多號人的羣隊浩浩蕩蕩把我送出寨子…
還沒接近水潭就覺一陣沁心的清涼,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旦旦真的就要送走了嗎?心裏五味陳雜,我多想反悔轉身就走啊!我多捨不得啊!但看着那些期待的眼神,還有藍苗眼中理解的温柔,我知道,我不能…
“這是我們為你挑選出來的勇士,他們會幫助你爬入中。”藍巴居然會説普通話,不過我應該想到的不是嗎?也許是旦旦讓我失去了以往對事物的鋭度。
我看着那八個青年聽完藍巴的話後大喝一聲,自然而然站直身子,起了膛,肌盤虯,生氣,但看去都有生裂虎豹的架勢。將旦旦盤在脖子上,我跟着他們下潭遊至右邊的山壁,還以為他們會向下潛卻沒料到是往上爬,而且第一個上的還是藍苗,她那身手真有一套,頂上一的攀巖高手,來去自如的樣子怕是常上去把那裏當家了。
前面都還好過,前面拉,後面頂,再不行就把我拋上去,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要選這幾個健美先生給我了。最後,我們來到最終站,面對着三米多高的巖壁我猜不出他們還能怎麼樣?正想着就見有兩個壯汗已經疊羅汗似的疊在了一起,於是踩着他們的肩我總算上去了,族長是跟在我身後第三個上來的。
剛入就見藍苗已經匍匐在地上,面對着小水潭,除了族長以外其它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匍匐向下。
藍巴跟在我身後來到小潭邊,我掉下來的那個坑還在,就像口井將陽光直入潭中,猶如一塊翠綠的藍白石般清澈。那,就是旦旦的家。
“每到月初,月神初巡神物之時就會為我們帶來神藥,只有那些真正需要它的人才能得到。這,就是我們紅謠族千百年來的秘密,我們受神的眷顧,必要守護神。現在你都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你可以像月神起誓為我們保守它嗎?”
“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説,我向月神起誓。”
“如果你違背了自己的諾言,你將會受到我全族人的制裁,無論上天入地,永世揹負惡名,你願意嗎?”
“是!我願意!”在這種情境下,我想任何一個人都會跟我這樣做出這樣的承諾。
把旦旦從脖子上解下來,它又纏上我的手臂,眼中透着無助,我的鼻子一下就酸澀起來。早知今天要把它送回,當初就不該帶回去,得現如今有了情,怎麼捨得下啊?
我把手探入水潭中,旦旦一下子興奮起來,似乎特別喜歡這水,下去玩去了。藍巴見狀終於笑開了顏,滿足的看着旦旦在水中開心的玩樂,跪下身去,朝它拜了拜。我依依不捨的望着旦旦,一下子就找不着它的影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死沒良心的傢伙,我心裏罵道。一狠心轉身就要走,正巧撞上藍苗似喜還憂的神情。
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平靜的水面什麼也看不見。邁開千金重的步子,強迫自己不許回頭,了把臉,這才跨出去沒幾步,一個飛劍直過來,我還沒來得急回頭它就繞我脖子上去了。
我望着藍巴,一副莫宰羊(沒辦法)的神情。
不過還是太低詁了藍巴的信仰,在他的堅持下,我再次把旦旦放入水中,可它死活不肯自己游去,於是在族長大人的指示下我只得跟着下水…
跟着旦旦潛入水中,這潭不是第一次進入,然而這一次的心情與上一次卻大不相同,我與旦旦已密不可分,我想,它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它帶領着我向下潛去,一路遊玩嬉戲,這潭子不深,我水也極好,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那個旋渦處。如若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水下面就是底下的大水潭,我以為旦旦淘氣,又想讓我跟着它下去,而這時我也快憋不住氣了,就象徵的晃了晃腦袋轉身向上浮去。
沒上去多久,旦旦就纏了上來,繞着我臉前轉悠,好像不讓我上去的意思。我心裏那個急啊!難不成想讓我活活淹死不成?不理它,拼命的往上浮,好不容易換了口氣,又被它纏着往水下去。
也許是相處久的原故,覺旦旦有它的意圖,於是再次潛到旋渦處。旦旦領着我小心的避開中心,往黑乎乎的一個角落游去。説真的,那地方,讓人覺的,就像有鬼一樣。可憑着對旦旦的信任我還是跟着去了。
沒想到那地方別有天,穿過黑乎乎不知名的水植物般的門簾後,旦旦帶我進入到一個中,那神奇的水植物將水完全擋在外,而我,居然能夠自在的呼。
這不大,僅能容身兩個人的樣子,在這水底世界,這裏卻如白晝般明亮。我吃驚的看着發光物,那是一個鵪鶉蛋般大小的球,卻散發出奪目的光芒來,那光緣太剌眼,我沒敢瞧仔細,慌忙尋找旦旦的行蹤。
這小傢伙嘴裏銜着一小串植物朝我歡快的衝過來,練的順着我的身子竄到我肩上來,將草湊我嘴邊。嫌惡的撇開臉,皺眉對它道:“你讓我吃它?”旦旦興奮的擺擺尾,又湊近些,遲疑的再看了它一眼,狠下心來一口把那黏呼呼的草嚼也沒嚼了下去。好像,也沒想像中那麼糟。此時,我真希望旦旦會説普通話,實在不行,英文也成啊。
旦旦好像贊賞般的伸出舌我的臉,一眨眼就往那發光的珠子竄去,看它那猴急的樣子,惹人愛憐。可我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趁它不注意時,依依不捨的準備出去。就在剎那間,光亮消失了,不對!應該説是減弱了。當我疑惑的回過頭時,只見旦旦在地上打滾,而它的肚子裏沉甸甸的正是那顆珠子在裏面,暗淡的光透出來。
我驚訝的轉身向它衝過去,卻束手無措,輕撫着它的肚子不知道該怎麼辦?萬分惶恐。也就在這時,我發現無論如何我不能失去旦旦,它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旦旦,旦旦…”無措的喚着,眼看着那光越來越微弱,越來越暗,我連忙起旦旦朝外衝去,心想着,人多力量大,再説藍巴是族長,也許他有解決的辦法?
奇蹟發生了,當我的手剛碰到旦旦時,它突然咬了我一口,鮮紅的血瞬間淌出來,有幾滴順着它的咽喉下去。看着那一股粉紅的血脈在旦旦的肚子裏與珠子混在一起,纏着,旦旦不再掙扎,珠子變成了暗紅,更暗更紅,然而光亮漸漸消失,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
“旦旦!”我連忙去摸索,不一會兒旦旦就生龍活虎的纏在我手臂上,還親我的手指,那正是我血不止的傷口處,由於黑暗,我什麼也看不見,但痛疼的消失去很明顯。
當我帶着旦旦浮出水面時,眾人已經匍匐在岸邊,我故作無可奈何的樣子望着他們。此時我不知道,從潭中伴隨着旦旦消失的我,已經在他們的心裏成為一個重要的人物。而關於水下所發生的一切我沒打算要跟任何人提起,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事情讓我如何去向人解釋呢?此時的旦旦也恢復了正常,我完全看不出它肚子裏藏着顆珠子的樣子,更不用説旁人了。
藍巴突然發出一聲嘆息,用他們的語言不知説了句什麼話,除了藍苗以外的人都默不作聲,那表情就像死了親人一樣,別提有多黑。最糟是藍苗,也是她的反應讓我猜到藍巴的決定。
她跳起來,向昨晚一樣跟藍巴爭論,幾個回合下來,藍巴似是不耐煩了,大喝一句什麼,兩人都靜了下來。
最後,我帶着旦旦又回到下面,等待已久的寨老們看見旦旦連忙走上前來質問。
我望着爬在我肩上睡着的旦旦,動得要命。
就這樣,我帶頭,後面跟着一羣哭喪隊又回到紅謠族的寨子中。
接着族長再次把我請進他的家中,四十多平的房子跟藍苗家比起來要寬敞明亮多,“既然,這是神的意願,我們不敢再強加阻攔更不敢有疑義。這,是上天的旨意,神要跟在您的身邊去做他要做的事。”藍巴把這話説完又跪在我面前,懇求道:“請您一定要服侍好神蛇,它還小,剛出生父母就死了,請您一定要照顧好它。”藍巴眼神在閃躲,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否該對我説些什麼?
我隱約覺得這對於他整個族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