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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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種功能?”以埃瓦克的標準來看,切帕首領的棚屋已經是很大的了。——然而喬巴喀,盤腿坐着,腦袋還是幾乎頂翻了天花板。類人猿和他的反軍同志們沿着屋子的一道彎坐着,而首領和十個埃瓦克人則坐在另一邊,面對着他們。在屋子中心,在這兩羣人中間,一小堆火温暖了夜晚的空氣,並在泥土牆上投下短暫的影子。
在外面,整個村落都在等待這個討論會議將要達成的決定。這是一個沉思的、清涼的夜晚,充滿了重大的時刻。儘管已經很晚了,卻沒有一個埃瓦克人睡覺。
在裏面,斯內皮爾正在説話。正、負反饋線路已極大地增加了地在這種嘰嘰喳喳語言中的暢;現在,他正處於對“銀河系內戰”歷史的栩栩如生的描述中——充滿了手勢、演説、爆炸聲音效果,以及社論的評述。有一刻,他甚至還模擬了一個“帝國步行者”的動作。
埃瓦克長老們仔細地聽着,偶爾互相咕咕幾句。這是一個極其引人的故事,而他們也完全被引住了——有時,到恐懼;有時,到義憤。羅格里跟切帕首領換了一兩次意見,又問了幾次斯內皮爾問題,而金機器人非常動人地回答了這些問題——有一次,阿杜甚至還嘯叫起來,很可能是為了強調。
最後,然而,在長老們進行了一個非常簡短的討論後,首領帶着悲哀的不滿意表情搖了搖頭,並對着斯內皮爾説了幾句話。斯內皮爾為他的朋友們譯了出來。
“切帕首領説這是一個非常動人的故事,”機器人解釋道“但它真的踉埃瓦克人沒有任何關係。”屋子裏充滿了使人透不過氣來的、深深的沉默。只有火焰輕輕地劈叭響着發出它明亮但又神秘莫測的自言自語。
在所有人中,索洛最先張嘴説話了,為他們這羣人。為反軍聯盟。
“告訴他們,金竹竿——”他向機器人笑了笑,第一次帶着有意識的慈愛“告訴他們很難翻譯一場反抗運動,因此也許不應該由一個翻譯來講這個故事。因此我將親自來講。
他們不應該因為我們正在請求他們而幫助我們,他們甚至不應該因為這涉及到他們自己的利益而幫助我們——即使確實如此,你知道——只是舉個例子,帝國正從這顆衞星上開發出許多能量去運轉它的偏導護罩,而在冬天到來時你們這些傢伙將非常需要這些能量。我的意思是你們將受到傷害…但不用擔心那一點。告訴他們,斯內皮爾。”斯內皮爾翻譯了。漢繼續説。
“但這並不是他們為什麼應該幫助我們的原因,而是我過去為什麼幹走私的原因。因為它涉及到我的利益。但現在不再是這樣了。是的,無論如何,不只是那些了。大多數時候我為我的朋友做事,現在——因為其它還有什麼東西有如此重要?金錢?權力?加巴都擁有這些,而你們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嗎?好吧,好吧,關鍵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朋友。你們明白嗎?”這是萊亞聽到過的最口齒不清的抗辯之一,但卻使她的眼中充滿了淚水。而另一方面,埃瓦克人們仍保持着沉默,仍無動於衷。提跟一個淡泊寡慾似的小人咕噥着換了一些看法;其餘的仍一動不動,他們的表情很難辨認出來。
在另一個較久的暫停後,盧克清了清他的喉嚨。
“我想這個觀念也許很象——也許是難引出那些聯繫。”他慢慢地開始了“但它對整個星系,對我們反軍軍隊消滅出現在恩多的帝國來説,都極度重要。抬頭看看,那兒,看過屋頂上的煙囱。就通過那個小,你們就能數到一百顆星星。在整片天空中,還有幾百萬顆,而另外還有幾十億顆你們看都看不到。這些星星都有它們自己的行星、衞星,以及象你們一樣快樂的人民。而帝國正在毀滅所有這些。你們可能…當你們仰面躺着,盯着上面所有那些閃爍星光時,你們可能頭暈目眩。你們可能幾乎要…爆炸。有時,它們是如此的美麗,而你們正是這種美麗的一部份。它們全都是同樣那種“力量”的一部份。而帝國正試圖熄滅所有這些光明。”斯內皮爾花了一會功夫才譯完這些話——他只是想把每個詞都譯準確,當他最終停止了説話時,長老們發出一陣廣泛的吱吱叫聲,聲音時高時低,停下然後又重新開始。
萊亞知道盧克正努力表達什麼意思,但她非常擔心埃瓦克人看不到其中的聯繫。然而,它們在本質上是具有聯繫的,只要她能為他們在中間架一座橋。她想起早些時候她在森林中的經歷——她與樹木合為一體的覺,那些樹木伸展的樹枝看上去好象摸到了星星;而星星,它們的光亮就象瀑布似落下的魔力一樣滲入下來。她覺到她內心那種魔力的力量,它在小屋四周迴盪看,從生命到生命,然後又過她,使她更加的強大了;直到她到幾乎與這些埃瓦克人合為一體——到就象她理解他們,認識他們;與他們共謀,在這個詞最原始的意義上:他們共同呼着同樣的空氣。
爭論漸漸平息下來,最後在小屋中又留下了一個安靜的時刻。萊亞的呼也平靜了。帶着一種安祥的自信,她向討論會作出了她的呼籲。
“為了那些樹。”這就是她説的所有話。每個人都在期待更多的,但沒有更多的;只是這句簡短的、不直截了當的進發。
威克特一直以觀察着事態的發展,帶着越來越強烈的擔心。有幾次,他明顯地在以極大的困難剋制自己不要進入討論會的演説中——但現在他跳起來,在小屋兩邊來來回回地走了幾次,最後停下來,面對着長老們,開始了他自己熱情詳溢的講話。
斯內皮爾為他的朋友們翻譯出來。
“尊敬的長者們,這個夜晚,我們收到了一份冒險的、美妙的禮物。自由的禮物。這個金上帝…”——譯到這兒,斯內皮爾暫停了一下,正好長得足以細細品味這一刻;然後繼續——“…這個金上帝,自從‘第一棵樹’開始就已預示了他向我們的迴歸。他告訴我們現在他不會成為我們的主人了,我們自由地按我們自己的意願進行選擇——我們必須選擇;因為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必須選擇他們自己的命運。他已來了,尊敬的長者們,而他又將離去;我們也許不再是他神聖指引的奴隸了。我們是自由的。
然而我們必須怎樣表現?一個埃瓦克人對森林的愛會因為也可能禹開它而減少嗎?不——他的愛反而會增加,就因為他可能離開它,但是他留了下來。對金上帝的聲音也是如此:我們可以閉上我們的眼睛;但我們在聽。
他的朋友們告訴了我們一種‘力量’,一種偉大的、有生命的神靈,我們都是它的一部份,正如樹葉是分開的但仍是樹的一部份一樣。我們也知道這種神靈,尊敬的長老們,儘管我們並不把它叫作‘力量’。金上帝的朋友們説這個‘力量’正處於巨大的危險中,在這裏以及在每個地方。當火焰到達森林時,什麼東西會是安全的?即使那棵‘巨樹’——所有的東西都是它的一部份,——也不會;它的樹葉不會,它的樹不會,它的鳥兒也不會。全都在危險中,永遠。
對抗這麼一種火焰是一件勇敢的事情,尊敬的長老們。許多人會死去,而森林長存。
但埃瓦克人是勇敢的。”這隻小熊把他的目光注視在屋子裏的每個人身上。沒有誰説一句話;然而,卻是強烈的。這樣過了一舍之後,他總結了他的陳述。
“尊敬的長老們,我們必須幫助這個高尚的組織,不僅僅是為了樹,更多的還是為了樹上的樹葉。這些反軍就象埃瓦克人,就象樹葉。被風吹雨打,被這個世界上成羣的蝗蟲吃個光——然而我們自己撲向燃燒的火上,其他人就會知道光的温暖;我們用自己鋪成一張柔軟的牀,其他人就會知道休息;我們在襲擊我們的狂風中飛舞,把混亂的恐懼進我們敵人的心中;我們改變顏,就在季節要求我們改變時。因此我們必須幫助我們的樹葉兄弟,這些反軍們——因為一個改變的季節已經在這麼召喚我們了。”平靜地,他站在他們面前,小小的火焰在他眼中舞動着。在一個好象無始無終的時刻中,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長老們被打動了。他們沒有再説其它的話,都同意地點點頭。也許他們有心靈應。
最後,切帕首領站起來,並且,沒有前言,發表了一個簡短的聲明。
立刻,擊鼓聲開始在整個村落中迴響起來。長者們跳起來——完全不再那麼嚴肅了——並衝過小屋來擁抱反軍將土們。提甚至開始擁抱阿杜,但當小機器人一邊退開一邊發出一個警告的低聲嘯叫時,他重新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別這樣。相反,他急速衝過去,興高采烈地跳到了類人猿背上。
漢不太確定地笑了笑。
“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萊亞用她的嘴角回答道“但看上去還不太壞。”盧克,象其他人一樣,也在分享着這個快樂的時刻——不管它意味着什麼——帶着一個愉快的笑容和一股散發的熱情。但突然地,一團黑雲籠罩住他的心,盤旋在那兒,把一個冷颼颼的寒戰進他靈魂的角落裏。他努力把這種痕跡從臉上抹去,戴上一張面具。沒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威克特正在向斯內皮爾解釋目前這個情形,金機器人終於點點頭。表示了他的理解。然後他轉過身,帶着一個興高采烈的手勢,轉向反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