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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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冠仲覺得喉頭乾澀了起來,他清了清喉嚨,找話題跟她聊天好分散那過分急迫的渴望。
“早上看你幫產婦接生的時候很俐落沉穩,你不是小兒科醫生嗎?怎麼也會接生?”
“我是小兒科醫生沒錯,但是以前當實習醫生時有在產房待過。接生的原理大致相同,只要不是太複雜的胎位,大多數的醫生都有辦法應付的。”她只是運氣好,如果遇到胎位不正,或是胎兒身形太大的,她恐怕也無法接生。
“你當時表現得很!”他由衷地讚美道。
被他這麼一稱讚,元夜蝶反倒尷尬了,她支吾着説:“那個…早上的事不好意思咧!我當時以為你也是醫生,而且還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兩光醫生,所以講話衝了點。”回想起早上她正義凜然地指導伍冠仲的過程,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又誇張。
“那個…”他學她的語氣説話。
“關於在醫學研習會上的事,我也覺得很抱歉,我不該一直點名找你麻煩。”元夜蝶噗哧一聲笑開來,然後問道:“這是否表示,我明天可以安心地在醫學研習會上打瞌睡,也不用擔心突然被點名叫起來回答問題呢?”伍冠仲也笑了,點點頭説:“原則上是這樣沒錯,但是請別睡得太誇張,那會讓我以為自己講課的內容很枯燥。”
“好吧!我儘量。”
“謝你的配合,省得到時有一羣人學你一起公然打瞌睡。”説完,他們兩人相視而笑,而且笑得很開心,這一笑,也把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些。
就在兩人聊開來時,負責駛船兼説明沿岸景點的船長忽然要乘客注意。
“各位乘客,你們看仔細了,現在船要經過的這一座橋很特別,在橋底有一大羣燕子窩,這也是愛河這麼多座橋裏唯一有燕子棲息的。”
“燕巢?”元夜蝶聽見了,一臉興味盎然。
她趕緊彎低身子,仰頭看向窗外,果然,當船經過橋底時,她在橋底看見了一窩窩的燕巢,還有幾隻燕子在燕巢的旁邊拍着翅膀飛動着。
“真的有燕子窩耶!”她眼睛一亮,興奮地叫着。
元夜蝶的姿勢由下往上,她顧着看燕子,看得驚喜開心;而伍冠仲的姿勢則是由上往下,他顧着看她眉開眼笑的模樣,看得怦然失神。
船身通過橋下後,元夜蝶收回視線,笑着問説:“你剛剛看見…了沒…”她突然語結巴,因為她愕然發現到伍冠仲的臉龐太過靠近了些,而且,似乎有愈來愈
近的趨勢。
她有點兒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但是她卻不清楚自己該躲、還是該接受?
她的心臟急促狂跳,猶豫着該怎麼辦?而他則持續靠近中,近到他的吐息吹撫在她臉上。
然後,伍冠仲沒給她閃躲的機會,他的身子俯低、頭一偏,準確地吻住她的。
她的被他吻住,由於太過震驚了,她來不及閉眼、來不及
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伍冠仲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這個吻很輕、很淺、很柔,覺上像是一個試探
的吻,試探她對他的接受度如何?
伍冠仲沒有急切地探索她的舌,他僅是輕輕地在她
上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便離開,然後柔情繾綣地睨着她面紅耳赤的模樣瞧。
試探的結果讓伍冠仲很滿意,至少她沒有揮手打人,也沒有避如蛇蠍,她僅是咬着下,含羞帶怯地以無助的眼神瞧他。
船上的其他乘客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把視線調轉過來,元夜蝶被看得羞窘不已,趕緊低頭,又氣又惱地用蚊蚋般的聲音埋怨伍冠仲。
“大家都在看吶!”
“我知道。”他的聲音含笑。
就是因為知道大家都在看,也知道這兒不比美國那邊開放,所以才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加深這個吻,他僅是淺嘗即止,省得元夜蝶羞得不敢見人。
她壓低音量問:“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吻?”她不討厭他的吻,但是她卻很質疑,為什麼吻她呢?難道當真要與她往嗎?她一旦談起
情來,可是很認真的。他呢?他能否與她一樣認真地看待這份
情?
她忽然想起,以前學生時代追求過她的一位學長曾對她説過——你什麼都好,外表出亮眼、功課一
、頭腦聰穎、做事認真,全力以赴,就是對
情太過認真執着,容不下愛情裏有瑕疵,傻氣地要在愛情裏頭追求一個公平,若是遇不到與你相同執着的對象,你會愛得很辛苦,而對方也會愛得很有壓力。
後來,那位本來想追求她的學長作罷了,讓彼此之間的關係降温,他們沒有做成情侶,反而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