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一對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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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得清閒的玉笙簫一怔,有些苦惱,這老頭不知又要鬧什麼幺蛾子,和雲舒不是聊得開心嗎?怎麼又惦記上他了?
他站起身,不情願的坐到雲爸爸的另一邊,勉強的扯出一抹笑:“爸爸,什麼事?”
“丫頭,這次爸爸來a市的時候,聽説鄰居老張家的姑娘高考考了全市第一,説是要報考a大呢,還揚言要做雲舒第二。”
“哦,那很不錯。”玉笙簫哪裏知道這位鄰居老張是何許人也,他家姑娘又是何許人也,只得順着雲爸爸的話瞎答應。
雲爸爸話鋒一轉,一臉嚴肅的對雲舒説道:“小夥子,我家雲舒那可是我們那裏出了名的好姑娘,孝順,懂事,愛學習,她媽媽去的早,我一天到晚忙着養家,管她的時候少,她一個人小小年紀就懂得顧家,照顧爺爺,照顧家裏的貓貓狗狗,閒暇時候也不出去玩,就知道學習,那成績,哪年不是學校第一啊?大家都説我命好,養個姑娘不用心,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啊。”雲舒忙不迭的點頭:“那是,那是,爸爸,雲舒那要是放在舊社會,絕對是婦人的典範,德才兼備的名門閨秀啊。”玉笙簫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被這不知羞恥為何物的父女兩一唱一和的轟炸着,心臟實在有些吃不消啊。真所謂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分明就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啊。
雲爸爸一聽姑爺也認同他的話,立刻一臉驕傲的望了眼玉笙簫,和藹可親的了他俏麗可愛的短髮,一臉寵溺。
話説玉笙簫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如此過腦袋,那覺實在不好,就像一隻小狗被主人蹂躪一般。
再説,雲舒當年高考全市第一很了不起嗎?他當初可是全省狀元呢,後來又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按説榮耀的了吧,也沒聽他父親誇讚過他什麼,整裏黑着一張臉罵他,臭小子,你別有點兒成績就驕傲自大,還差得遠呢。
雲爸爸更加得意了:“那是,我家女兒金貴着呢,長得漂亮,温柔大方,聰明伶俐…”玉笙簫沉默,漂亮嗎?想起每天清早鏡子裏都能見到的那張臉,見的次數多了,就彷彿真是他自己的了,連眉長短,眼睛大小,嘴薄厚,甚至哪有酒窩,哪有黑點都清清楚楚,這年頭粉黛不施的清水佳人太少了,雲舒勉強算一個吧。
至於聰明伶俐,依他看,那就是個聰明用不到正點兒上的蠢貨,不過,看雲爸爸的家教方式,女兒情商高才見鬼了。
哼,温柔大方?這是最無恥的讚揚,雲舒要是温柔了,母老虎都能成大家閨秀了,那可能嗎?
那邊雲爸爸把雲舒誇了個天花亂墜,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末了,清了清嗓子,呷了一口茶,對聽得津津有味的雲舒嚴肅的説:“小子,我這丫頭可是個寶貝,從小到大的追求者都能排成一個團了,你小子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啊。”雲舒也很嚴肅的點點頭,鄭重其事的説:“爸爸,這我都聽舒舒説了,您放心,我一定待舒舒像自己眼珠子一樣,珍視她,愛護她,逢年過節,我們都會回去看您,您就這麼想,這女兒從未遠嫁,還給您帶回了一兒子孝順您,賺了不是?”玉笙簫一口水嗆住,劇烈的咳嗽起來,暗自在心裏罵翻了,雲舒,你還能更無恥些不?
雲爸爸滿意的點點頭,從昨天便懸在心裏的石頭落了地。雲舒見父親高興了,心裏一放鬆,習慣動作就出來了,雙手翹着蘭花指,剝了一隻大蝦湊到雲爸爸的嘴邊説:“爸爸,您吃蝦。”雲爸爸臉不虞的盯着她的蘭花指,心中暗想,這女婿識眼,嘴甜又孝順,還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摸樣好,多金又有地位,為何會看上他那並不絕的女兒?雖説這年頭不興門當户對了,可大户人家為了自家的基業,又有幾個娶小户人家的姑娘的?
這麼説來,這是個陰謀?聽説現在社會壓力大,男人同戀的越來越多,上次他到某大都市旅遊,閒暇時去公園散步,在一座假山上無意中撞到了許多對gay,這女婿看着養眼,舉止動作卻處處透着女氣,莫非事有蹊蹺?不行,他得繼續觀察。
想到此處,他連最愛吃的大蝦也沒心情吃了,冷冷的瞥了眼雲舒,嘆了口氣道:“今天舟車勞頓,累了,你們家在哪兒,總不能讓我大老遠來的住賓館吧?”雲舒愣了愣,有點摸不着自家爸爸的心思了,按理説,每次當她這樣糖衣炮彈加上烤雞美酒,爸爸就沒有不繳械投降的,怎麼這會就不靈了?
“爸爸,我們走吧。”見雲舒一頭霧水的愣在那兒,擺明了是被她父親糊塗了,俗話説,當局者旁觀者清,如果換了他做父親,也定然看不慣女婿的蘭花指和女人氣,不擔心才怪。
“嗯。”雲爸爸黑着臉,沒理雲舒,和玉笙簫並排走出了飯店,雲舒急忙搶先過去結了帳,出了門一看,玉笙簫的悍馬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門口,他的司機也在。
雲舒急忙拉開車門,把雲爸爸和玉笙簫讓到後座,自己也想坐進去,雲爸爸坐在門邊,沒給她讓位子,沒奈何,她只好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一路上都聽到雲爸爸噓寒問暖的跟自家閨女説話,卻不知自家閨女早已換成了別人,本不知道他説的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典故是從哪兒來的,只是礙於情面的“嗯嗯”着,雲舒很鬱悶,非常鬱悶,一向疼愛自己的爸爸去關心別人了。
一想到那份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親情現在屬於了別人,她的內心就無比孤獨,鬱悶和痛苦,衝動之下,幾乎想告訴父親事實的真像,,斟酌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父親並不年輕了,血壓還有些高,受不得刺,如果一着急有個好歹,她可要怎麼辦啊?
還是維持現狀吧,最多努努力,讓她這個真閨女,假女婿真正走到他老人家的心裏,就當他又養了個兒子得了。
三個人各懷心思,不知不覺的便來到了南山別墅,別墅恢宏的遠景建築看的雲爸爸目瞪口呆,在a市寸土寸金的地段擁有這樣一處住宅,那得花多少錢啊,這一點,更加讓他心裏忐忑不安,看向前排的女婿的目光中也帶着深深的擔心。
一進門,雲舒體貼的遞來拖鞋,讓父親能穿的舒服點,誰知,雲爸爸彷彿沒看到似的徑自走到屋裏頭。邊走還邊四處張望:“我們這鄉下人啊,沒見過世面,不興那些面兒上的東西。”雲舒手裏拿着拖鞋,尷尬的站在原處,她就奇怪了,換個拖鞋跟面兒上的東西以及見過沒見過世面又什麼關係?這老頭更年期到了還是怎麼的,怎麼格越來越古怪了?
玉笙簫勾了勾角,多少猜出一點雲爸爸的心思,他就是不想讓自己閨女受委屈,不想嫁了人以後被那些大户人家的條條框框束縛住了手腳。
雲舒給雲爸爸安排了房間。
因為考慮到剛才他沒吃什麼東西,玉笙簫進廚房準備給他做碗排骨麪。
做面這手藝是玉笙簫在部隊裏學的,從麻省理工畢業回來後,他就直接進了部隊,呆了兩年,因為玉恆遠的身體不行了,這才接了班,做了玉氏集團的總裁。
不知什麼時候,雲爸爸偷偷的站在了廚房門口,看到自家十指不沾陽水的女兒手腳麻利的幹活兒,頓時掬起一把傷心淚,嫁給別人就是受罪啊,跟個保姆似的,人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可憐孩子忙前忙後的幹活兒,不公平啊不公平。
聽到背後有奇怪的聲音傳來,玉笙簫奇怪的轉過頭,剛好看到雲爸爸在抹眼淚,手一抖,刀鋒險些切到了手指。
“爸,您去坐會兒,面一會兒就好了。”玉笙簫不明白這位老人怎麼如此多愁善,一會兒怒一會兒悲的,現在可好,不知什麼事情觸動了人家的傷心事,連金豆豆都掉下來了。
“丫頭,你要是過的委屈,咱就回家,和爸爸一起過。”雲爸爸了鼻子。
“爸,我不委屈,雲…額玉笙簫對我好的。”玉笙簫有些無奈的説。
“還説不委屈,你從前連飯都不會做,瞧瞧現在,那刀功比一級大廚師也差不了多少,這得練多長時間才能練成啊,他是不是把你當保姆用?”雲爸爸情緒動,嗓門有些大。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雲舒聽到了,急忙跳起來,跑到廚房,歉意的説道:“爸爸,是這樣的,平時我們家裏都僱着鐘點工呢,這不怕您不習慣,今天就沒讓她來,雲舒常説您教育她要做一個賢良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前些子她便報了個廚藝班,您又不是不知道,雲舒那腦瓜子靈活着呢,一個月的學習班下來,她那手藝趕上一級廚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