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情到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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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雖仍躲在地平線下,但曦微的晨光,早照亮了天邊最小的一小橫片。
韓柏脅下挾着動人心魄的美女靳冰雲,剛穿入一個長滿樹木野花的小山谷裏。
在林內的一片小空地上,韓柏小心翼翼放下懷裏玉人,讓被封了道,眼睛緊閉的她,靜靜地躺在青草地上。
他呆望着靳冰雲令人難以相信的清麗臉容,高貴得懍然不可侵犯的嬌姿,心神顫動地在她身旁跪了下來,看來便像在懺悔自己方才對她的不敬和冒犯。
對着這香澤可閒的美女,童真而入世未深的真正韓柏,像向赤尊信宣告獨立似的重活過來。
不但因為靳冰雲奪人心魄的清麗所構成的絕世豔,更因為早先韓柏從她和龐斑的對話裏,知道這能令彗星般崛起於白道的風行烈和當代第一魔君龐斑顛倒
醉的美女,內在處有顆偉大善良的心。
這勾起了那真正單純的韓柏在和魔種結合後,正迅速消逝的童真!溪泉過的聲音在左後方不遠處輕輕鳴唱,給這晨光蒼茫裏的寧靜小谷,平添了不少生氣和活力。
韓柏到前所未有的安寧,更勝於早先被埋於土內時的
覺。
靳冰雲起伏浮凸的曲線像向他揭示出某種難以掌握的天機。
黃綢衣温柔地包裏着她修長纖美,乍看似弱不風的嬌軀。
韓柏記起了封上她道前,她望向他的那一對眼睛。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的眼,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瞥閒,竟可以告訴別人那麼多東西,只是一瞬,韓柏便看到了永世也化不開的憂思和苦痛。
韓柏低頭閉目道:“對不起!”剛説了這句話,立有異,雙眼猛睜,眼神變得鋭如鷹隼。
靳冰雲的美目張了開來,冷漠地和韓柏對視,一點也不退縮。
她的手按在韓柏前要害,只要她略一吐勁,保證韓柏心脈立斷,一命嗚呼。
韓柏雙眼神光退去,苦惱地道:“你不是給我制着了道嗎?”靳冰雲眼內閃過憐憫,嘆道:“你武功雖別出蹊徑,能人所不能,但江湖經驗不免太淺,想也不想我身為龐斑之徒,若不是故意為之,豈會如此容易被你擄走。”韓柏苦笑道:“我不是沒有想過這問題,而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封
能力,低估了你的解
本領罷了。”靳冰雲奇道:“我現在隨時可殺死你,為何你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韓柏被靳冰雲提醒,不
呆了一呆,想了一會,才傻兮兮地道:“可能是因為你這樣躺着的姿勢好看極了,使我不能和殺人連想在一起,坦白説,我倒很喜歡你的手掌按在我
前的
覺。”靳冰雲見他雖衣衫破爛,但掛着碎布的
覺要比衣裳楚楚的
覺強勝得多,而貌相獷野,散發着懾人的陽剛魅力,偏是説話間帶着濃重的孩子氣,和惹人好
的童真。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雖然她已很久也沒有“好笑”的
覺。
韓柏鬆了一口氣道:“好了!你沒有那麼兇了!”他真的到如釋重負。
靳冰雲微一錯愕,想不到韓柏有如此鋭的直覺,能
受到她心情的微妙變化。
韓柏又皺起眉頭,道:“我在你身旁跪了這麼久,為何直到剛才你才出手製住我?”靳冰雲一呆,答非所問道:“你才智過人,假以時,或者可成為龐斑的對手也説不定,可惜!唉!”韓柏道:“你還未回答我。”他這時更像個要求大人給予玩具的孩子。
韓柏真誠地想知道答案的神態,使靳冰雲到難以拒絕,唯有坦然相告:“我想試試你的心
,看你會不會侵犯我。”韓柏愕然道:“假設我真的侵犯你,你會怎麼辦?”靳冰雲心想那有如此問人女兒家的,口上卻淡淡遺:“我會讓你先得到我,之後再殺了你。”韓柏目瞪口呆道:“我毫不驚奇你會殺我,但你怎會故意讓我得到你?”靳冰雲俏目冷如冰霜,以平靜得使人心顫的語氣道:“因為我恨龐斑,我要他痛苦;而你既侵犯被你強擄的婦女,自亦是死有餘辜。”韓柏苦笑道:“我明白了,你將會主動告訴龐斑被我姦污了,縱使龐斑悲憤嫉忌,但只能找着我的體出氣,如此你便達到了使他痛苦的目的了!但現在你又打算怎樣做?你總不能迫我姦污你,尤其當我知道橫豎也難逃一死,你實不應告訴我才是!”靳冰雲美目一瞪,收回按在他
前的奪命纖手,嗔道:“你既不是
徒,誰又有興趣殺你,還不讓開,我要起來了!”要知道韓柏跪得極近,靳冰雲除非先滾開去,否則便很難不發生和韓柏身體碰撞的尷尬場面了。
韓柏連聲應是,不知所措地站起來,連退多步,直到撞上一棵大樹,才停下來。
靳冰雲見到他背撞大樹時,嚇了一跳,神情天真得像個小頑童,比對起他的外形,怪異得沒法形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韓柏只覺眼前一亮。
就像在一片荒涼沙漠裏,看到千萬朵鮮花齊齊破土而出的壯觀奇景。
靳冰雲怕了他熾熱的目光,舉起衣袖,遮着上半邊臉,盈盈立起。
韓柏看到她尖俏的下頷,鮮豔的紅,心中一陣衝動。
忽地記起了秦夢瑤,芳蹤何處?香風飄來。
靳冰雲腳不沾地似的,在他右側掠過。
韓柏叫道:“你去那裏?”追着她沒入林木深處的背影,飛掠過去。
穿出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