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潦草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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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井子低頭斂衽的走到廚房。像個乖寶寶一樣站在忙碌着的艾幸子身後:“對不起，夫人，我…”

“請您不要干擾我的工作。小艾君…”艾幸子深深地了口氣，語氣一片冰冷:“…小艾君一會兒還要吃早餐呢！”雨宮井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板上，頭也埋在了雙臂間:“夫人！請您相信我，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愛着小艾君的！為了小艾君的幸福，就是讓我做任何事…我都會去做的。”

“噹啷！”艾幸子把木製鍋鏟放到平底鍋中，順手關閉了爐火:“為了小艾君的幸福？難道叫您去死您也會去嗎？”雨宮井子格中屬於本人的堅韌的一面突然發作，也忘記了艾飛的囑咐，突然站起來從廚房的刀架上取下一柄雪亮的短刀:“嗨咿！只要是為了小艾君的幸福，讓我死也是可以的！”説完，用力向自己的手腕上劃去！

艾幸子沒有想到雨宮井子會有這樣大的脾氣，甚至都忘記了阻攔，幸好，從她的身後伸出一隻手，一把握住的刀身，雨宮井子也是急勁，順勢向下一帶，短刀從來人的手心中滑落，大片的血光湧現中，傳來男人的悶哼:“嗯！”這一下。兩個女人都傻了，艾幸子心疼兒子的傷口簡直到了忘卻理智的程度，劈頭就給了雨宮井子一記耳光:“您在幹什麼？看看您做的傻事！”雨宮井子也嚇壞了:“小艾君…？”艾飛飛快的取下肩膀上搭着的手巾，纏在了手掌上，幾秒鐘的時間，鮮血就染紅了手巾，旁邊的兩個女人都給嚇哭了，分別跪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的腿都軟了:“小艾君？您…不要緊嗎？”

“媽媽，我真的很愛雨宮，您別生她的氣。”艾飛皺着眉頭，低聲的説道:“好嗎？”

“嗨咿！嗨咿！媽媽…媽媽不會生她的氣的。”

“您保證？”

“嗨咿，媽媽保證！媽媽保證！”艾飛的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舊能的讓血減慢:“媽媽，那麼，我們在一起，也是可以被您和爸爸接受的嗎？”

“呃…”艾幸子真有心拒絕，但是看着兒子痛苦之滿臉，還是無聲的點點頭:“…”艾飛真是覺得手上的傷有點難以忍受了，臉煞白的站了起來:“那麼，誰能送我去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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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忙碌之後，血終於被止住了。其實傷勢不是很嚴重，不過是血很多，對於年輕人的他來説，不能算是很大的危險，不過場面嚇人得很而已。話是這樣説，兩個女人卻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分別打電話通知了公司和艾豬太郎。等到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艾飛已經被送進病房中休息了。

其實他的傷不是很嚴重，不過艾幸子和雨宮井子一再要求他在醫院休息一天——最少一天——待到確實沒有大礙之後再出院。他也不好反駁，只得答應了下來。

富士竹內帶領卡爾和田中瑞，與剛剛走下出租車的艾豬太郎一起來到了病房，艾飛正在房間中轉悠，手上纏滿了紗布，別人看不見他的傷口情況，不過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情況不是很嚴重。一番問候之後，富士竹內等人告辭，只有父母和雨宮井子留了下來。

艾豬太郎和子看着雨宮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病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兒子的表情，互相換了一個眼:如果她不是比艾飛大很多，做兒媳婦真的是再好也沒有了啊！

“嗯…小艾君還沒有吃早餐呢吧？”艾幸子主動了站了起來“喂，和我一起去給孩子買點什麼吃的？井子小姐，您可以一起來嗎？”這一下眾人都知道，艾幸子是準備與丈夫一起和雨宮井子做最後的攤牌了。艾飛明知道又是一次‘過堂’，但是這一次他不能再出頭了:只有憑藉雨宮井子對自己的愛，才能真正的打動父母，同意他們的關係。還是得由她自己面對啊！

他知道。雨宮井子也很清楚，給艾飛一個放心的眼神，從牀前站了起來:“嗨咿！”兩女一男緩步走出醫院，路邊的一家餐館剛剛張出幌子開始營業，幾個人走進餐館，只是要了一個單間，也沒有點任何的菜品，就在榻榻米上跪坐下來。艾幸子倒也不做任何的客套，一上來就進入了正題:“雨宮女士？”

“嗨咿？”

“您比小艾君大16歲。我不想説任何因為年齡的原因會對您和小艾君未來生活會造成什麼影響之類的話，我想，身為小艾君秘書兼助手的您，應該比我和他的父親更清楚這一點。”

“是的。我明白。”

“所以，我想説，…”話到嘴邊，艾幸子又沉了:“雨宮女士，我不能反對小艾君和您在一起。請聽我説完！小艾君是個年輕人，對於自己的漏*點和情的把握，我不知道他能夠保持多久，所以，請您原諒，我不能讓小艾君…和您結婚？”

“誒？”雨宮井子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讓我們結婚？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如果你們…我是説，您和小艾君，在將來有了孩子的話，我會允許孩子…”雨宮井子立刻明白了，這是讓自己作為小艾君的情人存在啊？聽她的意思，似乎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可以讓兩個人的孩子姓‘艾’？這算什麼？這是小艾君的意見？不對！小艾君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艾幸子瞪視着她:“雨宮君，您同意嗎？”

“我…”雨宮井子心中一片委屈，難道只是因為比小艾君大。就要承受這樣的羞辱嗎？作為他的情人存在？而且，聽她的意思，是不允許自己改‘艾’的？她真想調頭離開這裏，卻又不敢:小艾君雖然很愛自己，但是如果説這份愛可以讓他為了自己而拋棄父母，怕也是沒有這樣強大吧？

“雨宮君，小艾君還在等着我把早餐給他送回去呢？請您做出回答！”

“是的。我同意。”艾幸子長出了一口氣:“您同意？同意…只會陪在小艾君身邊，卻不能和他結婚的結果？”還不等雨宮井子説同意，艾豬太郎在旁邊説話了:“雨宮君，請您原諒身為父母的難處，您…如果真的不願意的話，我想，我們也可以去徵求一下小艾君的意見？畢竟，我們雖然是他的父母，這件事也是不好為他做決定的。”艾幸子心中這個氣啊！這不是拆台嗎？

雨宮井子卻像是沒有聽明白他的話一樣，沉重的搖搖頭:“不，我想，這件事我現在就可以決定。不用…考慮小艾君的意見。”

“那便很好。”艾幸子也是心中不忍，同樣是女人，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建議對另外一個女人來説傷害是多麼的大，但是，身為母親，她第一個要考慮的就是艾飛以後的生活:雨宮井子還能永遠年輕。永遠漂亮嗎？而兒子則不同，他今年只有21歲，未來的歲月還很長，與其到後面為了離婚的事情鬧到滿城風雨，不如現在就防微杜漸！也只得硬起心腸:“我們回去吧？小艾君可能也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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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飛還確實是有點餓了，拿過媽媽給自己帶回來的早餐，大口大口的吃着:“唔，天羅婦很早就有賣的嗎？”

“慢點吃，慢點吃！”艾幸子望向兒子的目光滿是憐愛:“本來是不會很早的，所以才等了一會兒，小艾君等急了吧？”

“還好了！”艾飛有意活躍氣氛:“唔。如果在美國也可以每天吃到這樣的天羅婦，簡直就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兩個女人勉強一笑，誰都沒有説話。

艾飛擦擦嘴角，盤膝坐在病牀上:“那麼，媽媽，説説吧？”

“誒？説什麼？”

“您説呢？”艾幸子覺得尷尬起來:剛才和雨宮井子的談話在兒子面前提起，他絕對不會同意的。這怎麼辦呢？還是雨宮井子聰明，笑眯眯的接過了話題:“夫人很關心小艾君的身體和未來在美國的生活，剛才特別拜託我到美國之後，照顧好您的生活起居。”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艾飛是一點也不相信雨宮的話，卻也沒有深問:“其實啊，媽媽，倒是我在照顧雨宮才是的。您知道嗎？在我離開美國的時候，甚至還安排酒店讓她住下呢！只是為了擔心她會受到什麼傷害。”艾幸子同樣不相信兒子的話:“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媽媽就不擔心了。媽媽去一次洗手間。小艾君休息一會兒吧？”一見媽媽出去，艾飛立刻收斂了笑容:“雨宮？媽媽是怎麼和你説的？和我説實話？”

“…”雨宮井子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沒什麼啊？”

“喂！”看他真有點生氣了，雨宮不敢隱瞞，乖乖的把在餐館裏的對話和他複述了一次，本來也沒有什麼對話，只是艾幸子説出來身為父母的條件，自己點頭答應而已。

艾飛的臉立刻就變了:“怎麼可以這樣？不行！哎呦！”他忘情的用手撐牀，卻忘記了傷痛，一時間雪雪呼痛起來。

“哎呀！您…的手有傷，就不要動嘛！”艾飛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雨宮，您真的願意接受這樣的條件嗎？這樣…侮辱您的條件？”雨宮井子握着他受傷的手腕，低垂粉頸，聲音幽幽的:“我，我説過，只要能夠給小艾君帶來幸福，讓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去做的。”

“我不願意！”

“誒？”

“在本就罷了，等我們到了美國…”艾飛用手托起她渾圓的下巴，直視着這心愛的女人:“雨宮，您願意嫁給我嗎？”

“啊？”病房內外同時傳來兩個女人的驚呼。只不過沉浸在動中的艾飛和雨宮井子沒有注意外面的聲音:“您…是説？”

“是的，您願意嫁給一個比您小很多的男人，作為他的子度過自己的後半生嗎？”

“我？”雨宮井子眼睛裏充滿了淚光:“小艾君？”

“我還在等着您的回答呢？”

“我…嗨咿！我願意，我願意！”重重地點着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艾飛回頭看了看，從病牀的枕頭上用力的一拉，拉出一條絲綿線，然後拿過她的左手，把絲綿線笨笨的繞在她的無名指上。只能有一隻手作，得他滿頭大汗，甚至連打結都沒有做好，只是這樣鬆鬆垮垮的纏上了:“本來是應該給您買一枚真正的戒指的。不過現在情況不允許，等過一段時間吧？等我的傷好了，再説。”雨宮井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完成這一切，淚水完全不能控制:“小艾君…，讓我用…”

“什麼？”她突然抹去了滿眼的淚水，勇敢的看着這個年輕的丈夫:“讓井子用全部的身心，在未來所有的時間裏，來真誠的愛您吧！”艾幸子站在病房門口，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間中一切，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兒子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示他的不滿，這時候如果再説出什麼不允許對方進入自己家的大門之類的話，只怕兒子當懲得翻臉！但是不反對又怎麼辦呢？

她正要做點什麼，身後響起了艾豬太郎的聲音:“如果這是小艾君最後的決定的話，我想，我們也只能選擇同意了。”

“誒？”艾幸子一肚皮火都衝丈夫發了出來，卻又不願意吵到兒子，一把拉起丈夫的手，兩個人快步走出病房區，一到了外面，她可忍不住了:“這是什麼話？難道您真的會同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嗎？您不知道…”

“八嘎！”艾豬太郎也真有點生氣了:“難道您不知道嗎？這是小艾君自己的決定！如果身為媽媽的你確實要反對的話，就要考慮可能出現的後果！難道你不知道小艾君的脾氣？還是真的想為了一個女人，讓我們的家庭變得…變得破裂嗎？”

“即使是這樣的話，我也不能容許…一個比我小三歲的女人叫我媽媽！”艾豬太郎突然撲哧一笑:“又不是反過來，又有什麼不能容許的？”艾幸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您説…？您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