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自己的孽自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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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疼我們?”顏笑笑有些愣怔的抬頭朝着李曉莫看了過去。
“嗯,我真的心疼你們。”李曉莫輕輕點了下頭,説:“其實······我以前也曾陪一個朋友去······打掉孩子。當時我那朋友的痛苦。我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今天又讓我遇到了一次,我······我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我只是想對你們説。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們。”顏笑笑有點傻住了。喃喃的説了句:“你······會幫我······”
“會的,當然會,”李曉莫使勁點了下頭。又看了我一眼,小聲説:“笑笑,陸野畢竟是個男孩子,在這件事情上,他應該會有許多不方便。而且這件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幫忙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謝······謝謝,”顏笑笑本冰冷的臉上終於緩和了下來,卻又帶着羞愧的説:“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該讓你幫些什麼?”顏笑笑説完了以後,我卻慌忙説道:“不不不,莫姐你剛才説過的,你曾陪朋友去打掉過孩子是嗎?”李曉莫趕緊點着頭説:“是啊,那還是我高一的時候,我一個朋友也因為和他男朋友······有了,而且她那個男朋友知道以後,卻不負責任的説跟自己沒關係,所以我那朋友全部是由我陪着照顧的。”
“那你就是有經驗了?”我連忙又説:“莫姐,你也知道,笑笑眼前這事,絕對不能讓人看到,所以我在想要帶她去找個小醫院,你看你知不知道哪個醫院合適?”
“小醫院都是私人開的,誰知道衞生條件好不好?很不讓人放心的,絕對不能去,”李曉莫先是對我們搖了搖頭,但又馬上抓住了顏笑笑的手説:“笑笑,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一個地方,是很正規的,但人很少,肯定安全。”一聽這話,我和顏笑笑都是一喜,連忙問李曉莫:“是哪兒,你快説?”
“我們先打輛車,上了車再説。”李曉莫説着話,就伸手開始攔車。
等攔了一輛出租車以後,李曉莫一上車就對司機説了個地址,那司機答應了一聲,就發動了汽車。
不過李曉莫只是説了一個街名,據我所知,那裏並沒有什麼醫院,就和顏笑笑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李曉莫明白我們的意思,笑了下説:“你們放心,那裏是沒有醫院的,但那裏有一個計劃生育保健中心。”
“什麼保健中心?”我聽的有些糊塗,就問:“那是幹嘛的?真能打掉孩子?”
“計劃生育保健中心,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給超生家庭做產的地方,”李曉莫看了一眼司機,小聲解釋着説:“那裏絕對夠專業,但你們也知道,現在城市裏已經很少有超生的家庭了,所以那裏本就要開不下去了,估計很快就要關門,但這之前,那裏卻可以花錢做產,畢竟人家也要開工資,吃飯的。”我和顏笑笑這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地方,但既然是專門做產的地方,我們也終於放心了不少,畢竟專業,安全係數應該夠高。
很快,出租車司機就把我們帶到了李曉莫説的那個計劃生育保健中心,當時我們一看,就一老式的二層小樓,已經顯的很破舊,而且門庭羅雀,大門口連個車子都看不到,人也絕對少,不會擔心被認識的人看到。
只不過當我們一走進去,那空蕩蕩的走廊裏就給人一股陰森森的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我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特別的忐忑不安,就更別提是顏笑笑了,自打一進門,兩隻手就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摳的我都直疼。
不過李曉莫畢竟來過一次了,所以要別我們倆強很多,小聲安着顏笑笑説:“笑笑,你不要害怕,這裏沒什麼人知道,所以人少,但很安全不是嗎?”顏笑笑慌亂的點着頭,卻小臉刷白,什麼也説不出來。
“你倆坐下等一會兒,”顏笑笑這個時候指着走廊裏的一張長椅説:“我去找找大夫,這裏沒人,所以不用掛號,大夫也不一定在診室,我們上次來,就找了半天。”我點頭答應了,就扶着顏笑笑做了下去,李曉莫一個人挨個房間的問。
我和顏笑笑坐下以後,她就始終在哆嗦,顯然內心的緊張與害怕已經到了極點,我忙輕輕拍着她的手安:“笑笑,別害怕,有我在呢,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我還是怕,”顏笑笑咬着看向我,顫抖着説:“都······都不知道他們要怎樣打掉我們的孩子,我會疼嗎?我們的孩子······會疼嗎?”顏笑笑的話説的我心裏也一陣心痛,卻趕緊搖着頭説:“笑笑,別亂想,不會有事的,其實······其實我們的孩子應該還很小很小,他什麼也不知道的,他什麼也不會覺出來······”
“不,怎麼可能?”可是顏笑笑卻突然對着我悶聲喊了起來:“我知道的,我能受的出來,我們的孩子什麼都知道,他也知道疼的,也知道我們不要他了,他······他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我······”説着話,顏笑笑突然站了起來,有些失去理智的説:“我不做了,我不做了,我要回家,我不能傷害我們的孩子。”顏笑笑説着話,竟然抬腳就要往外走,我嚇的趕緊一把拉住了她,勸着她説:“笑笑,你別亂想,我們都已經來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勸,顏笑笑依然吵着要走,這個時候李曉莫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大夫。
“你們這是幹嘛呢?”李曉莫見我和顏笑笑拉扯着,趕緊問了一句。
“笑笑她······她後悔了,朝着要走!”我趕緊一邊拉着顏笑笑,一邊對李曉莫説。
李曉莫一聽,也趕緊過來拉住了顏笑笑勸。
但顏笑笑這個時候卻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依然要離開這裏。
突然,那個大概在四十多歲的女大夫有些不耐煩的對着顏笑笑説了一句:“到底還做不做了?小姑娘,自己做的孽,這罪就要自己受,現在還有什麼可鬧的,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不做的話,孩子生出來了,你有什麼本事當媽?”就這麼一句話,竟然比我和李曉莫的所有話都好使,顏笑笑一下子就呆住了,再也不鬧了,一動不動的,嘴裏默默唸叨着:“自己的做的孽,這罪就要自己受······”我和李曉莫看到顏笑笑這個樣子,都有點擔心,可是那女大夫卻又蠻不當回事的問了一句:“小姑娘,想明白了?做不做?”
“我······我做!”顏笑笑看向女大夫,點着頭低聲説了這麼一句。
“好吧,”那女大夫竟然連診室都沒讓我們進,直接對我們説:“前邊左拐,是化驗室,驗個血去吧,看看是不是真懷了。”一聽要驗血,我就心疼顏笑笑,怕她疼,趕緊對女大夫説:“不用驗了吧,我們自己驗過的,兩道槓。”
“你們驗過是你們自己的事,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能馬虎大意,必須嚴謹,我只能相信我們化驗室的數據。”女大夫卻白了我一眼,又説:“化驗完了,拿着單子到我診室。”説完,那女大夫就進了一個屋子裏去了。
一聽女大夫説出什麼“人命關天”這個樣的詞,我的心裏又是一緊,但顏笑笑竟然一句話不説的,面無表情的就一個人朝着化驗室走去。
我和李曉莫連忙跟了上去,進了化驗室以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化驗員,什麼都沒問,就讓顏笑笑把手指伸過去。
我忙説:“你都不問我們檢查什麼呀?”那女化驗員頭都沒抬,一邊往顏笑笑手指上抹酒,一邊説了句:“來這裏的,除了產,還能幹嘛?”話剛説完,那女化驗員就一針紮在了顏笑笑的手指頭上,我忙去扶了一下顏笑笑,可再看她,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神裏空的,一點神采也沒有。
化驗員採了血以後,就讓我們在外面等着,沒多大會兒功夫,就喊我們進去取單子。
等我們拿了單子又去找了那個女大夫以後,那女大夫隨眼往單子上一瞥,就點頭説:“嗯,確實懷上了,應該有兩個多月了,這個時候做正好,來的及。”我連忙擔心的問:“那······要咋做?”
“兩種方法,”女大夫看了看我們説:“一個是物藥產,一個是手術產,你們自己選吧。”我也不懂,又問這兩個方法有什麼區別,不過李曉莫卻忙小聲對我説:“物藥產就是吃藥打胎,痛苦小點,但聽説有時候會打不乾淨,不是百分之百的可靠,手術產就是動手術了,肯定可以打掉的,不過······遭的罪可就大了。”解釋完了,李曉莫就看向顏笑笑説:“笑笑,要不······物藥產吧,只要拿了藥,回到家裏吃了,就沒事了,畢竟遭的罪小,而且我那朋友就是吃藥,最後也沒什麼後遺症。”我忙點頭看向顏笑笑,可是沒想到,她卻一臉的木然,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對我們説了句:“自己做的孽,這罪就要自己受,我對不起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我要把這痛苦牢牢的記住,記一輩子。我選手術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