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四回幽峽迷途逢怪客神功克敵結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咦,這好像不是西藏的方言,他們是什麼人呢?”對於免費西藏的幾種主要方言,齊世傑雖然懂得不多,但也已經可以約略分辨了的。一聽就知道他們説的不是漢話,也不是藏話。

但奇怪的是,其中一個人的口音,他聽來卻是似曾相識。

謎底很快就揭開了,那兩騎已經走出山坳,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個是瘦長的番僧捲髮深目,似乎是天竺人。形如枯竹,手長腳長,騎在馬上,雙腳幾乎到地。這個相貌特異的天竺僧人,齊世傑當然是不認識的。

但另一個人,卻不但是他的“老相識”而且是曾經做過他的嚮導的。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前在魔鬼城邊設下陷阱,替段劍青謀害他的那個“連老大”!

連甘沛看見了他,卻似乎並不怎麼驚異,他指着齊世傑向那天竺僧人嘰哩咕嚕的説了一句話,跟着才對齊世傑哈哈一笑,説道:“好小子,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總算又給我碰上你了!”他和天竺僧人説的那句話齊世傑雖然聽不懂,料想也是這個意思。他是特地把這個天竺僧人找來做幫手,對付齊世傑的。

這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齊世傑大吼一聲,就撲上去。

連甘沛哈哈笑道:“好小子,你是自己找死!”他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大笑聲中,快馬疾衝,要把齊世傑踐於馬蹄之下。他恃着有個大靠山,料想獲勝已是毫無問題,樂得一逞威風。最好不必藉助於那天竺僧人之力,就可以把敵人擊倒。縱然不能,至少也得先給齊世傑一個“下馬威”免得給那僧人看輕。兩年前他和齊世傑過手,已經知道彼此的本領大致相當的。

那知他的算盤打得如意,結果卻是大大出他意料之外。齊世傑飛身撲來,速度不亞於奔馬,説時遲,那時快,兩人已經碰上。連甘沛笑未已,只聽得“悶雷”也似的“卜”的一聲,連甘沛那匹坐騎前蹄人立,發出暗啞嘶鳴,忽地四腳朝天的就倒下去。連甘沛給拋了起來。原來他這匹高頭大馬是給齊世傑一掌擊斃了的。

那個天竺僧人本來是不把他放在眼內的,看見他掌斃奔馬,這才不“噫”了一聲。

連甘沛也好生了得,人在半空,一個鷂子翻身,一對判官筆已是朝着齊世傑勁下來。

他凌空下擊,只是匆匆一瞥,認竟是不差毫釐。左筆的是齊世傑的太陽,右筆的是咽喉下三寸的合氣。這兩處都是人身三十六個死之一。的確不愧是點世家的衣缽傳人。

但“可惜”齊世傑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齊世傑了,兩年前的齊世傑若然碰上這親凌厲的點殺手絕招,縱能化解,只怕也會狼狽不堪。但此際的齊世傑,正是身具天竺那爛陀寺與桂華生夫婦所傳的兩門上乘武學,那裏還會把連甘沛的雙筆點四脈的功夫放在心上。

齊世傑一聲冷笑,説道:“且看是誰找死?”中指疾彈,“錚”的一聲,把連甘沛的一支判官筆彈得飛上半空,跟着把手一抄,將連甘沛左手那支判官筆也奪下來了。連甘沛被他掌風一震,倒縱出三丈開外。這還是齊世傑手下留情,想要把他留作嚮導,只用了三分內力,否則若然用到五分,連甘沛不死也得重傷。

齊世傑喝道:“廢銅爛鐵,要來何用?”隨手一拗,把那支奪來的判官筆折為兩段,便要過去生擒連甘沛。連甘沛跌了個四腳朝天,此時還未曾爬得起來。

忽聽得那天竺僧人用生硬幹澀的漢語喝道:“娃娃,你的龍象功是從那裏學來的?”話猶未了,齊世傑只覺微風颯然,一竹樹已點到了他背後的風府

原來這個枯瘦的僧人乃是天竺兩大神僧之一的奢羅法師的大弟子,法號大吉。當年曾隨兩大神僧到過天山敗在孟華的手下。他的師伯和師父是得道高僧,他卻未能免除“嗔”念,這幾年來他在那爛陀寺專心學上乘的武功,已是盡得真傳,在同輩的師兄弟中,可以算得是第一人了。這次他重履中土,本來是想找孟華較量的,卻被連甘沛遊説,幫他來對付齊世傑。起初他還不屑出手,待至見到齊世傑掌斃奔馬的“龍象功”這才大為驚異,起了爭勝之心。

龍象功是那爛陀寺武學的不傳之秘,最高的境界是九層,當今之世,只有那爛陀寺的首席神僧優曇法師練成,大吉的師父奢羅法師練到了第二層,他自己只不過練到了第四層而已。但在那爛寺中,他的龍象功已經是坐第三把椅了。

“這小子的龍象功雖然不及大師父,但看來已是和我的師父不相上下,奇怪,他怎能得到本門的不傳之秘?縱然得到,他的年紀看來也不過二十來歲,卻又怎能練成了這樣深湛的龍象功?”他百思不得其解,是以一出手就用凌厲無倫的點手法,意圖把齊世傑一舉制伏,問他的來由。

那知齊世傑腦後像長着眼睛,反手一抓,不但把他招數化解。而且還幾乎抓着他的竹杖。大吉的青竹杖畫了半道弧形,收回護身,迅即把左手的紫金缽當頭一壓。齊世傑一招“天上託塔”雙掌上擊,未曾碰上,兩股勁風一撞,雙方已是各自退了三步。

齊世傑這才有空答覆對方所問。

“晚輩的龍象神功是迦象法師所授。大和尚敢情是那爛陀寺的弟子麼?晚輩曾聽得家師説過,那爛陀寺戒律嚴,主持方丈優曇法師是他最佩服的高僧,大和尚若是那爛陀寺弟子,自必也是有道高僧。這個姓連的傢伙是壞人,大和尚可莫上他的當。”連甘沛此時方始爬得起身,心裏想道:“看來那個傳説是真的了,這小子在魔鬼城已經找到了桂華生的武功秘笈。”他怕大吉法師和齊世傑攀上同門關係,連忙叫道:“法師莫相信他的鬼話,迦家法師早已死在孟華之手,那裏還能傳授他的什麼龍象功?”齊世傑剛才用未化解金缽壓頂的那一招就是龍象功,不過他的“龍象功”卻是和大吉法師所學不同,他的龍象功乃是迦象法師因人施教,以他家傳的六陽拿作為基礎的。

齊世傑得自母親所授的楊家六陽手本是胎於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的,少林寺的始祖達摩禪師是天竺人,傳於中土,可説是與現今那爛陀寺的武學同源異。是以六陽手的功夫與龍象功合,正是相提益彰。不過齊世傑尚未練到水融的境界,論力道的剛猛,雖然比那爛陀寺的龍象功更為“霸道”但若論功力的純,卻還是有所不如的。

不過大吉法師的武學造詣也還和他的師父師伯相差很遠,他只是覺兩者有所不同,但其間微妙的區別,他卻是分不出來了。

覺到齊世傑“龍象功”的威力奇大,竟似不在他的師父之下,不覺又驚又怒,登時動了殺機。

要知“龍象功”乃是那爛陀寺的不傳之秘,那爛陀寺雖然沒有不許收漢人為弟子的規矩,但有史以來,也只有過一個唐朝的玄裝法師曾在那爛陀寺學過佛學,至於學過武功的則本未曾有過,是以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在一些弟子心目之中,已是認定那爛陀鎮寺之寶的龍象功是決計不能傳給漢人的了。

大吉法師心地狹窄,不暗自想道:“自從達摩祖師在中土開創少林派之後,至今歷時一千餘年,少林寺的武學已是足以和那爛陀寺分庭抗禮。若然龍象功再傳入漢人之手,天竺的武功還能和他們匹敵嗎?哼、哼,迦象法師本來就是異端派,即便這個小子當真是他的弟子,師父犯了戒條,我把他的弟子殺掉也不為過。”原來迦象、迦密兩師兄弟的武學雖是出於那爛陀寺,但他們卻是一不念經,二不禮佛,另立門户,並不依傍那爛陀寺的。故此在一部份心地狹窄的那爛陀寺僧侶之中,自是不免把他們視同“異端派”了。

大吉法師動了殺機,便即喝道:“好小子,你偷學本寺的龍象神功,你是何人所授,我也是決不能容許你的!有兩條路任你選擇。齊世傑想不到他竟會如此咄咄人,心裏也不住有氣,冷冷説道:“是那兩條?”大吉法師説道:“第一條路是你自廢武功,否則只能由我替你念往生咒了!”

“往生咒”是高僧替死人“超度”所念的經文,意思即是:若然齊世傑不肯自廢武功,他就要把齊世傑送上西天。

齊世傑哈哈笑道:“齊某不過一介凡夫俗子,若得高僧替我念往生咒,那是好幸如之!只可惜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塵世,到了那時也不知大和尚是否先我而去?”大吉法師冷笑道:“你要知道,那還不容易嗎?我可以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冷笑聲中,已是揮動竹杖,一招“夜叉探海”向着齊世傑口戳來。他自忖自己的“龍象功”雖然不及齊世傑,但還有許多上乘武功未曾使用,料想齊世傑年紀輕輕,武學的造詣再高也高不到那裏,不信自己勝不了他。何況他的兩件兵器,青竹杖和金紫缽都是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