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欲道心魔求棒喝難揮慧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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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這件意外事情對他是禍是福,但對這個折磨過他的清軍軍官,卻當然是恨之入骨的。只可惜對他的姓名來歷,一點都不知道,想要報仇,也不知往那裏尋找。
楊炎做夢也想不到,他所痛恨的仇人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而自己又一次的遭了他的暗算。
楊炎又驚又怒,喝道:“惡賊,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中了三枚毒針,不敢多説,撲上前去,呼呼便是三掌!
這三掌是他“爺爺”所傳的龍爪手絕招,掌力剛猛,變化奇幻,只聽得“卜”的一聲,饒是這軍官武功不弱,肩頭也着了他的一掌。
可惜他中了毒針,內力不濟,那軍官只是幌了一幌,便即哈哈笑道:“小子,你想和我拼命,那是決不可能的了,不如求我饒命吧!”楊炎眼睛發黑,兀自咬牙狠鬥。那軍官不亦是暗暗吃驚。心裏想道:“幸虧他中了我的妙計所算,否則只怕我當真不是這小子的對手。”楊炎又一掌打着那人,這次力道更弱,那人反手一抓就抓着了楊炎的脈門。楊炎登時暈了過去。
那軍官一看天已經大亮,急忙把楊炎抱起,跨上楊炎那匹堅騎。
他怕路上碰上義軍,不敢將楊炎捆縛,這匹馬跑的非常快,他用一隻手扶着楊炎的,只要讓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馬上,不加捆縛,就不會惹人注目。
跑了一程,只覺楊炎的身體逐漸僵冷,這軍官心裏想道:“這小子可還不能讓他送命。”當下把一味藥丸入他的口中,這不是解藥,但可以阻止毒氣的蔓延,保全他的命。
過了片刻,只見楊炎身驅顫動,發出低沉的呻,軍官好生驚異,想道:“這小子的內切委實了得,居然這樣快就復醒了。”不過楊炎一醒過來,他可以放下心上的一塊石頭了。
正行走間,忽見一騎快馬面而來,初時只見一團紅影,轉瞬之間,距離已是不過百步之遙,看得清楚是一匹四蹄雪白,火紅的駿馬了。
這軍官暗喝聲採,心道:“好一匹駿馬!比我這匹坐騎還好得多,可惜我現在不便惹事,只好放過他吧。”心念未已,那匹紅鬃馬又近了許多,騎在馬背上的人也看得更加清楚了。是個年紀大約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軍官不又是暗喝采:“好標緻的小姑娘!”倘若不是因為他不能放棄楊炎,他早已忍不住要把美人名馬都搶過來。
不料他不敢惹事,那小姑娘卻來惹他了。
説時遲,那時快,正在他心裏”大呼“可惜”之際,那匹紅鬃馬已是旋風也似的來到,而且對他竟似視若無睹!這條山路雖然勉強可以容得兩匹馬並馳,但像她這樣撲衝直撞而來,撞上的危險仍是非常大的!
軍官喝道:“你這丫頭要找死麼!”正想提疆閃避!那小姑娘一鞭就向他橫掃過來。
這一下事先毫無朕兆,來得當真是快如閃電。臭説這軍官並無防備,就算他有提防,也想不到一條短短的馬鞭突然就會打到他的面門。
原來小姑娘這條“馬鞭”不是普通的馬鞭,而是一條銀絲軟鞭,可以圈成一團的。她圈了一半握在掌心,此時突然將它伸長,剛好夠得着纏上那軍官的咽喉。
這軍官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聽鞭聲呼響,就知這小姑娘的內力竟是非同小可,而且用的是鎖喉鞭的殺手絕招。
若論真實的本領,這個軍官雖然不及楊炎,比這小姑娘可要稍勝一籌。但此際冷不及防,卻給她鬧個手忙腳亂。
百忙中無暇思索,他只好放開楊炎,騰出來趕忙去抓鞭梢。
軟鞭活似靈蛇,軍官一抓抓空,那條軟鞭已是纏上楊炎的身體,在他即將墜馬之際,倏的就把他捲了過去。紅鬃馬已經越過前頭,那軍官剛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情,那小姑娘把手一揚,喝道:“讓你也嚐嚐我的暗器滋味!”三枝短箭了過來!
那軍官恐防她來的乃是毒箭,不敢用手去接,百忙中一個斜掛馬鞍,只用足尖勾着馬鞍,懸空使出鐵板橋功夫,三枝短箭幾乎是貼着他的背脊飛過,他的坐騎本來不及小姑娘騎的那匹紅鬃馬。這麼受阻片刻兩人的距離又已在百步開外。
他怎捨得到口的饅頭給人搶去,當下一聲吆喝,撥轉馬頭去追。只盼那匹馬馱着兩個人,自己或許還有可能追上。
不料不知怎的,那匹馬竟然不聽使喚,驀地一頭撞在一株大樹之上,把軍官拋了起來,只聽得一聲淒厲的嘶鳴,馬已倒在地上,頭上滿是鮮血。原來小姑娘所發的暗器之中,除了那三枝短箭,還有兩枚小小的梅花針,她的梅花針是沒有毒的,料想即使能夠打中那個軍官,那他亦是毫無影響,故此用來瞎他的坐騎。
軍官氣得七竅生煙,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忽聽得一聲長嘯,隔山傳來,震得他耳嗡嗡作響,長嘯過後,跟着叫道:“炎兒!炎兒!”那軍官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心裏想道:“此人功力勝我十倍,他叫這小子做炎兒,恐怕不是孟元超就是繆長風了。”心驚但戰,那裏還敢逗留,趕忙悄悄溜走。
他料得不錯,這個人正是來找尋義子的繆長風。
繆長風的嘯聲,那小姑娘也聽見了,聽見了他的嘯聲,她越發催馬急行。
楊炎已經恢復了一點知覺,只覺好像騰雲駕霧一般。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始腳落實地。有一個軟綿綿、暖烘烘的身體偎倚着他。
“炎哥,你醒醒!”小姑娘在他耳邊柔聲呼喚。
楊炎一口氣,口似乎沒有剛才那麼鬱悶了,他張開了眼睛,定睛一看,不由得又喜又驚,失聲叫道:“靈珠,是你!我、我是在做夢吧?”龍靈珠道:“那三枚毒針,我已用磁石出來了,你覺得好一點嗎?”楊炎説道:“多謝你,你快走吧。恐怕還會有人來找我的。”他想到的是:孟元超和他的義父雖然不知道龍靈珠的姓名,但已經知道她是“小妖女”了。他們當然會相信邵鶴年和李務實的話,把他“誤入歧途”的過錯,都推到他們心目中這個“小妖女”頭上。他知道是孟元超和繆長風找着他,對他是決計無妨的,但要是龍靈珠給他們碰上,那可就難説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