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銅釦吊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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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棺材蓋撬開。”我説道,幾個久邇宮家臣相互看看,卻一動也不動。我大怒,叫道:“混蛋,你們的主人可能也在裏面!”久邇宮家臣頓時醒悟,於是有了取來了撬,我拿起一,先是把撬使勁入棺材的縫隙。這石棺估計是用一整塊花崗岩雕琢的,堅硬無比,數百年之後,畢竟有所風化。我揮動撬,吱吱硬生生地入棺材蓋和棺材的縫隙裏,然後數人合力,一二三一聲大吼,只聽轟然一聲,那棺材蓋被撐起來,因為石棺的棺材蓋比較沉重,合數人之力,只能把棺材蓋翹起一個角,然後再往前推,把棺材蓋從棺材上滑開。
裏面並沒有冒出毒煙或者暗器。我小心翼翼地湊上去,把撬放進去,突然伸出一隻白森森的小手,眾人大駭,以為是殭屍作怪,卻聽到裏面傳來微弱的響聲:“救救我,恆淮救救我!”是林白水!我狂喜之極,丟下撬就撲到棺材上,往裏面一瞧,看到林白水正躺在棺材裏,臉煞白,面目扭曲,看似極為痛苦。我慌忙伸出胳膊,把林白水纖瘦的身子撈起來,問道:“白水,你怎麼了…”林白水微微張開的眼眸離,似乎處在夢遊狀態一樣,口中只是喃喃叫道:“恆淮救救我,恆淮救救我…不要…”林白水驀然瞪大眼眶,眼珠凸凸,相貌立時變得非常可憎,口中狂吼道:“受死吧!打攪我安寧的人都不得好死!”她的身子倏然立起來,伸出一雙猶如老鷹爪子一樣的雙手撲上來。我大駭,腦子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本能地躲開。我背後的一個久邇宮家臣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叫林白水抓住脖子,呵呵怪叫一聲,頓時被扭斷脖子。
林白水好像中了一樣,瘋地捉人,墓室裏本來就空間狹小,那幾個久邇宮家臣為了救人而來,沒有帶什麼趁手武器,頓時像是小雞一樣被趕來趕去,捉住之後會扭斷脖子,或開膛剖肚。看得我膽戰心驚,老子可不想死在自己女人手裏,突然靈機一動,索掉到棺材裏,避開林白水。
我躲進棺材之後,因為棺材內空間狹小,我只能躺着。方才由於這個石頭打造的棺材蓋過於沉重,我們無法搬開,只能先是撬起棺材蓋的一角,向後推移,讓那棺材蓋一角落在地上,另外一角還擱在石棺上。棺材蓋背後因為視角的關係,我們沒法子看到,也沒有興趣去看,一直無人注意。直到此刻,我仰天躺着,眼睛朝上,抬頭正好能夠看到棺材蓋的裏面的情況。這不見還好,一見之下,頓時吃了一驚!我瞪着棺材蓋,不哈大嘴巴,微微顫動!
棺材蓋背後藏着的,既不是古人的屍骸,也不是什麼秘寶,居然是一具血淋淋的活屍!不,確切地説是半具。
屍體也分死活,死屍就是死了一段時間的,不是腐爛就是乾癟的屍骸,而活屍就是剛死不久,還淌着鮮血的屍骸。這時候我就看到在棺材蓋裏面藏着一具活屍,他面目猙獰,眼珠突突瞪着,顴骨、額頭,分別冒出了一段尖尖的鐵刺,叫鮮血染得黑,上面不斷有一滴滴的血留下來。他身上亦是被極多的鐵刺刺穿,以至於整個人都釘在棺材蓋背後。離奇的是,他的部以下整個不見了,好像被人施展五鬼搬運**一樣挪開!裏面亂七八糟的內臟,腸子之類都了出來,甚是噁心。
我大駭,雖然他的面目已經被摧毀,細看他的衣物,不正是慘叫幾聲就神秘消失的郭小駟嗎?我本來當墓裏設有可怕的機關,將他們活生生的噬了,但是想不到,被噬的人們竟然就在棺材蓋背後。
我一身冷汗,哪敢再躲藏,慌忙鑽出棺材,面就是林白水猙獰的笑容,呼啦伸出雙手就掐過來,卡住我的脖子。我本能地抓住林白水的手腕,想不到這雙纖纖小手力氣如此之大,任我怎麼拉,都扳不開。我頓時覺得呼困難,意識漸漸模糊,忽然叮叮噹噹一聲響,原本藏在我身上的坤金瓶落了下來,滾在地上,裏面藏着的乾枯眼珠也滾了出來,滴溜溜地轉動,彷彿活了一樣,看着林白水。
林白水身子倏然一怔,掐住我脖子的手慢慢鬆開,愣愣地盯着地上的眼球,慢慢彎撿了起來。機不可失,我哪能放過,縱身一躍,頓時將林白水撲倒。林白水陡然受襲,但是身子又被我壓住,掙扎不已,我不會讓她再傷人,於是掏出匕,先是割破她的襯衫,一把下來,撂到胳膊上,反轉一下,就是現成的套索,把林白水的雙手捆在背後。我又割斷林白水的皮帶,拿了下來,三下五下,綁住她的腿雙,如此一來,林白水動彈不得,只是嘴裏出嘶嘶的叫聲。我嫌討厭,又下她的鞋子,拉下一條襪子,進嘴裏。對不住了,白水,幸好女人愛乾淨,她自己的襪子也不是太臭。
我鬆了一口氣,打量林白水,她就如是另外一個人一樣,茫之極,又看看地上乾枯的眼珠,如我推測無誤,一定與林白水被附身有關。為什麼原本林白水並沒有作,但是甫一到皇姑墳內,就頓時變成惡鬼呢?
為了林白水的安全,我把她丟盡棺材裏,反正沒有死人,當然,死人在棺材蓋上。但是想着那背後的屍骸,不冷汗涔涔。這種情況實在詭異之極!原本棺材蓋和棺材緊緊結合在一起,縱然合數人之力,也只能把它們分開一條縫隙。但是怎麼會有一個人突然鑽進牢固封閉的棺材裏,受了鐵處*女之刑,釘在棺材蓋背後呢?
莫非有鬼!
我瑟瑟打了一個寒顫,搖搖頭,努力驅走這個念頭。據我所知,和孝公主的冤鬼是靠附在人身上作祟,那羣倒黴的盜墓賊,多半也是被附身之後,才自相殘殺。但是她還沒有本事穿牆入壁。這時腦袋裏靈機一動,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原本棺材蓋和棺材就是沒有合上的!
假若棺材蓋和棺材原來是沒有合上的,棺材蓋就吊在棺材上方,待到那郭小駟過來,看到一口棺材,好奇地過來,哪知這時棺材蓋突然降下,一下子就把他渾身貫穿,釘在了棺材蓋背後!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於是撿起了一隻手電筒,查看棺材四壁,果真看到每一面都裝有一個銅釦環,設有機關,可以隨時放下。而棺材蓋亦是如此。之前我聽郭小駟講過那個故事,説為了怕和孝公主的墳墓被盜,嘉慶皇帝採用了一種奇特的手法,用四條鐵鏈把棺材吊到半空中。
我朝上探視,見到空蕩蕩的地宮天頂,懸吊着四條大鐵鏈,再上去又是四條稍細的鐵鏈,正在不住搖晃,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原本棺材和棺材蓋是吊在天上的。唯獨奇怪的是,那和孝公主的屍骸在哪裏呢?並沒有在棺材裏現啊!嗯,似乎有什麼人形物體在上面?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久邇宮明月。頓時哈哈一笑,這個傢伙,進來的時候恐怕也和林白水一樣中了機關,但是幸運的是之前郭小駟已經替他們身受過了,所以林白水被推進棺材裏,而久邇宮明月估計身形靈活,躲開了機關,卻昏了過去,吊在上面。
久邇宮明月這個傢伙,雖然做事有點不擇手段,但是畢竟不算太壞的人,不然大不了可以乘我被圍困的時候將我殺掉,也不會如此鄙視郭小駟。既然連一個本人都能成這幅德行,我泱泱大國,以誠信為本,豈能連一本人都不如?於是我向上一躍,爬上鐵鏈,將昏中的久邇宮明月救下。然後噼噼啪啪,兩個巴掌將其打醒。
久邇宮明月大叫一聲:“危險!”這時張開眼睛,卻覺是我的的嘲笑,不訕訕:“失態了。”久邇宮明月站了起來,盯着棺材,仍舊心有餘悸地説道:“剛才實在危險之極,我方掉進墳墓裏,突然面吹來一陣冷風,有個黑影好像張開大嘴的猛獸,要將我吃掉。我心中大駭,急忙轉身跳上,不知道被什麼纏住,又受到重壓。這時林白水也進來了,卻躲避不及,頓時被那個黑影噬了。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咦,找到和孝公主的遺骸了嗎?”我搖搖頭説道:“棺材裏並沒有什麼屍骸,空的!”久邇宮明月把目光從棺材緩緩轉向了那個漢白玉座椅,上面一具乾枯的屍骸冒了出來。我被久邇宮明月的怪異舉動所引,也把目光投到乾屍身上。方才曾經匆匆一瞥,倒是也沒有多大注意。此刻細細打量,不知道怎麼的,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到了口裏又説不錯。
這張漢白玉座椅上雕龍畫鳳,座位上的乾屍很幸運保留下來完整的衣物,沒有在歲月的洗禮下灰飛煙滅。雖然衣物的顏已經褪掉,但是我依然可以認出來,這是一個滿清女子的衣物吧了!細細察看這具屍骸,乾屍面部肌萎縮固定,把臨死之前的表情保留下來,死地頗為安詳,好像了無牽掛地離開了世界。
久邇宮明月上前幾步,舉起撬碰了一下屍骸的衣物,哪知輕輕一碰,就立即化作塵土落下。其實易腐爛的纖維織物在數百年的歲月摧殘下,老早腐蝕不堪,只是因為墳墓裏時間猶如凝固了一樣,一直保持原樣,直到我們的到來打破了這個環境。
當衣物的灰塵盡數落下之後,整個屍骸終於出廬山真面,我和久邇宮明月不約而同地啊地叫了一聲。
因為我們看到,這具屍骸的腹部,竟然開了一個大,從大裏看進去,裏面空空蕩蕩,什麼內臟也沒有留下,就只剩下一層皮了。
久邇宮明月嘆道:“如我猜測無誤的話,這具屍骸就是和孝公主的真身了。傳説和孝公主與當時的嘉慶皇帝之間,有着説不清的孽緣。在和孝公主時候,為了防止她的冤鬼作祟,就用薩滿術,將和孝公主的和內臟五官挖出,以坤金瓶封印,安葬在皇姑墳四周。按照薩滿的風俗,人的靈魂和人的身體一樣,有內臟有五官,若是在人死後將其內臟五官切除,埋在另外地方,那麼人的靈魂就是一個無心無肺,看不見也聽不到的不完整靈魂,這樣就無法離開這裏作祟。幾百年來,和孝公主的冤魂就一直在此徘徊。”我大大咧咧説道:“管她的鬼魂呢!目前我們最重要的是想辦法破解和孝公主的冤魂,不讓讓她再糾纏林白水了!”久邇宮明月説道:“這倒是不難,我聽説,既然是因為她的身體被切除了幾個部分而導致靈魂不完整的話,只要把她那些缺失的部分還回來,附着在其他活人身上的冤魂就會消失。只是有一件事情我猜不透,為什麼和孝公主的屍骸不在棺木裏面,而是跑到這張漢白玉座椅上。怪哉!”我一言不,撿起地上的乾枯眼球,上前來到和孝公主的屍骸面前,口中念念叨叨:“塵歸塵,土歸土,我們往無怨,近無仇。因為不慎把你的眼珠子帶走了,你就附在林白水身上作祟。現在我把你的身子還給你,你也不要折騰林白水了。她可是我未來的老婆!”説完,我把和孝公主屍骸的眼皮拉開,過了幾百年,屍骸完全乾枯,眼皮就如皮革一樣,觸手非常不舒服。眼皮底下的眼窩,完全是空蕩蕩的一個,我小心翼翼地把兩個眼球一一入眼窩內,放下眼皮,又雙手合十,默唸了幾句阿彌陀佛。
突然,死了幾百年的屍骸眼皮居然自己張開,裏面乾枯的眼球竟然鮮活若真,撲閃撲閃的。假若這雙眼睛是長在一個美麗的女子身上,那真是非常好看,可是這居然是一具乾枯的屍骸上,着實恐怖的要命。我嚇得大叫一聲,頓時倒退幾步!只覺得渾身汗水涔涔,呆呆地看着屍骸。
久邇宮明月也着實嚇了一跳,誰能想到一具幾百年前的屍骸陡然長出了一雙鮮活的眼睛,若她只是乾枯的屍骸,我們反倒不怕了。大不了當作妖怪幹掉。而眼前的景象,卻比見到了妖怪還驚悚。
只見乾屍居然動了起來,她的雙手漸漸離開漢白玉座椅的扶手,向前伸出,然後腿也抬了起來,整個身子慢慢從地上起來。乾屍的動作極為緩慢,只要我們任何一人上前揮動鋼鐵撬,即可將其砸成碎片,但是不知道怎麼了,我們一動也動不了。眼睜睜地看着乾屍慢慢走上來,突然掐住離得最近的久邇宮明月!
久邇宮明月終於從驚呆中回過神來,眼看一具乾屍瞪着那雙亮晶晶的眼珠掐住自己,當真是魂飛天外,忽然掄起手裏的撬,一把將乾屍推開,大叫一聲,轉身就逃之夭夭。我哪敢留下,手裏又空無一物,當下毫不猶豫地跟着久邇宮明月一起跑出去,飛快奔到盜口,沿着那條繩子哧溜哧溜躥上去,一直出來盜口出鬆了一口氣。
久邇宮明月坐在地上,氣吁吁,喃喃自語説道:“一具死了幾百年的乾屍居然復活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又不是電影《木乃伊》…”我哈哈大笑,正譏諷他,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頓時臉大變,喊道:“哎呀不好!我把林白水丟在皇姑墳裏了!”我轉身就想翻身再進去,久邇宮明月一把抱住我的,叫道:“你瘋了,誰知道那個復活的怪物會什麼妖術,貿然進去,只會送死!”我心底焦急不安,説道:“老子才不管她是什麼妖魔鬼怪,我只要救出林白水!”我這時完全被林白水的安危急壞了,倒是久邇宮明月冷靜下來,説道:“不急,我的手下帶了不少武器,反正我也沒有拿到滿清龍脈寶藏的秘密,索準備一下,我們一起進去。”説完,久邇宮明月招呼來留在外面看守的家臣們,一一把帶來的武器搬了出去,由於中國槍械管制極其嚴格,他們一時不到槍械,大部分都是冷兵器,只有少數幾把土製獵槍。我嫌土獵槍不夠厲害,於是撿了一把倭刀,拿在手裏,一馬當下爬了下去。久邇宮明月帶着幾個手下一一下來。
我一手拿着倭刀防身,一手拿着手電筒到處照耀,奇怪,墳墓裏空空蕩蕩,不僅那具乾屍消失地無影無蹤,甚至連方才那幾個被林白水死的人,他們的屍體也不見了。
久邇宮明月湊在我身邊,説道:“剛才提出了一個疑問,你還記得嗎?”
“是説和孝公主的屍骸為什麼不在棺材裏?”久邇宮明月點點頭説道:“嗯,我仔細想了想,不得出了一個叫人骨悚然的結論!”
“什麼結論!”久邇宮明月瞪大眼睛説道:“那就是,和孝公主死後,自己從棺材裏爬了出去!”我聽得啞然失聲,説道:“你説什麼,死了之後,自己從棺材裏爬出來?”久邇宮明月説道:“不錯!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即使和孝公主死了幾百年了,她的屍骸還是能夠復活,更不用説當初剛剛死的時候。因此我猜測,當年嘉慶皇帝為什麼要對和孝公主採取坤金瓶的術,就是怕和孝公主的屍骸回來報仇。至於和孝公主的屍骸為什麼會復活,這個我猜不透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因為所有的內臟五官都被切除了,她看不見也聽不到,只能從棺材裏爬出來,卻無法離開墳墓。但是當年把眼珠還給她的時候,和孝公主獲得了視力,就開始作祟!”我倒一口冷氣,進一步猜想下去,是不是和孝公主因為有什麼神奇的能力,能夠保持身不死,嘉慶皇帝極為忌憚,索把和孝公主活活地開膛剖肚,挖眼割舌,再封入棺材裏,埋在堅固的山陵中。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縮縮脖子,彷彿覺有一股無數水滴落在裏面,涼颼颼的,極為不舒服。
我好奇地把手電筒晚上一指,頓時哈大嘴巴,合不來,我看到在我們頭頂,原本吊棺材的幾條鐵鏈上,竟然掛滿了血淋淋的屍骸,每一具屍骸或是被開膛剖肚,或是挖眼割耳,甚至剝皮切,死狀非常慘烈。而在這些屍骸之上,則趴着一具血淋淋的妖怪,渾身都是由一塊塊肌和皮膚拼起來,甚是可怕。
媽呀!和孝公主的屍骸,因為其他部分的內臟五官還在外面的坤金瓶裏,竟然用留在這裏的死人身來補償缺憾。我頓時覺得骨悚然,心裏擔心林白水是不是也是如此下場,幸好沒有看到白襯衫。
我好歹剛才有過類似的經驗,不至於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但是久邇宮家臣可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駭人的景象,那鮮血滴溜溜地落下來,滴在臉上,而這些血正是平裏朝夕相處的同伴。眼見他們這般下場,久邇宮家臣們又驚又怒,幾個傢伙竟然拿槍對準上面就開火。
“嗵!嗵!”土製獵槍出駭人的槍響,無數砂子飛上去,頓時擊中了和孝公主的屍骸。可是土製獵槍的威力實在太小,平常只能打打兔子,哪能傷害到一具百年屍?那血淋淋的屍骸一下子被怒,轟地一下撲下來,頓時將一個人撲到,張開大嘴,一口咬住喉嚨,鮮血如高壓水龍頭一樣飈出來。
“快殺!快殺!”久邇宮明月大叫道,他手中還拿着那條撬,此刻毫不客氣地掄起來,對準妖物就砸了下去。我也不甘示弱,一刀劈下去。
那和孝公主的屍骸,原本動作是慢的,但是食用了新鮮人之後,得了力,行動異常捷,在我和久邇宮明月的圍攻之下,竟然縱身一躍,輕輕地彈開,頓時跳到了棺材上。好厲害!
“包圍她,千萬別讓她跑了。”我對久邇宮明月説道,於是後者命令他的手下呈半圓形,慢慢把棺材上的妖物包圍,若是她稍有異動,先是獵槍轟將上去,再是幾十把刀子和撬砸下來,縱然是天王老子,也逃不了命。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和孝公主的乾屍並沒逃離,而是停在棺材蓋上,狐疑地往裏面眺望,然後伸手進去,把一個白衣服的女人拎了起來。不好,林白水被現了,我心頭一緊,當下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對準乾屍狠狠的一刀,只聽咔嚓一下,乾屍的一條胳膊頓時被我切了下來,落在地上,居然還會而動。
失去了胳膊的乾屍立時把林白水丟下,張牙舞爪向我撲過來,我揮舞倭刀,猛烈進攻。這倭刀甚是鋒利,一刀斬下去,頓時割去一塊鮮。眼看我壓制住了乾屍,久邇宮明月急忙帶着他的部下趕過來,或是大刀砍下,或是撬砸下,看似威猛的乾屍剎那間被我們打成一堆爛泥。
我許久許久才吐出一口氣,看看久邇宮明月,也是滿頭大汗。我丟下倭刀,説道:“這個乾屍看起來很厲害,不過還是輕易的消滅了。”久邇宮明月説道:“也不一定,這是我們運氣好,沒有讓乾屍把她所有的遺失部分集中,她只能用其他死人的來補充,所以能力大大打了一個折扣。
我也懶得理會,轉身來到棺材邊,往下探望,林白水依舊昏不醒,沉睡如睡美人一樣。我把她抱了起來,解開縛在手上的衣服,現她背脊上的血眼睛已經消失(奇*書*網。整*理*提*供),不鬆了一口氣,林白水的詛咒終於被解除了。
“恆淮…”林白水醒來,張開眼睛瞧着我“我好怕,我剛才過了一個夢,夢到我殺了很多人,又出來一具乾屍。”林白水撲在我懷裏嗚嗚大哭,我心底寬,我的小白兔子又回來了。
我笑笑説道:“既然是夢,何必當真呢?”我把林白水放在地上,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兒就背出皇姑墳。
“這是什麼?”久邇宮明月突然説道,我扭過頭看去,掩藏在屍骸一堆爛泥裏面的東西出廬山真面,卻是一個小小的匣子,表面骯髒不堪。久邇宮明月小心翼翼地從屍骸出匣子,放置在地上,離開數步,用撬一挑,咔嚓,匣子打開。
豁然一陣幽幽的綠光冒出來,照得墓室裏蓬篳生輝,甚是耀眼奪目。我眼前頓時一亮,卻見在匣子裏,擺放着一個碧綠的扳指。
“這,這…”久邇宮明月眼珠瞪大,突然哈哈大笑:“我終於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傳説中的扳指!”
“小心!”只見久邇宮明月背後那團原本已經被打爛的泥,突然之間湧了起來,好像海一樣,正要兇猛地撲向久邇宮明月。他的手下老早嚇住了,我看情況不對,飛身上去,一把拎起久邇宮明月,扔下遠處,再撿起扳指,抬頭看了一眼那泥,上面鑲嵌着兩隻亮晶晶的眼珠,我心頭一凜,當下就叫道:“眼睛,眼睛,她的弱點是眼睛!”説完我一個筋斗滾開,久邇宮明月放聲怒吼,他的手下才回過神來,轟轟幾槍,這時土製獵槍的好處才顯現出來,頓時將兩隻眼珠打爆。缺了眼珠的泥,嘩啦啦倒下,散陣陣濃重的臭味。
久邇宮明月鬆了一口氣,説道:“果然,那些被割走的器官是她力量的源泉,失去了眼球,和孝公主的屍骸就死掉了。”我拿起了扳指,稍微比劃一下,這個扳指大的出奇,幾乎有一隻打火機那麼細,只能套在大拇指上。這讓我暗暗納悶,莫非這個扳指的主人身材特別巨大,他的其他手指由常人拇指那麼細?
林白水瞅着扳指説道:“這是扳指,一般戴在大拇指上,箭的時候保護拇指。後來逐漸成為了一種裝飾品。我看這個套環的澤,約莫有個幾百年歷史了。向來是皇家飾品,後來乾隆皇帝將其賜予和珅。再給和孝公主,她死也不肯放棄,想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物品。”我也一時看不出裏面有什麼貓膩,和滿清龍脈寶藏到底有什麼關係,但總歸是重要的飾品,迴轉頭問道:“久邇宮,你説你要這個東西幹嗎?”久邇宮明月,説道:“我也不清楚。我之前就説過,我是受人之託,將其找到,然後贈送於他。”我把扳指仍給久邇宮明月,説道:“我們算是兩迄了,今後你再也不要來打攪我!”説着我抱起林白水,頭也不回地循着盜的繩子先行上去,再把林白水吊上來。然後我把繩子扔進裏,至於久邇宮明月他們,那不管我的事情了。反正黑筆記本那半本還在我手裏,滿清龍脈寶藏,久邇宮一夥可是難以尋找哦!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以結局而言,我勉強獲勝,救出了胡一,而且抱得美人歸,唯獨郭小駟的背叛叫我耿耿於懷,連胡一都長嘆一聲,説道:“想不到小駟居然是這種人,見利忘義。老朱也不必太難受。反正他也死了,人死則安,我們也不必太計較他了。趕明兒,我們好好把他安葬了!”胡一拍拍我的肩膀,瞅了林白水一眼,頓時笑容可掬:“恭喜恭喜,老朱好福氣啊!討了這麼好的一個女人!”我反倒一怔,説道:“老胡,怪了,我從來沒有和你説過,我和白水湊到一起。你怎麼知道的呢?”胡一湊近我耳邊曖昧的説道:“哥哥我活了這麼多年,處子女人還看不出嘛?嘿嘿,老弟,要負責啊!哈哈!”我鬧了個大臉紅,摸摸腦袋,甚是不好意思。那林白水更是害羞,急忙跑開。胡一大笑一聲,便轉身離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竟然覺得很是寂寞孤單。我想到,我們幾個夥計,花二、郭小駟相繼身故,而我有了家室,也不能如之前了無牽掛,所以就只剩下胡一一個人了。
不管怎麼説,我都是蠻幸福快樂的,因為我終於不是孤單一人。我和林白水一起在天津的西洋別墅裏過着雙棲雙飛的子,吃着有毒的食物——老實説,林白水烹調的手藝實在糟糕,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我下廚。
胡一放棄了老行當,不知道在哪裏晃盪,但是時常過來噌飯,當然前提是我做的飯。雖説林白水不夠温柔體貼,但畢竟是個好女人,見我們男人聚會,也不打攪。幾杯老酒下肚,胡一紅着臉嘆道:“老朱啊,我真是羨慕你,終於討了一個好老婆,能夠成家立業,過着安穩的子。可是我呢?説實話,哥哥我年紀不小了,今年四十有五,還是過着這種蕩生活!”我説道:“老胡,我聽説你不是有個相好的嗎?為什麼不娶進門,安家算了?”胡一長嘆一聲:“你有所不知啊,人家是願意嫁給我,但是我不敢娶。”我一呆,問道:“為什麼?”胡一説道:“我是乾的不勾當,除了這個盜墓,我還會什麼呢?把人家好女人娶進來,能讓她過上安穩子嗎?你不同,你年輕,又有技術,不愁找不到好活計。我年紀大了,怕不能養活老婆孩子啊!”我心念一動,聯想到自己,目前我全是靠林白水在供養,沒有工作,這一個大男人靠女人養活,好不尷尬。我突然説道:“老胡,不如我們幹一票大的,撈足就收手,再也不做了!”胡一心動,問道:“什麼大活?你快説!”我四下裏一瞥,見林白水不在,才低聲對胡一説起來。原來,我説的事情,就是關於滿清龍脈寶藏的。那半本黑筆記本目前落在我手裏,我請林白水花了兩天時間,全部把上面的文翻譯成中文。上面説道,滿清龍脈寶藏,和關外瀋陽天柱山一個叫皇陵村的地方有關。那滿清龍脈寶藏價值億萬,我們只要拿萬分之一,下輩子就不必擔憂了。
胡一聽了大喜,和我商議起來,初步預定了計劃。這事卻不能讓林白水知道,她一旦知道了,一定非常惱火。自從上次驚險的事件後,林白水寧可自己養活我,也嚴我再去掏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