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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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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這個樣子了,要本命丹有什麼用,姐姐,就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兩對盈盈秋水的眸子對看着,鳳凰女長嘆,讓出卡位。

都是命啊…左嶽吃下了葯,血也止住,血慢慢回到他的臉上,傷口處也奇蹟得縮小,一顆不起眼的葯丸居然有起死回生的功能,要是讓篤信科技的外科大夫看見,恐怕所產生的挫折足以毀掉七年醫學院百鍊成鋼的信心。

幾個鐘頭過去,左嶽悠悠醒來。

無暇的影像從模糊到清楚,她那頭不再遮掩的白髮隨即攫住他全部的視線,什麼怨、什麼恨,在仿如隔世再見的這時刻都不再重要,深雋的痴狂愛戀還是深蒂固的。

左嶽看見她蒼白的臉蛋,無神卻勉強打起神,還有他最愛的那墨髮竟翻白成雪,他瘋狂地撲向前抱住形如幽靈的無暇。

她的身體冷得不像話,原來珠圓玉潤的身子太虛幻了,就怕他多用力一分她就要煙消雲散。

快要失去她的恐懼狠狠捏住左嶽的心臟。

“別這樣,最近這陣子我哭得太多,眼睛夠醜了,伯;…別再害我…”一開始無暇還能保持着輕快,可是左嶽的懷抱人得瓦解丁她的自制力。

“無暇…”左嶽撕心裂肺得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他的手抖得厲害,恐懼化作成千上萬的蛆,鑽進他本來什麼都不怕的心裏。

“我知道你們中國有個叫菩薩的神明,聽説它慈悲心腸又好,我們去求它,求他不要帶走你。”無暇搖頭,鹹濕的淚穿透左嶽的衣服。

她是天上眾神鄙棄的羔羊,不是神、不是仙,什麼都不是!她只能拼命地汲取屬於左嶽身上特有的氣味,要是能帶着他的味道離開,也許地就能勇敢些。

她的無言更叫左嶽心痛,對了!他真是蠢得可以,他從來不信神,教堂更是從來不去,一個失的靈魂事到臨頭才向牧羊人求救,天上諸神要是肯理他就沒天理了!可是啊!

“老天!求求神,讓我頂替她好了,我願意折自己的壽來給無暇.求求神!”他不是無知信的愚夫,但是,人力無法迴天,渺小的人只能求天。

左嶽匍匐跪下,他膝下的黃金願意為他所愛的女人拋棄,只求蒼天一絲憐憫,憐憫他悲愴的愛情。

無暇跟着撲倒,她拉起虔誠的左嶽,這一刻的地,心中再無一點遺憾。

“不要這樣,沒有認識你以前,我一直看不起人類的情情愛愛,也以為那是我終其一生都無緣跨進的殿堂,雖然我還是不甘願離開你,可是,有你的這些子我好滿足。”無暇蒼白的臉近乎透明,她知道自己快消失了,連忙撲進左嶽的懷抱中。

“這樣就夠了,什麼都不要再説,抱我…”她需要左嶽的温暖來證明她的存在。

“無暇!”左嶽的牙在上咬出一排血印,是心有靈犀,他知道她快要離開他,永永遠遠的了。

無暇迴光返照得衝着左嶽回報今生最後的一抹微笑“你笑,笑一笑讓我記住你微笑的好看模樣…”左嶽嘴角扭曲,他笑,他要笑,非擠出可惡的笑容來不可!懊死!他手中的真實不見了,無暇越來越模糊,整個人的輪廓只剩下金的粒子浮動着。

“無暇…”他慌了,雙臂加強力道。

但是。

綠無暇的人形也開始消失,飄晃的粒子幻化成不規則的金光,從四面八方散去,偃入空氣裏。左嶽徒勞無功得想捕抓,卻是一手空。

“無…暇!”他的狂嘯撞破屋頂,穿透九霄,沒入重重雲絮中…

左嶽失蹤了。

惡魔聖堂的十三個人,還有時間廊的鳳凰女、石頭,只差沒上天下海地去找,一批人把整個哥本哈和離島的島佑詡翻過來了。

內徹特菲家不是沒有派人出來協尋,只是主事者發號施令,當權者的奧魯卻陽奉陰違,他巴不得左嶽就此消失在地球上。

而被以為失蹤的男主角呢?自從無暇憑空消失在空氣中以後,他渾沌得大睡三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蒐購一切有關登山的工具,裝備齊全的他看也不看跟無暇生活了許多天的別墅,門也不落鎖得就飄然而去了。

還有,他最愛的輕航機也不見了。

所以,人們猜測他周遊列國散心去了,為了忘記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

可事實呢?

左嶽去了一趟他小時候遇見綠無暇的山林,然後下了山,據樵夫所見,他是徒步下山離開的。

過了一段時間,人們在山凹處發現那台輕航機,只是主人蹤跡已渺。

一個月、七個月過去,內徹特菲家發出賞金,只要有人能通報左嶽的行蹤,懸賞一百萬的克羅納,來領賞金的人多如過江魚,可都是空歡喜一場。

時間慢慢過去,再傳奇的故事也會被健忘的人們淡忘,一個人的魅力又能持續發燒多久,除了左嶽不死心的十三個結拜異兄弟,就連鳳凰女也不再心存希望。

到底,讓大家找不到的左嶽上哪去了?五大洲,七大洋,茫茫人海,只要他有心不出面的話,誰也找不到他,大大的地球版圖中,他選擇了小小的台灣作他的落腳處。

一個民情風俗完全不同於他生長環境的地方,可是跟他臍帶相連的母親,他東方的情人,都跟這塊土地有着不可磨滅的關係。

所以,他來了。

在所有的人當中,只有一直被忽略的曹漁陽知道左嶽人在哪。

“大哥哥,你在哪裏?大哥哥,煎了蘿蔔糕,要我拿上來給你吃。”輕快的女聲一路從鐵皮的迴旋梯,蹦進一間二十幾坪的閣樓裏。

二十幾坪的空間談不上寬闊,可是隻有一個人倒也自在,左嶽才下工,現在的他住在這間曹漁陽曾經租賃過的閣樓裏,白天當挖路工,體力勞動的生活讓他沒空胡思亂想,除了曬黑的皮膚,誰也不知道他的過去。

“放着就好。”他沉沉的聲音發自牀上,眼睛是閉着的。

“哥哥,你回來就是賴牀,説你應該出去看看夕陽,或是下樓來跟大家一起聊天才對。”十幾歲的小女孩説起話來井井有條。

“我累了,想休息。”也許他今天應該留下加班的。

“大哥哥。”小女生的撒嬌讓他想起一個不該想的人,他索翻身,身體的拒絕再明顯不過。

小女孩的任務失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下回再接再厲羅。

回到樓下的屋子,她鑽進廚房,纏着正休息的盂婆“,大哥哥還是死守他的四行倉庫不肯出來耶,他的自閉症到什麼時候才會好?”左嶽是她見過集帥、酷於一身的男人,他那被風吹曬過的陽光皮膚倒了這裏整條街的女生,他天天近在眼前,少女情懷總是詩,也不免心蕩漾。

孟婆回過頭,嘿!滿臉縱橫錯的皺紋,誰都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年紀,問她,她總是咧開剩下沒幾顆的牙笑道:“你活多久了,我就活了這麼長。”久了,人人當她人老痴呆,也就不跟她計較,只是,這條街的人生老病死,一代傳過一代,孟婆卻依然存在。

“你的點子不是最多,要他踏出房門,自己去想辦法,別來為難我這個老婆子。”

“哎呀,!”小女孩可不依,她把紅彤彤的臉蛋往盂婆佝僂的懷裏鑽,不達目的不罷休。

“哎呀呀,你這個鬼丫頭,只會淨要捉我這個老太婆!”

“婆婆不老,你是天上地下最美的美人。”小女孩的嘴打翻缸,甜得叫人吃不消“放!”孟婆四處轉動的眼珠子一瞪,頗有幾分氣派,不過她的威嚴在小女孩面前絲毫不管用,最後只得放棄,寵溺地拍拍她的頭。

“時候到,他自己就會下來。”她呢,只是受人之託,託管這麼一個人,是天機,天機不可,畢竟,是她一時心軟多管了這檔子閒事,其餘的,不可説、不可説,畢竟,她也只是個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