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翠谷珠峯尋舊友冰彈玉劍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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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喜悦之中,她還是不往有幾分“愴然傷懷”的觸!也不住繼續“胡思亂想”
“曼娜姐姐,雖然和我一樣,也曾上過那小賊的當,但她有一個真心愛她的桑達兒,她是比我有福多了!”她又想起在她來到這裏的第一年,孟華和金碧漪也曾來到這裏,並曾參加那年的“刁羊之會”
“他們想必也早已成親了吧?説不定他們再來回疆之時,已是帶着孩子來了。”為什麼別人都有那麼好的“福氣”她卻沒有呢?
不是她與“幸福”絕緣,而是她本就不想有這份“福氣。”這次她提早下山,固然是為了找尋楊炎,也是為了逃避別人給她説親的麻煩的。
向她求婚的人是她的一位師兄,名叫石清泉。石清泉的父親是名列天山四大弟子中的石天行。
唐經天去世之後,天山派輩份最高的是長老鍾展,(他本來就是唐經天的師兄,年紀比唐經天還大。)鍾展有兩個最得意的弟子,一個名叫丁兆鳴,另一個就是石天行,唐經天也有兩個最得意的弟子,一個名叫白健城,一個名叫甘武維。這四個人在唐經天任掌門之時,早已是名震武林的人物,成名還在現任掌門唐經天的兒子唐嘉源之前,是以合稱天山四大弟子。
“天山四大弟子”如今都已是五十歲以上的人,他們的兒女差不多也都已成家立室了,唯一尚未娶的有石天行的獨子石清泉。石清泉文武兼備,而且相貌英俊,算得是天山派弟三代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也許正是因為他自視甚高,故而年近三旬,尚未娶。
冷冰兒來到天山之後,他不知不覺就愛上她。但因冷冰兒人如其名,冷若冰霜,他藴藏心中的愛意,始終不敢向冷冰兒表。
不過既然愛上了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永遠遮瞞的。他的父母首先看出來了。石天行知道了兒子的心意,便向冷冰兒的師父——唐夫人提親。
唐夫人是知道冷冰兒受過愛情折磨的,當然她不忍見徒弟像一朵鮮花一樣天天枯萎下去,因此她也很希望撮合成這門親事。
但不論她如何開解,冷冰兒卻還是拒絕了石清泉的求婚。她説她已是心如槁木,也像是凝結的冰川,談論婚嫁之事,今生今世已是與她無緣了。由於她的態度極為堅決,唐夫人除了為她嘆息之外,也不能再説什麼了。而她也為了逃避“麻煩”提早下山。
真的心如槁木了麼?或許她自己也以為是的,其實卻是她自己在欺騙自己。
此際她去探訪羅曼娜,一方面固然是為好友的幸福而高興,一方面卻也不有點“顧影自憐”的觸了。
不知怎的,齊世傑的影子突然又在她的腦海閃過。過去,她往往是在想起孟華或段劍青之後,“順帶”想起他的。如這一次卻不同了,是單獨想起他的。
好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心底的秘密,她不覺面上一紅。
不知不覺她又回頭看看澈底的湖光,天山上的冰川此際也許未曾解凍,但這個冰湖卻已開始解凍了。
冷冰兒面上發燒,心裏想道:“要是他肯聽我勸告,他是不會再到回疆的了。我何必還去想他?還是趕快去見曼娜姐姐吧。”羅曼娜嫁給了桑達兒之後,仍然是住在父親家中。她的家是這個部落中唯一“漢化”的建築,綠瓦紅牆,依山面湖,房屋雖然不大,建築卻也頗見匠心。附近就只有他這家人家。
冷冰兒想要給他們夫一個意外的驚喜,特地不走大路,卻先上山,從山上下來。來到她的門前。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其他人家炊煙裊裊,但羅曼娜的家中卻沒有看到炊煙升起。冷冰兒想道:“看來他們大概是正在吃飯!”叮噹一下便去扣門。
晚飯的時候,正是最適宜找人的時候。冷冰兒等待羅曼娜出來給她開門,一面想道:“她一定想不到是我來找她的,但在此年前,我剛離開此地之時,也想不到還會再來這個地方。”要知此地雖然風景幽美,卻是她的“傷心之地”當時她是寧願離開得越遠越好的。
她又想起後來和羅曼娜一同逃上天山,當時的遭遇似乎相同,但如今兩人的前運卻是差別得如此之大,思之不黯然。
但即將重會舊友的喜悦,還是足以蓋過她的愁思的。她在等待羅曼娜那聲“誰呀?”在等待羅曼娜發覺是她之後,必然會有的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那知她敲了三遍門,裏面竟是毫無動靜。
本來她是要等待羅曼娜開門的,此時已是按捺不住,只好自己通名了:“曼娜姐姐,我是冰兒,你聽出我的聲音嗎?”裏面依然沒有回答。
她是用傳音入密的功夫説話的,屋子裏若然有人,決不會聽不見的道理?
“難道是他們夫都去串門了?”但此際正是每户人家都在吃晚飯的時候,去找左鄰右舍閒聊,似乎也不應選擇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只是適宜於遠方的客人來找朋友。
她驚疑不定,心裏想道:“以我和她的情,我就是逾牆而入,料想他們夫也不會怪我。”為了解決心裏的疑團,她決意進去看個究竟,不料正當她身形一起,正想翻過牆頭之際,忽地有利箭來,而且是連珠箭!
冷冰兒足尖一點牆頭,身形又再拔起,一個“鷂子翻身”第一枝箭幾乎是貼着她的腳跟過,發箭的人好像早料到她有此着,第二枝第三枝箭接續來,目標移高,剛好對着她的頸後的大椎和後心的風府。
“桑達兒,是我!”冷冰兒叫道。説話當中,她已是鷂子翻身,反手一抄,把第二枝箭抄在手中,就用這枝箭桿一拔,將第三枝箭也撥落了。
接第二枝箭時,她已是心中一動:“恐怕不是桑達兒吧?”待撥落第三枝箭,她已經可以肯定不是桑達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