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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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為何突然下令召我回去?”一個酥軟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立在廊前的男子循聲望去,只瞧見一個穿着華麗服飾的女子從屋內緩緩走了出來,在月的照映下,一張浮華絕
的臉顯現了出來。
男子瞧着有些入了神,隨意的道:“你這做人皮面具的手藝越來越出神入化了。”接着是一聲低不可聞的輕笑,女子柔若無骨的斜靠着廊柱,目光灼灼的盯着男子,微微抬手捋過自己額間掉落的發:“你要是喜歡,改送你兩張。”
“不用…不用,我本就生得俊朗無比,無需假面示人。”男子急忙推,臉
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二人已經兩年未見,卻絲毫沒有陌生疏離。
女子清瘦的身子籠罩在華貴的袍服之中,袍服半遮半掩,香肩微微顯現,嬌嗔道:“紫木,説正事,可知閣主所為何事,竟派了你親自來給我送消息?”聞言,被喚作紫木的男子斂起那些誇張的表情,正的看着女子,開口道:“閣主沒説,不過你還是儘快將這裏的事情處理了趕回去,我還要去琅中通知韓嶺。幻雪那裏我已經傳了消息,現在正在回去的途中。”終於,女子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清冷的分析:“將我們三人都找回去?還讓你親自發消息,看來的確有很重要的任務。”
“説起來,我也有兩年沒有回去過了,回去看看也好,不知道院中那紫靈花是否還在。”輕聲呢喃之後便又恢復了最初的那副嬌媚形態,紫木點了點頭,調笑道:“早就死了,就那東西,你隨手一扔,也沒人照看,還指望它身殘志堅呢?”正反駁兩句,女子突然話鋒一轉,慢悠悠的開口:“慢走不送。”就在她説話間,原本還立在廊前的男子已經消失了蹤跡,只留一地清冷的月光,彷彿由始至終,都只是女子一人的獨語。
一個呼之後,一道雄渾的男聲傳了過來:“美人兒,本將軍來看你了。”一個生得高大的男子大跨步從院外走了進來,虎目生風,身上穿着合身的盔甲,整個人看起來威嚴無比。女子嬌笑着
了上去,一個不注意就跌進了高大男子的懷中,被後者牢牢摟住。
“將軍,你可來了,等得奴家好苦…”
“是本將不對,不該丟下你一人在此,這不…一忙完政事就趕來看你了麼?”男子的大手毫不顧忌的在女子纖細的肢上
撫,引得女子半嗔半怨的試圖推開他。
“將軍可壞了,難道奴家就這樣見不得人麼,非要留在這處小院之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忙…”人的眼眸中開始瀰漫出幾絲霧氣來,任是誰見了都
將其捧在手心裏呵護着,摟着她的男子手上力氣更是重了幾分,低頭在她額頭一吻,柔情似水。
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皇上下令攻打同國,過兩本將就要領軍出戰,戰前事務繁忙,未能前來陪伴美人左右,實在該死,實在該死。”女子的眸子微閃,嗔怒的掙
了男子的
錮,哀怨道:“將軍騙人,奴家雖是個婦道人家,卻也知道暨南國與同國一向
好,前陣子還傳出兩國要和親的消息呢,又怎會在此時開戰。哼…將軍莫要想着欺騙我。”被她這一搶詞,男人天生的好勝與愛美之心立刻升騰了起來,幾步上前就抓住了她的手,摟着她在院中石桌旁坐下,開口講了起來:“美人兒有所不知,這暨南國與同國啊…”於是,女子又聽了一個睡前故事。
暨南國與同國開戰,這倒是一場好戲。
三後,兩國開戰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天下,
前還在大談婚事的兩國大打出手,暨南率先對同國宣戰,再次為多國並存的亂世增添了一抹
彩。而暨南國出征之人乃是兵馬大元帥秦仁,這人的名字在整個天下都能排得上名,是個典型嗜戰如命的人,年方三十四歲,生平參與過的戰事不下百場,領兵能力能與其相媲美的,各國加起來不會超過三個。
這場戰事一起,大多的國家都是抱着冷眼旁觀的態度,一小部分則是開始思索更加深沉的問題…
八國並存,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這兩國突然開戰,其他國家無數雙的眼睛都盯着呢。
兵馬大元帥領兵出戰,臨行前獨獨見了自己金屋藏嬌的美人一面,並許下承諾,此戰大捷,便立即回來將她娶進門。女子嬌笑着應下,卻不想,就在他離開後的第二
,這座小院就人去樓空,再也尋不見美人的蹤跡。
兩國開戰,四處戒嚴,都城城門也是重兵把守,只進不出,以防細偷偷混出去。
都城的南門處,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發黃的皮膚起了無數的皺紋,佝僂着身子,兩手拄着枴杖晃晃悠悠的來到把守城門的官兵跟前,被擋住了去路。
“官爺…老婦就那麼一個兒子…跟着將軍去打仗了,老婦就想去送送他啊…”
“這一去,也不知還能不能回得來…”老婦人兩眼渾濁的落下淚來,這些年輕的官兵大多也是背井離鄉,一時間心中觸頗多,想來一個年近七十的老母親也不會是
細,此時天
尚早,來往行人不多,幾個小兵商量着也就沒有為難她,打開城門將她送了出去。
老婦人晃晃悠悠的朝着城外走去,城門剛要關上,一聲厲喝頓時響起:“誰讓你們打開城門的?”放老婦人的兩個小兵聽見這個聲音頓時變得驚慌,朝着聲音的來源處道:“將軍恕罪…”來不及理會這兩人,先前出聲的男子領着幾人匆匆的跑出城門,將老婦人攔了下來。
“天都還沒亮堂起來,老媽媽這是要去哪兒啊?”用詞雖沒有不對之處,只是那語氣卻是帶着諷刺,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個老婦人是想要逃出城去的細。
老婦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就嚇得跪倒在地,顫抖着身子求饒:“官爺饒命,老婦只是想去送送上戰場的兒子啊…”
“哼,細都擅長偽裝易容,來人,將她的假面給我撕下來…”中年男子絲毫不理會老婦人的説辭,厲聲吩咐道,立即有人邁步上前,伸手在老婦人臉上胡亂撕扯,行為
魯,嚇得老婦人不斷求饒,一遍遍的説着自己不是
細,卻無人能聽。
片刻後,動手的兩人看着老婦人滿臉淤青滿是疑惑,用徵詢的目光望着他們的頭領,認定她是細的那人走近了兩步,將老婦人一直瑟縮在袖子裏的手強行
了出來,當他瞧得那雙猶如干柴一般的雙手時,雙眼之中的警惕並未消失,反而增加了起來,揮了揮手道:“來人,將她帶回去嚴刑
供…”眾人有些不忍,卻不敢違抗軍令,當下只得將老婦人抓了起來正要帶回城中。
忽然,抓着老婦人的兩人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連尖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接着,在場的所有人都相繼倒下,一如那二人,依然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老婦人安然無恙,原本渾濁的雙眸逐漸清明瞭起來,佈滿皺紋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瞧着那道一閃而過的黑影道:“喂,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個聲音與先前的蒼老完全不同,就是個年輕的女人聲音,帶着淡淡的驚訝。
話一落地,所有人都倒在清晨的晨曦之中,一隻冰涼的手攬過她的,轉瞬間就已經到了百米開外,這時才聽見城門處傳來喧鬧聲,已經發現了這裏的異常,不過,兩人已經離開了他們所能及的視線範圍。
一片小樹林中,一個修長的身子靠着一棵大樹,安靜的閉目養神,靈的耳朵一閃,立刻睜開雙眸朝着右側看去,只見一道模糊的影子閃過,瞬間便停在了他的面前,好看的笑意頓時漫了開來,俊朗的容貌顯得俊美無比。
“怎麼這副打扮?”當她瞧得那個老婦人時,忍不住嘴角一,悠悠發笑。
老婦人沒有理會男子的問話,轉身對着一放下自己就閃身到一旁靠着樹幹緊閉雙眸的人説道:“你怎麼會在這裏?”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後者也無所謂的一聳肩,這才回頭盯着笑得花開花落的男子説道:“你們是專門來接我的?”這次倒是得到了回答,不過…
“那是當然,這天下還有誰像我這麼好,千里迢迢的來回跑,就為了讓你安全的回到我的懷抱裏。來…擁抱一個…”説着説着,男子就張開了雙臂,將女子攬入懷中,卻又停下動作:“趕緊把面具撕下來,難看死了…”聽聞此言,女子也不計較,轉身背對着二人一陣鼓搗,片刻後,一張不同的臉出現,惹得男子跳腳大叫:“喂,你就不能用你自己的臉麼?”自己的臉?女子一愣,半響才回過神來,有些站不穩的扶着額頭,靠着樹:“那個…紫木,你趕緊告訴我,我原來叫什麼名字來着?那秦仁天天叫我美人,一連三個月,我都忘記自己叫啥了…”女子費力的搖頭晃腦,似乎有些懊惱,努力的在回憶。
聽了這個問題,紫木正要蹙眉,卻聽得女子一聲大叫:“啊,我想起來了,我叫羅凌,都怪那個什麼兵馬大元帥…”聽了她的一番自言自語,紫木的臉瞬息萬變,恨不得將她生
活剝,一直在旁邊安靜的猶如與空氣融為一體的黑衣男子出聲:“上路。”簡單的兩個字,將兩人的神思拉了回來,跟在那人二人亦步亦趨的走着,期間紫木還衝着胡娜
出憤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