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於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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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盟主,”封一白笑得惡劣,手上陡然運氣“不想知道了麼?”袁成手中長劍猛地彈開,看向袁非嘯的眼中滿是震驚和失望。
殷子墨被袁非嘯摟着在三人的混戰當中轉來轉去,膽戰心驚加上頭暈眼花,只覺得想吐,再沒心情去想些有的沒的。
封一白嘲諷般地勾了勾嘴角,眸更深,本是湛藍的眸子此刻是近乎破曉天際的暗藍。
殷子墨只覺得記憶裏的某弦重重地一抖,再回過神,卻見他的劍鋒又一次袁非嘯而來。
袁成劍出虛招,在袁非嘯身上劃出一道血口,立刻就着封一白劍勢反撲。
封一白瞭然一笑,故作應接不暇,只顧着應付袁成,恰到好處地為袁非嘯留出空隙。
袁非嘯一愣,躲開自己父親警告的眼神,在城樓上幾下輕點,飛箭般竄入周遭密林,還沒等城門外的眾人反應過來,便已經沒了蹤影。
城樓上膠着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收了劍勢。
袁成面一沉,用輕功從城樓上落下,朗聲:“沒料到竟有黃雀在後,老夫會先派秋水弟子去追那人,待有了消息,再定策略不遲。”封一白忽然斂去面上那抹淡笑,眉頭緊蹙:“各位且慢,現下在下被劫走了夫人,各位就這麼説走就走麼?”問責之氣溢於言表。
“又、又不是我們劫走的!”
“就就是!”
“那本就是妖女,封樓主你執不悟,這也是天數,看來老天有意免你誤入歧途。”道士某樣的男人譏笑地朗聲。
封一白眸詭異地一深,近乎黑夜般的墨黑,幾乎再也看不到原本的藍,手腕運氣,手上長劍朝那倒道士飛去,利落地削了那道士的髮髻,嚇得那人一下子軟倒在地,在看向封一白的一瞬囁嚅:“妖…妖人…”
“哪位英雄再在在下面前説一句妖女,在下倒不介意讓他做那永垂不朽的烈士,”他眸駭人,語氣在這仲初夏之生生讓人勝寒“不換,命人朝後山密林方向查探。”秦不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上前不着痕跡地扶住他:“樓主…”
“哦,對了,”封一白回頭,藐視地俯瞰城下之人“各位今不來,我倒是也忘了。中原七大門派,去年購置兵器的欠賬似乎也到了長利息的時候了。”説完便直了脊揹走下樓梯,卻在踏入議事廳的一瞬間身形一晃——“噗…”
“樓主!”秦不換低呼,情急之下出手連封封一白幾處大。
封一白劍眉緊蹙,抬手狠狠擦去嘴角湧出的猩紅,乾咳了一陣:“不換,我知道這次她走是為了我…我真的很沒用…是不是…”
“樓主!”秦不換急得滿頭是汗“屬下還以為你蠱毒已經壓制住了,怎麼…”之前蠱毒突發閉門不出又讓他不要告訴殷子墨,現在為了殷子墨又不顧毒發為她解開困境…毒發的人逞什麼能啊!
“柳如上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封一白壓了壓喉中再次湧上的腥甜,笑了笑“説喜歡人是要尊重對方的想法,這次她想走,我便讓她走了,我知道子墨有自己的打算…但是…”話未説完,又是一口腥甜湧上,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紅墨飛馳趕來看到的便是封一白剛剛倒下的模樣,連忙出銀針利落紮下幾個位,一邊高了聲音急道:“秦不換你這個笨蛋,這傢伙逃出來打架你怎麼不攔他?!一身武功白學了?!”秦不換又是內疚又是委屈:“我還以為他好了你放他出來的…”
“我們家樓主是家裏養的小狗嗎?是我能放就放能捉就捉的麼?!”紅墨斜眼“你看看他這雙眼睛,是蠱毒壓制住的模樣麼?!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笨蛋!”紅墨説罷恨恨地瞪了昏的封一白一眼,朝他腦門扇不輕不重了一下:“還有你這個笨蛋!”
“快來幾個人,幫忙把樓主抬回去。”秦不換皺着眉吩咐朝左右吩咐了一聲。
紅墨疑惑:“你幹嘛不抬?”
“我去捉人!”
“喂!你這傢伙有腦子沒有?!”紅墨厲聲“樓主把她放了你又捉回來?!”秦不換難得地與紅墨嗆,虎眸一瞪:“我們家樓主會追姑娘嗎?!你還不知道?!明明就是喜歡地想要綁在身邊還要裝作無所謂地放走,是男人都會憋屈地想噴血啊!”紅墨一愣,默默地看着一身狼狽的封一白,苦笑。
這不都已經吐了一身血了,作孽。
果然情之一字,勝於砒霜麼…
而又一次被袁非嘯夾着走的殷子墨,此刻魂不守舍。
是的,她這個沒立場的人,在這一刻。
後悔了。
封一白詭異變的眼睛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少年。
此刻心中萬千情緒盤旋,卻找不到出口。
她忽然很想問他…
“把人給我放下!”渾厚的怒喝在山谷中盪出一陣陣回聲。
袁非嘯腳步頓住。
“秦不換…”殷子墨半張着嘴扭着頭循聲看去。
秦不換負手落在近處棵大樹上,眼中滿是怒火:“袁少主,你倒是想想清楚,帶着殷姑娘是要回去秋水山莊送她去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