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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死亡之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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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頗為驚詫地打量着這具乾屍,和其他類型的屍骸相比,乾屍有一樣好處,面部由於肌僵硬化,將臨死之前的表情像是照相一般真實完整地保存下來。我看到這具乾屍嘴巴極大地張開了,舌頭從焦黃的牙齒中間拖出。而兩隻眼珠更是恐怖,竟然凸出了眼眶過三分之二。看他臨死之前的表情這般驚愕,彷彿是突然遭受恐怖的襲擊而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惑不解,耳邊卻聽到一陣鐺鐺的敲鑼聲,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一樣。我站了起來,四下裏打量,瞧見無雙正警惕地盯着從鎮子裏延伸過來的公路。在公路昏暗的路燈下,漸漸閃出幾個慘白的人影,他們一跳一跳,好像是在黑暗的背景下有一個巨人,把他們的頭頸吊了起來,吊在巨人肩膀的扁擔上。隨着巨人走動,扁擔上下起伏,於是一跳一跳了。這就是我們第一天來到有間集鎮的時候,看到的鎮子旅遊項目之一——殭屍跳!

但是今天我覺有點不對頭,看他們的模樣,本不是活人假扮,而是像真的化作殭屍一樣。特別是在前面領頭敲鑼的趕屍人,原本他是活人,理應肢體柔軟。但是今天我卻看到他身體僵直,關節上猶如綁上了一塊木板,極為困難地挪動身體,就是敲鑼也是像鬧鐘的報時小人一樣動作僵直。

伴隨着鐺鐺作響鑼聲的靠近,那些扮演殭屍的人們也逐漸向我們接近,我心裏雖然疑惑,但還是走上前,打算詢問一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地上居然會躺着一具乾屍。不過我也小心翼翼地握緊了登山杖,窺準對方稍有異動,就立即揮動鐵杖,把那鋼的尖頭砸進他的腦袋裏!

敲鑼的趕屍人像是一台生鏽的老爺車一樣,咯吱咯吱出可怕的響聲接近,隨着距離的減少,我瞧到他的表情像是戴上了一張面具一樣,死板僵硬,眼珠凸凸,一動不動,不會眨動眼皮,所以正眼也沒有瞟我們一下。但是當乾屍人途經我的身邊時候,脖子突然像是逆行扭動的螺絲一樣,強行轉過來,在塗滿黑油彩的臉上,一條條蚯蚓一樣的青筋鼓盪起來。陡然之間,趕屍人的眼眶裏下兩條血淚,嘴巴動起來:“救救我…”

“嘣!”趕屍人的脖子頓時像是扭地太緊的螺絲一樣,戛然斷掉,腦袋骨碌碌滾到地上,脖腔如噴泉一樣噴出黑腥臭的血,身子搖晃幾下,頓時倒在地上。

這一幕叫我猝然不及,我原本以為趕屍人只是經過,甚至考慮到他會突然動襲擊,哪知道居然是自己斷掉了脖子,噴濺出大量黑血。我一時躲避不及,歷時被噴了一個狗血淋頭,狼狽不堪。

趕屍人倒下之後,那些殭屍就像是失去了作的木偶一樣,胡亂動起來,不刻紛紛倒下,死掉了一般。

剛才趕屍人帶着殭屍走過來,無雙便小心地躲在我背後,這時她無聲無息地走出來,蹲在地上,撿起了那個趕屍人的腦袋,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一般女孩子,見過這般情景就老早嚇昏過去了,但我知道無雙膽子特別大,或許説是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吧!很小的時候,她就和棺材、死屍睡在了一起。

無雙伸出手腕,用衣袖乾淨了趕屍人臉上的油彩和血淚,又把他的眼睛按了下去。站了起來,卻依舊把腦袋捧在懷裏。無雙盯着我,伸出一隻空閒的手,我知道她要寫字,告訴我什麼,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右手心給她。

“似乎是有種強大的力量控着他,他極力抗拒,終於身亡了。”我狐疑地拿起登山杖,隨便挑起一個殭屍面部的白布,看上去殭屍之前真的是活人扮演的,但是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一下子從趕屍人到“假殭屍”統統化作了真傢伙!

我凝視着公路,一直延伸到鎮子的深處,原本繁華的小鎮,今夜就如死去了一樣,鴉雀無聲,覺不到一絲活着的氣息。這般覺詭異之極,只覺得從鎮子深處,只透出一股太平間的寒氣。我瑟瑟打了一個寒顫,突然渾身一震!

不好!林白水還在鎮子的旅館裏!

我臉頓時大變,掄起登山杖就飛身衝入鎮子。我沿着馬路疾狂奔,心焦若煎,萬一林白水出了什麼事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奔跑度十分之快,而且鎮子本來就不到,我很快就趕到了有間旅店,抬頭一看,旅店大門正開,***全無,藉助路邊***,我現裏面一塌糊塗,到處是玻璃碎片和踩破了腳的血印,彷彿裏面遭受了一場極其慘烈的大戰。

我心裏越緊,跨過玻璃碎片,快步衝上樓,跑到我和林白水的房間裏,頓時心底一沉!

房間裏一塌糊塗,滿地碎片殘骸,連厚重的承重牆,也被從中間穿了一個大。但現場卻沒有留下一點屍體血,我忘了開的窗户,窗簾在山風中呼呼作響,不斷翻滾,幾狂。

白水!

呼呼!背後傳來沉重的呼聲,我回頭一看,是無雙氣追上了我。看到了她,我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對!無雙扮作夜叉,她的那個姑姑尹老闆鐵定也不是好東西。説不定就是她把白水在店子綁架的!

我臉一沉,一步步近無雙。無雙雙目愕然地盯着我,不由自主地後退,想必當時我的表情一定非常可怕。我陡然出手,閃電般地拎住無雙的衣領,高高地把她舉起來,暴跳如雷,叫道:“你説,我老婆被你那姑姑到哪裏去了!”無雙艱於呼,痛苦地拉住我的手,極力想拉開,但是我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哪是一個小女孩的力氣能夠拉開呢?她的喉嚨裏漸漸出咕嚕咕嚕的響聲,雙手越來越無力,只能輕輕地敲打我的手掌。但這是,突然吱啊一聲,無雙的衣領突然破裂,她頓時掉在地上,這才免除了窒息的下場。

我低下頭,無雙正在艱苦地咳嗽,她的衣領因為被我大力一扯,從領口開始一直裂開到了肚臍,年輕女孩子潔白而幼小的脯也了出來。無雙現我正盯着她的口看,又氣又羞,急忙扯起衣物遮住,我把目光移到上頭,突然一震!

因為無雙打扮穿着,向來嚴嚴實實,頸部位置從來沒有出過,所以之前我一直沒有現,在無雙的鎖骨部位,竟然有一道明顯的刀切痕跡。這個位置,便是聲帶所在。我頓時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難怪無雙不會説話,也不會音,竟然有人活生生地切斷了她的聲帶!實在太殘忍了。

我自己又是一震,等等。剛才我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動怒,居然對一個小女孩下毒手。我知道自己格也是相當殘忍,對待敵人從不手軟,但女人總歸還是放過一馬的,即使在南方叢林碰到的女特工,也是擊傷之後,任其離去。現在怎麼一下子就對無雙這可愛的小女孩下毒手呢?

聯想起第一天就在這個房間看到的女鬼幻覺,又在河上遇到的鬼船幻覺,似乎我猶如了巨量的毒品一樣,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臆想之中,不使得我大汗涔涔。無雙驚恐不安地盯着我,依舊心有餘悸,方才我的舉動實在嚇壞了她,當我正要伸手上去安的時候,無雙身子一顫,不哆嗦了幾下,她還在怕我。之前對叔叔的信任,蕩然無存。

我嘆了一口氣,扭轉了頭,凝視着隨風不住舞動的窗簾,從外探出去,有間集鎮陰冷無邊,完全沒有了之前繁華熱鬧的景象。一輪半缺的明月高高懸在在天頂,冷冷地睨視人間,只有它才知道為什麼有間集鎮突然變成了一個死城的真相。

而林白水,究竟去哪裏了呢?

從房間裏打鬥的痕跡劇烈程度來看,本不像是一個有身孕的女子反抗造成的,倒像是兩頭野獸在此搏擊。以林白水的格來説,她是一個比較膽小的人,膽小的人,多半謹慎小心,説不定稍有異動,她就逃之夭夭,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我這樣寬自己,偶爾瞥見我們的一隻行李箱被翻開,裏面都是衣物。我心念一動,拎起一件林白水的襯衣,丟給了無雙,畢竟他的外套已經被我破了。無雙遲疑了一下,終究把這件衣服披上。由於林白水的個子很高,一件襯衣對無雙來説,幾乎是一條連衣裙了。模樣倒很滑稽。我自己的衣服也因為一番折騰,殘破不堪,就在裏面挑了一件稍微完好的外套,背對着無雙換好。

“我們走吧!”我對無雙説,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好,不過目前最好離開這裏。無雙點點頭,只是眼神中沒有像之前的信任了。

等等!我突然聽到一陣吱吱的人走在木板上的響聲,只是這種聲音比較古怪,非常僵硬,越來越近。我不心神一凜,緊緊握住登山杖,嚴密地盯着門口漆黑的走廊。無雙也聽到了這個聲音,臉上出急促不安的表情,站了起來,躲在我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