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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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小旅店門前時,大家聽清楚了,他們七嘴八舌在議論着十年前的一起礦難,如今竟然發現了一個名字叫做馮震八的生還者。
馮生聞言一凜,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門,雙手緊緊抓住那個説話礦工的肩頭:“你説什麼!馮震八還活着?”
“是啊,今天早上被救出來的,聽説是一個叫寒生的外鄉青年發現的。”那人邊掙着道。
馮生聞言臉頓時變得慘白,身體如同電擊般在顫抖了起來“爹…”他夢囈般的喃喃道。
須臾,他猛然間轉過身來,復又衝進旅店內,雙手緊緊的摳住寒生的肩膀,語無倫次的説道:“馮震八…十年前的礦難,寒生是你…”寒生看了看他,點點頭説道:“嗯,馮震八,他説他十年前是個掘進隊長。”
“謝謝…那是我爹。”馮生早已是淚滿面了。
馮生是馮震八的長子,十年前的那場礦難徹底改變了他一家人的命運,原先格活潑開朗的他,從此變得沉默寡言了,他將全部身心都投入了所從事的公安工作中,儘管人到中年,但是始終沒有興趣娶成立家庭。由於連連偵破了幾起要案,他被國家公安部調進京,成為刑偵局內幾位有名的捕快之一,辦案一向獨往獨來,權限也大。
京城與開平儘管近在咫尺,但他卻很少有時間回家,這次本想順便回家探望下母親,但公職在身,一路上盯着寒生等嫌疑人不開身,因此也只能學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了。
可是十年了,自己的父親竟然還尚在人世!這突如其來、振聾發聵的消息從天而降,他欣喜若狂,但卻不能不回家了。
“走,寒生,到我家去,我們全家都要謝你的大恩。”馮生説着拽起寒生的胳膊,便要出門。
“謝就不必了,救人如救火,山人叔叔和劉先生都在等着我進行救治,所以一定要馬上啓程趕回江西去。”寒生堅決的説道。
馮生愣了愣,心中想道,寒生是我馮家的大恩人,理應放其歸去,可是自己又是公門中人,如何能徇一己之私而置法律而不顧呢?反覆思索再三,他下定了決心。
“寒生,待我全家當面道謝後,我就立刻陪你一路南下如何?”馮生誠心實意的説道。
“好哇,我們一起去他家看看熱鬧。”耶老拍手道。
“明月人呢?”寒生環顧左右問道。
“她可能還在案發現場吧?我先回來的。”馮生回答道。
寒生想了想,遂嘆息道:“好吧,開上卡車走,隨後我們就可以直接出發了。”眾人收拾好行裝結完帳,小翠花將王婆婆和明月的東西也拎上了車,大家乘卡車一路朝着開平礦務局的宿舍區駛去。
宿舍樓前依舊人聲鼎沸,緊挨着旁邊的那棟三層白建築就是礦區醫院,馮震八已經被送入進行身體檢查,現在還沒結束。
人們個個都興奮異常,十年了,馮震八一個人在地底下是如何存活的?吃什麼?如此等等,一切都發着人們豐富的想象力,無不在高聲議論和揣測着。
卡車停下了,馮生拉着寒生出現在人們的眼前,有人認出這個青年就是發現馮震八的那位異鄉人,於是大家興奮地圍攏過來,問個不停。
此刻,醫院門口出現了騷動,馮震八帶着墨鏡在母親和小兒子的陪同下走出了大門,人羣中霎時間響起一陣歡呼,婦女家屬無不熱淚盈眶,尤其是十年前那場事故遇難礦工的遺孀們,頓時放聲嚎啕慟哭起來。
此刻,西山腳下,灌木林邊,明月默默地矗立在雪地上,兩行淚水自面頰上緩緩淌下,北風起處揚起一片雪霾,寒風凜凜,冰冷刺骨。
師父,您老人家就這麼撒手去了麼?丟下了明月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塵世上…
回想起山海關的那天晚上,當她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飯店的裏套間時,出乎意料的站在窗前的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夜思念的建國!霎時間,大腦中一片茫,不知不覺的被建國摟進了懷裏…好累啊,甚至當建國吻上她的嘴時,她竟然沒有了絲毫的覺。
“你們準備去哪兒?”建國的聲音虛無縹緲,彷彿來自遙遠的天籟。
“回鄱陽湖谷。”彷彿不是自己在回答。
“你師傅的功力傳給誰啦…”
“那個唐山老呔兒是什麼來路…”她機械的回答着他的提問,心中想着的卻是那個在婺源汽車站雨中與建國同行叫“東東”的女人,她是那麼的矮小,皮黑糙又,一張長滿了紫紅痘痘的臉,肥厚的嘴,眼睛斜吊着…她為建國惋惜,怒其而不值,有句成語説是“一朵鮮花在了牛糞上”可憐的建國卻是“好漢沒好”難道自己的容貌還比不上那個醜女人麼?
“你還是要娶那個東東嗎?”明月神情茫的幽幽説道。
“不,我會娶你,黃建國此生不能沒有明月…”那聲音軟軟的、甜甜的鑽進了耳朵裏,明月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為了表示我對你忠貞不渝的心,我要送你一件禮物。”建國輕輕在自己的脖子上拴了一個金子做成的項鍊,一顆好大的紅心形寶石墜。
皚皚白雪覆蓋的荒原上,明月一面回憶着,一邊伸手至內衣裏,摸到了前的那顆紅寶石,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笑容…
兩公里開外,筱豔芳站在一座高崗上,手裏拿着一台本產的微型無線追蹤儀,默默地望着西山這邊冷笑着,黃建國説了,只要信號不丟失,就不必跟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