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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總愛找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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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瞬幾乎都是一場反轉大戲。

每一秒都是力量與技巧的頂尖較量。

袁非嘯漸疲態,封一白角淺笑漸深。

擂台上擂起皮鼓,皮鼓聲聲,與那讓人幾乎窒息的華麗招式融成了一曲。

鼓點驟停。

修長的五指扼住的黝黑脖頸,藏青衣袍隨罡風舞動,他歪歪頭,對上袁非嘯冰冷的面孔:“結束了。”席間所有人的情緒猛地鬆開,歡呼聲低咒聲混作滾滾巨,幾乎將呆呆立着的殷子墨淹沒。

“封一白,勝!”一直淡定目睹全程的袁成默默起身離場。

袁非嘯的眼中看不出情緒,卻隨着自己父親的離去而微微顫動。

“對了,貌似現在不止十萬兩了,我看看…唔,按照賠率,給我三百兩萬兩吧,”封一白松開手,拍拍袁非嘯肩膀,笑容滿面“多謝送上門。”喜怒於無形的袁非嘯在一瞬間內心崩了。

封一白雀躍地飛身下台,蹦兵跳到殷子墨身邊:“子墨子墨,我贏了喲我贏了喲~”殷子墨收起手札,懷疑地看着他,低聲咬牙切齒:“你又在騙我?眼睛好了?”小騷年委屈低頭:“沒有。但就是比之前清楚了一點點,可以看到輪廓…什麼的…”

“…狼來了的故事聽過沒?”小騷年急切抬頭:“真的!要不是還沒有完全恢復,我早就扁的他【嗶——嗶——嗶——】”殷子墨一抖,自動屏蔽一系列不和諧暴力血腥慘絕人寰的描述。

“今與封樓主切磋,獲益頗深…”袁非嘯大步而來,視線掃到殷子墨,語氣微驚“殷姑娘…你也在?”

“啊哈哈哈…”在別人明天放了狠話又灰溜溜回來,被發現好尷尬==袁非嘯木臉:“你不是説工錢太低,不幹了嗎?”實誠孩子不要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放冷箭了好咩?!殷子墨朝他擠眉眼傳遞眼

封一白朗一笑,拉起殷子墨的手:“子墨,剛剛我打敗這傢伙贏的三百萬兩,給你做聘禮好不好。”殷子墨:“聘、禮?”

“我説過要娶你的。”袁非嘯踟躇了片刻,道:“在下冒昧説一句,聽説封樓主您似乎與飛鶯門柳如姑娘有婚約。”本是散了場打算走人的圍觀羣眾紛紛停下腳步。

江湖何處不八卦啊。

殷子墨腦子轟然一熱,簡直快炸了。

袁非嘯這實誠孩子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她分明都看見飛鶯門老頭子小刀片似的眼神朝她撲面而來啊!

她視線隨意一掃,竟沒看見柳如。

難道是為時雲久療傷去了?

唔,這錯綜複雜的三角關係啊…

殷子墨頂不住周遭探究的眼神,扯了把封一白,小聲:“那什麼,快滾回去泡藥浴。”説完拉着他就走。

袁非嘯急忙追上幾步:“殷姑娘。”

“袁少俠有事?”

“嗯,那個…”冷麪少俠堅持貫徹面無表情,語氣卻是靦腆羞“上次你説幫我帶《仗劍東皋》的…”她一拍腦門,妹的,最近腦殘頻發,完全忘了這事,於是尷尬乾笑:“今來得突然…要不,過幾袁少俠去朗府,我拿給你。”封一白皺頭微皺,攔抱過她,沒等她驚呼出聲,便輕功而去。

殷子墨頭皮發麻,背個眼睛還半盲着的傢伙抱着飛來飛去,她半條命掛在褲帶上了啊啊啊!

等耳邊風聲減弱,腳尖再一次觸地,已經是在外面的坑爹假擂台席間。

坑爹擂台仍在繼續,席下打牌九的打牌九,嗑瓜子嘮嗑的嗑瓜子嘮嗑。

“封一白!”關於自己人生安全的擔憂陡然放下,另一股焦慮猛然上腦“你稍微懂事一點好不好?!哪自己命開玩笑很刺?!讓別人擔心你很得意是不是?!”要是她走了以後,他也這樣任的話…

“你在擔心我。”

“你知道你還這樣?!所以覺得看着別人擔心焦慮上竄下跳很開心是不是?!”憤怒洪閘一開,連自己都不知道忽然湧上心頭的酸澀是什麼。

他漸漸斂起笑容:“你不要走。”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她竟然聽懂了。

他已經發覺自己想要離開了麼?

“你説要回朗府…我便慌了。”

“…”説漏嘴了麼。

“而且之前袁非嘯還送你回朗家,”小騷年傲嬌扭頭冷哼“就是看他不順眼。”

“你跟蹤我?”難以置信。

“…是我。”一直默不作聲圍觀的秦不換舉手。

妹的,誰讓自家樓主當時驚急加蠱毒發作沒力氣追女人啊,大晚上跟蹤路的小姑娘很悲催的好不好,貼身侍衞不是你相當相當就能當的好不好?!

小騷年神情相當眼神地看着她:“殷子墨,你可不可以試試看喜歡我。”

“…”這是鬧哪樣?旁邊還有人啊喂!

在紅牌打牌九正酣的紅墨一扔手中的牌,怒道:“有完沒完,姐們們打得正烈呢,你們膩歪啥啊?!膩歪啥?!煩屎了!有話回家説不行啊?!非要大庭廣眾膈應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完,一雙杏眸直掃殷子墨,準拉起她的手,便朝賓客下榻的東苑方向奔去。

封一白正要去追,卻被秦不換從身後握住肩膀:“樓主,紅墨這麼做必有她的目的。”————————紅墨拉着殷子墨一路狂奔,直到東苑。

身穿深藍勁裝的飛鶯門弟子警惕地小跑到二人面前:“兩位姑娘有何事?”紅墨調了調氣息,端出冷豔狀:“見你們大師姐柳如。”

“這…敢問姑娘是?”紅墨銀針一亮,寒光滲人:“百刃樓毒影堂堂主,需要通報麼?”於是在紅墨牛閃閃的名號下,兩人直接越過膜拜狀的飛鶯小弟弟,直達弟子卧房。

屋內昏暗。

柳如端着藥碗,一勺勺喂着頂着飛鶯門某青年皮相的時雲久,眉間滿是擔憂。

時雲久:“如兒,你還會擔心我~~”站在門外的殷子墨嘴角一,這話好耳,果然是近墨者黑嗎…

柳如將勺子丟進碗裏,發出一身脆響,遂語氣冷淡卻不掩怒意:“你是有多皮癢,袁非嘯上來了你就不知道見好就收?”

“因為你在台下,因為你在看。”殷子墨皺眉,這段對白好悉有木有…似乎不久前剛聽過,嘖…

紅墨凝視着她深思的側臉,紅:“懂了沒,相互喜歡又喜歡沒事找事鬧彆扭的人都這樣。他們是,你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