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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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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祝祺彷彿看見了大慈大悲的救命菩薩,此刻覺得寒生腦後閃爍着金的光環,仕途也好,蘭兒也罷,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撲通”一聲,孟祝祺跪下了。

“寒生神醫,請你發發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兒子。”孟祝祺竟然老淚橫

“但是,有一個條件。”寒生説道。

“行,一百個都行。”孟祝祺忙不迭的説道。

寒生道:“放我爹回來,以後永遠不再幹擾我們的生活。”孟祝祺咬了咬牙關,説道:“好,我和姐夫一定做到。”寒生微微一笑:“老爹回來,第二天我就給治。”説罷,寒勝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孟祝祺一股歪倒在了地上,爬了兩下沒能起的來,顫抖着抓起茶几上的電話機,撥通了縣革委會辦公室,要姐夫趕緊回家。

寒生來到了大街上,邊走邊尋思着。

爹爹説得對,世上真正缺醫少藥的是民間,歷朝歷代當官的都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又有幾個真正來關心民間疾苦呢?自己機緣巧合,得到了《青囊經》和《屍衣經》,就應該為那些真正需要他的貧苦百姓治病,青衣解囊,懸壺濟世。從今往後,自己也要向華佗那樣,不能只顧着自己的南山村小家,而是要跡江湖,替天下百姓治病,並且要積累驗方成集,傳於後世。想到此,寒生頓覺渾身神一振,好似天降大任於斯人般,抬頭眼光向前望去,卻是來到了集市上。

寒生漫無目的信步前行,身旁是中草藥攤子,有葛、黃芪、丹蔘等草藥,發出一股悉的鄉土氣息。

“小兄弟,是你啊,還認得白一膏麼?”身旁一白鬚老者一把拉住了寒生的胳膊。

寒生一瞧也樂了,這是賣狗皮膏藥的老頭,前不久曾帶他去過大鄣山的仙人,寒生走中捷徑而達卧龍谷的。

“白老前輩,原來是你啊,上次的手電筒還沒還給你呢。”寒生遇見故人,格外高興。

“快來坐下聊聊。”白一膏搬來小板凳,讓寒生坐了下來。

“生意還好嗎?”寒生笑問道。

“怪了,本來以前一天也賣不了三五貼,最近可好賣了,而且都是大訂單呢,一要就是幾百貼,不過要按照買家的藥方配,我今天就是來送貨的,完事了正準備回去,恰巧遇上了小兄弟。”白一膏説道。

“這倒是新奇,我可以看看藥方麼?”寒生好奇心上來,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方子這麼搶手。

白一膏知道這位小兄弟別看年紀輕輕,卻是高人,忙從懷中掏出一張方子來,恭敬的遞到了寒生的手裏。

寒生看着紙上的字,臉突然變得異常凝重起來。

“這不是治病的藥方。”寒生説道。

“不是治病的方子,那是什麼?”白一膏詫異的問。

寒生指着方子上的字跡説道:“這是辟之用的,你看這幾位藥,硃砂、掃帚灰、拖鞋底的塵土,還有黑狗尾巴,藥引子卻是童子,而且指定的是三歲以內的,這些都是辟必備之物。”白一膏疑惑的説道:“那麼是闢什麼呢?”寒生思索道:“可能是人死了以後屍變之類的吧,是什麼人要的呢?”白一膏吐吐説道:“是景德鎮地區的一家火葬場。”

“哦,原來如此,看來那邊有事情發生。”寒生沉道。

“小兄弟,你這一説,我倒想起來了,訂貨的那個人穿的有點像一個道士,不過看他的面很難看,眉心處發烏,眼神也是溜來溜去的,不會是鬼附體了吧?難道説,朗朗乾坤真的有此等怪事麼?”白一膏心有餘悸般的説。

“那人走了麼?”寒生問道。

“拿了貨進了一隻大旅行袋就急急忙忙的去汽車站了,怎麼?”白一膏問道。

寒生説:“那方子不管用的,那人走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白一膏回答道。

寒生説道:“我反正要去汽車站乘車回南山鎮,先告辭了,如果能碰上那個人,就幫他一把。”寒生問清了那人的相貌,然後告別白一膏,奔汽車站而去。

婺源縣汽車站,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寒生一眼就發現了那人,他斜靠在站前的一棵大槐樹下,身旁擺着一隻大號的黃帆布旅行袋,前衣襟扯開着,着雞皮樣的口,正撕開了一貼狗皮膏藥往自己的心口處粘貼着。

寒生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人約有五十來歲,黑瘦骨,身穿老式的灰對襟上衣,黑褲布鞋。面上果如白一膏所説的那樣,枯槁的臉上眉心處有一團黑暈,似乎重病在身,口青紫,不停的大口氣,牙齒是黃黑

“你不舒服是麼?”寒生望着他開口問道。

那人抬起眼皮,看見面前站着的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農村模樣的小青年,也沒放在眼裏,只是用鼻子哼了一下,就不再搭理了。

寒生笑笑,説道:“你那膏藥不管用的,能散一般的中,卻起不到真正的驅鬼辟作用。”那人聞言大吃一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寒生,口中道:“你,你説什麼?”寒生蹲下身來,對他友善的一笑,説道:“硃砂乃鎮驚之物,掃帚灰、鞋底塵、黑狗只不過是民間常用驅之物,三歲童子雖純,但陽氣孱弱,如此辟之法,在鄉村間驅驅黃皮子大仙或許可行,可要對付屍變就毫無作用了。”那人吃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你是茅山下來的吧?”那人瞪大了眼睛説道。

茅山?寒生想起來戲文裏有説到茅山道士,那個學穿牆法術的差點把腦袋都撞破了,想到這兒,寒生的臉上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