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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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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聶崢嶸斟酌再三,覺得叫她王妃還是顯得生分了,士兵都在後面遠遠站着,這裏就只有他和雲舒兩個人,實在沒必要那麼生分。

雲舒雖然心裏憤懣,但絕對不會給聶崢嶸面子的,她停住腳步,苦笑了一下:“聶少,最近忙嗎?”聶崢嶸笑了笑,説:“叫我崢嶸吧,最近比較忙,過段時間,我就會和殿下一起去邊境了,不過,倒是有個好消息。”雲舒挑挑眉,對於聶崢嶸來説,好消息無外乎就兩種,一種就是升遷,他奮鬥了這麼久,九死一生,不就是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嗎?不過,這種消息對雲舒來説不算什麼好消息,最多就是祝福他罷了。

另一種好消息就是關於尹諾的,尹諾一直是聶崢嶸心裏最深的痛,當初,她毅然決然的拋下兩個可愛的寶寶,一走了之,這麼久都音訊皆無,可見對聶崢嶸恨到了什麼程度。

可是,沒有愛哪兒來的恨?雲舒知道,尹諾之所以解不開心結,不過是因為她還深深的愛着聶崢嶸罷了。

那麼,聶崢嶸這個好消息,就一定是關於尹諾的了?雲舒抬頭望着聶崢嶸,眼中隱含動:“是諾姐有了消息嗎?”聶崢嶸在心裏喟嘆一聲,雲舒這個女人,表面上看去大大咧咧,馬馬虎虎,好像不甚聰明,可經歷了幾件事情後,他卻知道,她就屬於那種大智若愚的類型,聰明不外,但在關鍵時刻,卻又鋭的可怕。

沒錯,他的確有了尹諾的消息,得到這一消息後,他動的一晚上都沒睡好,想着用什麼方法去把她哄回來,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保險一些的好。

先説通雲舒,讓她去打頭陣,他們姐妹情深,雲舒又替尹諾照顧孩子照顧了這麼久,斷然不可能不給雲舒面子。

一切都想的好好的,誰知,他剛想去找雲舒便聽説了雲舒失蹤的消息,本來,陪玉笙簫來找雲舒的差事落不到他的頭上,可為了儘快找到雲舒,他還是跟着玉笙簫出來,一直找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在這裏找到了雲舒。

不過,剛才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都對雲舒的所作所為驚恐異常,那可怖的一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説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嫁入皇室的女人都要身世清白,這一點,雲舒是沒問題的,可皇室的女人,同樣不能身負不可思議的能力,那種詭異的,超出人理解認知範圍的能力是可怖的,對皇上來説,那是不可控的,也是危險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擔心,雲舒剛才那樣的舉動會被心懷叵測的人傳出去,然後引起皇帝的震怒,從而懲罰雲舒,最有可能的是廢掉她皇子妃的頭銜。

軍機處那樣重要的地方,皇帝派玉笙簫過去也説得過去,畢竟是未來的儲君,多瞭解一下國家機密大事,對他今後的工作有好處。

可是,那樣機密的地方,皇帝居然將劉月派了過去,這就不得不耐人尋味了,劉丞相最近頻頻往皇宮裏跑,如果説不是為了他女兒籌謀,打死他都不信。

聶崢嶸一臉擔憂的看着雲舒,嘆了口氣説:“雲舒,剛才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雲舒一臉茫然,搖搖頭説:“不記得了,不過,估計和我腳下那兩頭野獸的白骨有關係,你能不能詳細説給我聽?”聶崢嶸蹙蹙眉頭,玉笙簫不願意告訴雲舒,許是怕她緊張害怕,從而引起其他不好的症狀,在他看來,隱瞞着不讓她知道,一旦事情向不好的方向發展,雲舒連個準備都沒有,恐怕會更糟。

看到聶崢嶸猶豫,雲舒就知道是玉笙簫不讓別人告訴她實情,也許是出於保護她的心理,可是,這世上的事,紙里本就保不住火,現在不告訴她,等到將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連實情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吃虧的。

她在很早以前就明白,很多時候,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即使那個人是玉笙簫也不行,她笑了笑,無所謂的説道:“崢嶸,你説吧,我不想從別人那裏聽到經過添油加醋的事件,我相信你。”聶崢嶸眯着眼,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景,當時,他陪着玉笙簫匆匆趕來,看到雲舒的面前竄過去兩隻吊睛白額猛虎,眼看着就要將她撲倒,他都已經舉起了槍,瞄準後準備給兩隻猛虎致命一擊,從而保證雲舒不會受到傷害。

哪知,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雲舒的衣袖裏遊弋出一黑線,黑線速度極快,飛到猛虎面前時,四周忽然飛來黑壓壓一片蟲子,落在猛虎山上,也就是眨眼工夫,兩隻猛虎僅剩下皚皚白骨,死狀可怖。

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不知劉月怎麼尾隨而來,看到這一幕,驚叫數聲,驚醒了正在林中僵立的雲舒,她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彷彿已經忘掉了剛才的事情,看到玉笙簫和劉月相攜過來,頓時臉極其難看。

聶崢嶸將經過描述了一遍,雲舒怔了怔,今天她出門時,穿了件燈籠袖的襯衫,袖筒極其寬敞,她解開袖口的扣子,從裏面找了找,並沒有找到那條黑線,那究竟是什麼?如果沒猜錯,上次救玉笙簫,也是那條黑線的功勞。

可是,就算那條黑線救了玉笙簫,也並不能説明她就是功臣,反而是因為她這樣的一種超乎尋常的能力,會引起人們的猜測,將她歸為妖魔之類。

沉思良久,雲舒苦笑一聲:“這下好了,我就要被妖魔化了,正好找不到理由廢了我的皇子妃頭銜,這不就是理由嗎?”聶崢嶸嘆了口氣説:“雲舒,你不要太悲觀了,笙簫心裏只有你。”雲舒一臉漠然:“也許吧,也許他現在心裏只有我,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其他人的位置,我不過是他人生的一個過客而已。”那些如煙的往事在她腦海中留下的印記越來越淡,淡的好像從來都沒存在過似的,她一點兒都記不起她和玉笙簫是怎麼開始的,又是怎麼甜的,回憶來回憶去,彷彿記憶裏只剩下了怨懟。

聶崢嶸知道雲舒有失憶這個病,現在看來好像更嚴重了些,他擔憂的看着她説:“雲舒,你是不是最近又忘掉一些東西?”雲舒想了想,點點頭,然後笑了:“對我來説,忘掉了比記住更好,有些事情,忘了,反而沒有那麼痛苦了。”聶崢嶸嘴巴動了動,不知該怎麼勸她,斟酌再三,還是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遞過去:“雲舒,這是諾諾的地址和電話,你能幫我勸回她嗎?”雲舒沒料到,當初那個毅然決然離開的女子,通過一番努力,竟然成了國際上頗有名氣的模特,經常在各類時尚雜誌上出現。

以前她不喜歡看那些時尚雜誌,知道尹諾做了模特後,她開始留意那些雜質,把用尹諾照片做封面的雜質都想辦法來,收藏好。

雲舒摩挲着封面上豔美有氣質的女郎,心裏慨嘆,諾姐原來就極美,在人羣中走過,她一定是回頭率最高的那一個,現在就更美了,那種美,不僅體現在臉蛋上,更體現在了舉手投足的丰韻上。

有味道的美人比花瓶式美人來的更長久,雲舒想,她既不是有味道的美人,也不是花瓶式的美人,所以註定了她的愛情不會太長久,玉笙簫那樣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絕對不會一棵樹上吊死,為了她這一棵樹,就放棄整片森林。

尹諾在讀書時,就業餘做過模特,也是做得有鼻子有眼,可惜,模特有許多嚴苛的要求,不能亂吃東西,尹諾是個美食主義者,不讓她享受美食,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可如今,她真的走了屬於自己的路,為了事業,放棄了自己心愛的美食,成為站在時尚前沿的寵兒,讓萬眾矚目。

雲舒望着天邊瑰麗的彩霞,眼神前所未有的茫。為了玉笙簫,她放棄了自己的研究生課程,跟着他來到京都,陪着他度過血雨腥風,陪着他手握大權,站在權力巔峯。

可是,她得到了什麼呢?那個男人的心?不,人們都説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人的心更加難以捉摸,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變心。

雲舒合上手中的那本雜誌,派管家預約了尹諾,聽説她最近非常忙,行程安排的滿滿的,還是管家報了雲舒的名號,她才願意出半天時間來和故友見見面。

漸漸晚了,雲舒洗了個澡,裹着浴袍坐在牀上,邊看手機便喝牛,然後,手機便被走了,許久不見的玉笙簫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些天,從早到晚都見不着她,她孤獨,寂寞,思念,可是現在,那種刻骨銘心的覺沒有了,心裏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

“殿下好。”雲舒走下牀,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標準禮,就像宮裏所有的女官見到玉笙簫所行的禮一樣。

雲舒這樣的態度,讓玉笙簫覺自己是一記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沒有收到任何回應,他焦躁的抓抓頭髮,耐着子説:“媳婦兒,我和劉月真的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