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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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過世多久了？”齊舒妤輕聲探問。因他難得主動提起，她不想知道多一些。

她只知道範翼自幼單親，是母親獨力扶養長大的，他母親已不在，他身邊沒有其他家人，這才讓她在聽他親口表示與廖阿嬤形同至親時，很想好好跟那老人家接觸瞭解。

“好幾年了…”提起母親，範翼眸光一黯，卻不若之前那般避開這話題。

這一晚，他告訴齊舒妤不少自己的事，只不過關於他的父親，他仍是略過完全不提，她也沒刻意多追問他不想談的事。

他願意告訴她一些自己的成長過程，曾與母親的相處點滴，已很難得，很令她欣。

這一晚，在病房裏，他比平時話多了很多，也許是怕住院的她覺得冷清，他儘可能找話題，一再陪她説話，直到見她有些倦意，才要她好好躺下，閉上眼睡覺休息。

他安靜地看着她入睡，之後沒在一旁的家屬休息牀休息，將那牀位直接讓給看護，而他始終坐在病牀旁的椅子，靠着椅背僅閉眼小憩，整夜守着她，直到天亮。

翌，早上六點半，當齊舒妤還睡得糊糊，忽然被一陣香味喚醒。

她輕眨長睫，微張開眼，就見範翼站在病牀邊，手上拎着一紙袋，打開紙袋，大掌搧搧袋口，刻意讓包香味飄向躺在牀上的她。

“『阿嬤包』快遞來了，快起來趁熱吃。”範翼對她咧嘴笑道。

“這麼早…”齊舒妤抬手看錶，訝異他能提早在營業前一小時就把包給買回來。

“我五點就去找阿嬤報到，還幫忙麪團、拌餡料，就為了能早一刻讓你吃到剛出爐且熱呼呼、香噴噴的包。”範翼等不及廖阿嬤從容慢慢來，在一旁看着的他，一再搶着要幫忙出力，當然這包子的質量和細節都由阿嬤着手把關。

齊舒妤因他為了幾顆包的行動力，不免一陣温暖動。

“要起來吃早餐了嗎？還是要再睡一會？頭會不會暈？”見她仍躺着，範翼關心的問，也許該讓她多睡一會。

“不用，睡飽了。”平時沒那麼早起，但昨晚她算早睡了，這會見他興高采烈送包來，她也想趕緊起來享用。

見她要起來，範翼於是先將病牀搖斑，彎身要扶她。

“李小姐不在？”齊舒妤疑問，這才發覺不見看護。

“我回來時，請她先去外面休息。”他私心想和她獨處。

“你盥洗需要她幫忙嗎？”

“不用。”她輕搖螓首，其實不需要看護的，有他作陪就夠，卻也不好辭去巫特助安排的看護。

她下牀前往浴室盥洗，範翼幫忙將點滴架推到浴室門外，等着她。

稍後，她和他一起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心情愉快地享用熱騰騰的美味包。

早晨朝陽透過窗簾映上她粉臉，脂粉未施的她，更顯晶瑩剔透，那美麗純淨的笑顏，教他望得怔忡不已。

“呼…好燙！”齊舒妤小嘴噘起，吹着才咬一小口的包，粉舌輕吐，有些被湯汁給燙口。

見狀，他心口一熱，喉結滾動，頓時湧起吻她的念頭——想覆上她柔甜美的粉，想替她因熱燙而輕吐的粉舌吹涼…

範翼不起身，大掌撐在茶几桌面，上半身橫過桌面，傾靠向坐對面沙發的她，先替她吹去手中包冒上的白煙。

她抬眸微訝，因他近在咫尺，令她心口怦怦直跳。

“好吃嗎？”他一雙深眸低凝她，低沉嗓音問道。

“嗯。”她微低頭的回應了聲。

因他靠得太近，他的氣息拂上她頰畔，教她一陣羞怯，低下頭又咬了一口包品嚐。

“好像比上次更好吃，是因為有你出力麪團嗎？”又咀嚼一口皮q軟、帶湯汁的鮮美餡，她抬眸再度讚道。

“真的？我嚐嚐。”説着，範翼貼近她，不是嘗她手中的包，而是薄直接貼上她瓣，品嚐她的軟，和她口中的包餘香。

齊舒妤因他突來的吻而輕顫着，卻是閉上眼，接受他的熱情。

齊優人一推開病房門，就見那方沙發區情景，到驚愕不已。

身後，緊跟着的金於俐，神情有些尷尬，以氣聲説道:“剛才就提醒你要先敲門的。”她不拉他要先退出去。

齊優人卻是邁步上前，刻意加重步伐聲。

那方，吻得忘情的兩人，範翼先察覺有人進來，退開與齊舒妤糾纏的瓣。

她眼離，小嘴輕，怔怔地望着他。

“是不是你哥來了？”範翼抬手輕撫她嫣紅頰畔，低聲提醒被他吻得神智茫然的佳人。

雖然有些不滿被打斷，他心想也只有她的親人才會沒敲門就直接進來。

聞言，齊舒妤一驚，回了神，轉頭看向來到面前的人。

“二、二哥！”她驚喚了聲，忙從沙發站起身，一張臉蛋倏地更加熱紅。

“還有於俐姊，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國！”

“你二哥不放心你一個人住院，匆匆結束了出差行程，連夜奔赴機場等候補機位，凌晨的班機飛回來，前一刻下飛機想先打通電話給你，怕你還在睡覺，這才直接過來醫院。”金於俐解釋。得知舒妤車禍受傷，她也非常擔憂。

“我…不是一個人住院。”雖無比動二哥和準二嫂匆匆飛回台灣探視她，不過她也澄清並非一個人冷冷清清在醫院度過。當然，不是指陌生看護的陪伴。

“二哥這麼急匆匆趕回來，好像還打擾你了？”齊優人語氣難掩一抹窒悶，一雙俊眸刻意朝另一男人打量。

眼前這陌生男人，身材高壯魁梧，皮膚深黝，五官深峻，帶着幾分獷，身上一件短袖t恤，卡其長褲染上些許油污，看來不修邊幅，個落拓不羈。

自得知妹妹出車禍，他便一直忐忑不安，就算已安排醫療團隊和專人看顧，特助也一再向他報告妹妹狀況，他仍無心繼續工作。

家人雖都置身國外，但他算是離她最近距離的至親，清楚妹妹在這情況下，肯定會因沒家人在一旁而心生害怕孤單，他必須早一刻回來她身旁探望才好。

萬萬沒料到，她病房一大早就有男人在，對方還熱吻她！

他完全不知道妹妹幾時了新男友？她過去從不曾向他隱瞞她的情事。

他微惱，是因妹妹的隱瞞，更因對方外表看起來，非常不適合妹妹。

“呃？”齊舒妤微訝。奇怪二哥似乎有些不高興？他幾乎不會對她發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