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手足相殘何太忍鴛鴦同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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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內力畢竟還不能透過劍尖,刺是刺中了,卻只能劃破宇文雷的一點皮,劍尖立即就給反彈開去。
宇文雷怒道:“臭丫頭,我不想傷你,你反而逞兇!快快扔劍投降,否則取你命!”正要施辣手再奪她的寶劍,即使不能遵守師父的吩咐將她活擒,也顧不得了。
就在這霎那間,忽聽得“當”的一聲,龍靈珠的青銅劍飛上半空!宇文雷尚未出手,當然不是他的掌力震飛的。
宇文雷呆了一呆,定睛看時,只見草坪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個人,是個英氣的少年。他一向以武功自負,這人突然出現,他竟絲毫都沒察覺,吃驚可想而知。
殊不知宇文雷固然是大吃一驚,龍靈珠的吃驚比他更甚。
宇文雷認不得這個人,龍靈珠是認得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楊炎的哥哥孟華!
孟華以彈指神通的功夫,彈飛龍靈珠的劍,龍靈珠一呆,孟華迅即就點了她的道。
宇文雷吃驚過後,抱拳説道:“多謝閣下相助,請問高姓大名。”他只道孟華是彭大遒請來助拳的人。雖然有點奇怪彭大遒怎能請得動本領這麼高明的人,但見他點了龍靈珠的道,自是不會疑心他是敵人。
孟華反問!”你是何人?”宇文雷怔了一徵,説道:“彭大遒請你來,沒有告訴你嗎?”孟華道:“你説的是陝甘道上那個有點名氣的土霸彭大道嗎?這人的名字我倒聽過,你説的什麼事情,我可不知。”宇文雷不又吃了一驚,説道:“那你到底是誰,為何能來助我?”孟華冷冷説道:“我是為自己的事情來的,與你們並不相干。恕我沒有工夫和你多説閒話,你請便吧!”宇文雷大為尷尬,説道:“閣下大概未知道我是誰吧?我是白駝山的宇文雷,不知配不配與閣下結?”他以為一亮出自己的“萬兒”對方必然聳然動容,改顏相向。
那知孟華仍然冷冷説道:“我叫你走,你聽見了沒有?”聲比剛才更加冷峻了!
宇文雷心頭大怒,恨不得立即殺了孟華。但一來他見孟華剛才了那手武功,心中不無忌憚;二來自己剛和蕭逸容拼鬥一場,也是不敢再鬥強敵。當下只好忍住了氣,説道:“好,我走,我走。你敢輕視白駝山的人,將來你可別要後悔!”代了這兩句“場面話”他便去抓業已給孟華點了道的龍靈珠。
他快,孟華更快,早已擋在龍靈珠面前,伸出食指,對着他的掌心。宇文雷是個武學行家,一見便知他用的是上乘點手法。掌心的勞宮是人身三十六處大之一,若給點個正着,縱然不至斃死,內功也要大受影響。宇文雷不敢強搶,只好止步。
“這小妖女是我們山主的仇人之女,我奉了山主之命要把她帶回去的,請你給我吧。”宇文雷忌憚孟華武功了得,這次倒是依正江湖規矩,來個先禮後兵。
但孟華可不吃這一套,喝道:“我是叫你自己滾回山去,這位龍姑娘我要留下!”宇文雷怒火如焚,忍無可忍,喝道:“你是恃着誰的勢力,膽敢與白駝山作對。這小妖女雖然是你點了她的道,但她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手,你不來,我也一樣可以抓着她的。講道理,你也講不過我!”孟華淡淡説道:“廢話少説,她被我所擒,你要把她帶走。就必須憑你自己的本事從我手中搶去!”宇文雷澀聲説道:“你到底是誰?我可不能和無名之輩手!”孟華冷冷説道:“我並不是什麼名人,不過,我的名字你們白駝山是早已知道的。丹丘孟華,何足道哉?這兩句話是從你們白駝山傳出來的不是?我就是孟華。”宇文雷佯作大吃一驚,説道:“孟大俠,你誤會了,這兩句話是勞家兄弟造的謠,其實…”他佯作陪禮,雙掌一合,忽地就向孟華偷襲!
這一招“童子拜觀音”雖然是起手式,但雙掌用上金剛掌力,合在一起,卻是非同小可,比一般的進手招數,還更強勁。
孟華冷笑道:“不要臉!”他來不及抬起手臂發掌,隨意揮袖一拂,使出了“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內功。
宇文雷雙掌迅如電光石火的疾劈下去,碰着他的衣袖,就像被裹在一團棉絮之中,竟是無從發力。陡然間只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反彈回來,宇文雷不住腳步踉蹌,倒退三步。孟華見他沒有跌倒,也似頗出意外,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掌!”一掌拍下,不疾不徐,無聲無息,好像並未用力。
宇文雷識得厲害,他雖然也練過類似“沾衣十八跌”的借力打力功夫,但用來對龍靈珠自可,用來對付孟華則是萬萬不能,這點知己知彼之明,他還是有的。若然不是硬碰硬接,只怕“借力”不成,自己先給他打成一團爛泥。當下微一側身,一招極剛猛的大摔碑手劈出,用到了第八重的金剛掌力。雙掌相聲如鬱雷,宇文雷又再斜竄七步,方始站穩。
孟華面一變,冷笑説道:“我只道白駝山主好歹也算是武林中一號人物,不料他的門下弟子,用的竟是這種下三濫功夫!怪不得祁連劍客着了你的道兒!”宇文雷只道他已進毒氣,內功受摜,方有此言。心裏想道:“你趕緊閉住呼,還好一些,居然還敢開口説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正是撲上去再發毒掌,不料身不由己,蹬、蹬的退了三步,跟着又退三步。原來孟華那一掌藴藏有三重內力,後面兩重,此時方始相繼發作。
祁連劍客蕭逸客昏了一會子,糊糊中似乎聽得有人在叫自己,恢復了一點知覺,慢慢張開眼睛。
只見人影翻騰,宇文雷正在與孟華拼第三招。這一招宇文雷使出生平所學,只能化解孟華的五成內力,他倒縱出一丈開外,只覺喉頭髮甜,不願在敵人面前吐出鮮血,強嚥回去。
蕭逸客清醒了些,分別得出孟華是個男子不是大姑娘了。他還記得在他失掉知覺之前,龍靈珠正在把他的劍拋給他的,他本以為此際和宇文雷手的必是龍靈珠無疑。待看清楚了不是,不又喜又驚。
喜者是:不知那裏來的年少英雄,居然能夠替他擋住了字文雷:驚者是:龍靈珠那裏去了?吃驚比歡喜更甚,他不疊聲叫道:“靈珠、靈珠,定兒、定兒,你,你們在哪裏?”雖然用力呼喊,聲音好似蚊叫。不過孟華也聽得見了。
蕭逸客聽不見龍靈珠的回答,忽地覺得左臂疼痛,慢慢用右手一摸,方始發覺自己那把劍在臂上。
“難道,難道靈珠和定兒已遭毒手?唉,則自我從此世要變成廢人。這少年能擋得住字文雷嗎?”憂、疑、驚、急迸發,不覺又暈過去。
孟華心裏想道:“救蕭逸客要緊,不能和這廝多所糾纏了。”隨手摺下一樹枝,喝道:“你們不是説丹丘孟華何足道哉嗎,好,我就讓你見識一招何足道哉的劍法!”樹枝一抖,“嗤、嗤”連聲,不絕於耳,宇文雷未及出招,孟華已經收回‘樹劍’,冷笑説道:“你自己瞧瞧!”宇文雷低頭一看,只見腹部的上衣,密密麻麻的給戳破了兩排小孔,一數,剛好是十八個。不用孟華告訴他,他亦已知道孟華使的這招劍法,乃是崆峒派的絕招“胡茄十八拍”了。這一絕招他早已聞名,但還想不到它的厲害一至如廝,不嚇得魂飛魄散!
孟華喝道:“看在你能夠接我三招份上,饒你命,你還不快快給我滾回山去!”宇文雷如奉諭音,逃之唯恐不速。
孟華走到蕭逸客身旁,拔下在他左臂上的劍,仔細一看,幸好沒傷着筋骨。他隨身帶有上好的金創藥,便即替他敷上。
但蕭逸客的外傷雖輕,內傷卻重。宇文雷的金剛掌力是已經震破他殘餘的護體神功,傷及他的內臟的,要救他的命,必須用內力把他體內的瘀血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