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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怒氣難消傷長老清規數犯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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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兩個他還依稀認識的人,一個是他師父唐經天的二弟子甘武維,一個是他師伯鍾展的大弟子石天行。而石天行正是石清泉的父親!

原來唐嘉源既怕辣手觀音當真找到楊炎,把楊炎帶回家去,這不但對天山派不利,也將令他對孟元超無法代,又怕石清泉對付不了辣手觀音。石清泉那副傲慢的情他是知道的,很可能在言語中得罪辣手觀音,辣手觀音就施“辣手”他可不想在剛剛錯任掌門的時候,就鬧出禍事來。

是以他請三位師兄聯袂下山,接應石清泉。

在他父親唐經天做掌門的時候,天山四大弟子已經名震武林,成名遠遠在他之的,這四大弟子按年級排列是:石天行、丁兆鳴、白健城、甘武維。石丁二人是他師伯鍾展的得意弟子,白甘二人則是他父親的得意弟子,他的大師兄和二師兄。

丁兆鳴由於有另外的事情早已不在天山,故而他只能請“四大弟子”中的其他三位師兄下山。

在石、白、甘三人之中,石天行年紀最長,在唐經天去世之後,他已晉升為天山派的長老之一,論輩份、論職位亦是以他最高,而且他又是石清泉的父親,因此這次的“三人行”是以他為首的。

他們打聽到辣手觀音的行蹤,兼程趕路道來。但結果還是遲了一天,辣手觀音和她的兒子齊世傑早已回家去了。

今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他們沒碰上辣手觀音楊大姑,卻碰上了石清泉。

本來石請泉是最先來追辣手觀音的,碰上他應該不算是什麼“意外”但他們碰上的卻是被割掉了舌頭的石清泉!

這就不僅令他們大意外,而且大為震怒了!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如此侮辱天山派的弟子?要知按照江湖的忌來説,“殺人不過頭點地”雙方動武,死傷難免,被殺者所屬的門派,雖然可能要為他報仇,卻並不認為是受了侮辱的。但像割掉舌頭、挖掉眼睛之類的事,那就可比被人殺死更令死者的同門難以忍受了,這是對整個門派的侮辱。即使是辣手觀音,她的一生雖然殺人無數,也還未做過這樣的事的。

起初他們以為是辣手觀音,好不容易才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當然這“真相”只是石清泉以筆代舌,寫出來的“真相”

“真相”一明,登時把他們氣壞。他們怎也料想不到,這個割掉石清泉的舌頭的“兇徒”這個侮辱天山派的“魔頭”竟然不是什麼派妖人,而是本派弟子。而且不是普通弟子,是他們師父最鍾愛的關門弟子,是師父臨終之際還念念不忘的那個失蹤七年的楊炎。倘若是異派所為,他們還不會這樣氣惱,本派弟子如此作為,那更是罪不可恕,必須按照門規嚴懲的了。

白健城嘆口氣道:“好在師父早死半年,否則如今也會給這逆徒氣死!”甘武維道:“俗語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小畜牲失蹤七年,不知上了什麼妖之輩。”他雖然和師兄一樣痛罵楊炎,但語氣之中,卻還未到深惡痛疾的地步,甚且隱隱有幾分為楊炎“曲為迴護”的。

石天行哼了一聲,説道:“恐怕還不僅僅是誤匪人這樣簡單呢!他的生父楊牧,如今已做了大內侍衞。他失蹤了七年,怎知他是去了何處。”雖然話説“怎知”話中之意則已是猜疑楊炎和他的生父做了一路的。

甘武維是顧念先師,內心希望師兄對楊炎稍為從輕發落的。但在師兄盛怒之下,亦是不敢明言了。因此只能順着師兄的口氣説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聖人的話是沒錯的。説老實話,當年師父收他做關門弟子之時,我已經覺得很不妥當,只是礙於他義父繆大俠的面子,不便對師父勸諫而已。”石天行説道:“縱然這小畜牲不是鷹爪,所犯的惡行亦已是罪不容誅,這是咱們本派清理門户的事情,可不能再顧任何人的情份了。”甘武維不敢再説,只能與白健城同聲説道:“這個當然,這小畜牲該當如何處置,請師兄作主。”石天行是長老身份,有權替代掌門人清理門户,當下便即吩咐白健城把他的兒子送回大山,將事情的經過稟告掌門,他和甘武維立即去找楊炎。

甘武維雖然不想把楊炎置之死地,但對楊炎的“惡行”他也是極為生氣的。不過和石天行比較來説,他卻還保持幾分冷靜,一路走一路想,不又起了一個疑心。審問楊炎他是知道石清泉對冷冰兒求婚不遂之事的,不想道:“冷冰兒一向端莊、冷肅,怎會和楊炎幹出那等醜事。説不定是石清泉誇大其辭?楊炎割掉他的舌頭,雖然罪無可恕,但還不至於死。”他不敢代楊炎向師兄求情,只能希望找不着楊炎。

他們到石清泉出事的那個山上去找,按通常的情形而論,已經過了一個晚上,楊炎犯了事應該馬上離開的,只因不知楊炎是逃向何方,只能姑且到原來的地方一試而已。

想不到他們未曾上山,在山腳就碰上楊炎了。

石天行冷笑道:“你這無法無天的小畜牲,你也知道害怕了麼?你望着我幹嘛?你説話呀,説呀!説呀!”楊炎説道:“石師叔,你要我説什麼?”他和石天行本是同輩,但因年紀相差太遠,石天行的兒子都比他大得多。他小時候習慣了稱呼冷冰兒做“姐姐”是以也習慣了跟冷冰兒稱呼石天行做“師叔”的。天山派前任掌門唐經天是一個略形骸、不拘小節的人。對長幼尊卑之禮,一向是不大嚴格講究的。

石天行大怒喝道:“誰是你的師叔,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應該知道!你居然還敢站在我的面前説話,給我跪下!”楊炎冷冷説道:“你既然不承認是我的長輩,我為什麼還要向你下跪?”石天行氣得雙眼翻白,唰的就要拔出劍來,喝道:“小畜牲,你,你,我斃了你!”甘武維連忙攔住他,説道:“師兄,本派開宗立派以來,從沒出過這等逆徒,一劍將他殺掉,未免便宜他了。清理門户是件大事。小弟之見,似乎應該把他拿回天山法辦,以儆效尤。請師兄暫且息怒,讓小弟審問他。”石天行道:“好,那你就審問他吧,問他認不認罪?”楊炎亢聲説道:“我犯了什麼罪?”甘武維道:“石清泉的舌頭是不是你割掉的?”楊炎説道:“不錯,是我割掉的!”甘武維不覺也變了面,喝道:“你為什麼對同門也下得如此辣手?”楊炎冷笑道:“誰叫他侮辱冰姐,不是看在冰姐的份上,恐怕他早已沒有命回去向你們胡説八道了,豈止只割舌頭!”石天行暴跳如雷,喝道:“是誰侮辱冰兒,虧你還有臉皮在我面的胡説!”他把“侮辱”二字誤解,繼續罵道:“冷冰兒和你情如姐弟,你這禽獸不如的小畜牲,竟敢和她幹出那等醜事!

看來她縱然賤,尚不至於這樣無恥,多半是你這小畜牲不知用什麼法子惑了她的本的,好,甘師弟,這小畜牲既然承認是他做的“好事”你先廢了他的武功再説!”楊炎給他一罵再罵,不由得也是怒火大發,陡地喝道:“石天行,你嘴裏放乾淨點!既然你不認我做師弟,我也無須對你客氣,如今你罵了我,又罵了我的冰姐,我要你先向我陪罪!”剛説到“賠罪”二字,只覺寒光耀眼,一柄青鋼劍已是指到他的面前。

不過這次拔劍刺他的卻不是石天行,而是甘武維。

原來甘武維情知師兄一定忍受不住,故而只能自己搶先動手方能救得楊炎一命。

他這一劍是刺向楊炎的麻的,出招看似甚勁,劍尖的力道卻輕。他背向石天行,石天行看不見,楊炎此時武學造詣己在兩個師兄之上,一看就知。

“看來這位甘師兄對我倒還似乎略有幾分情份,我可不能難為他。”當下一個移步換形,輕輕揮袖一拂盪歪他的劍點。

※※※※※※※※※※※※※※※※※※※※※※※※※※※※※※※※這一下頗出甘武維意料之外,心想:“莫非這七年中他得到什麼奇遇?這一拂的功力已是勝過一般弟子苦學十年。”他可還未知道,要是楊炎用上全力,這一拂就令他的劍飛出手去。

不過他刺不着楊炎的道卻是更加擔心了,他擔心的倘若他降服不了楊炎,石天行非出手不可。雖然清理門户按規矩是該在同門大會之中宣佈他的罪狀,方能“當眾法辦”的,但石天行是長老身份,在叛徒拒捕的情形底下,按規矩他也有權置之於死。石天行在盛怒底下一出手,還能不取了楊炎的小命?

他趕忙向楊炎打了一個眼,同時如影隨形的就撲上去喝道:“你,你反了?你可知道欺師滅祖是什麼罪名?我勸你還是趕快認罪,隨我們迴天山的好!否則只怕你更會身敗名裂,死了還要落個臭名!”楊炎知道甘武維的“好心”但卻怎能讓他廢掉武功?而且他也氣不過石天行對他的謾罵。氣怒之下,無暇考慮後果,一聲冷笑,便即説道:“我的師父已經死了,做不做天山派的弟子也沒什麼!”※※※※※※※※※※※※※※※※※※※※※※※※※※此言一出,本來想要“迴護”他的甘武維也不然大怒了,氣得顫聲喝道:“楊炎,你,你果然是要欺師滅祖,反出本門!”聲出劍發,這一下可是毫不留情了,使出的是追風劍式中的刺絕招。力透劍尖,一招之內,連刺楊炎的七處大

追風劍式快逾飄風,楊炎接連三下移形易位的輕靈身法,兀是未能完全閃開,只聽得“嗤”的一甫,楊炎的衣角被劍尖穿過,只差毫黍,險些就要給他刺着骨的中盤。這中盤是足少陽經脈的會之點,倘給刺着,武功最少要給廢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