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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一付驚喜之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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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大驚,數十道目光一起向大門口,只見白少丁果真抱着謝鋒的身體跨門而入,謝鋒的腹中了一柄匕首,兩眼翻白,已然氣絕多時。

眾人無不駭然,紛紛七嘴八舌地問道:“白少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鋒怎麼死的?誰殺了他?”

“白少爺,你在那裏找到他的?”白少丁總算平安回來了,紫欣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見白少丁的喉嚨處隱約有一道小小的傷痕,不興起憐惜之情,輕撫他的傷處,幽幽説道:“一整天你到那裏去了?可知人家有多擔心你?這兒怎麼受傷了?”豈料白少丁竟一把撥開她的手,怒眼相向。瞬間眼神又趨於平和,冷然道:“被劍割傷的,不礙事。”聲音也不似以前,怪怪的,應該是喉嚨受傷,説話音不清眾人聽了,不又紛紛問道:“割傷的?是被誰割傷的?”

“難道是謝鋒乾的?”

“白少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廳堂裏又響起了此起彼落的嘈雜聲。究竟吵些什麼,紫欣一點也不知道,因為她已被白少丁方才的舉動嚇傻了。

從小到大,白少丁一直呵護討好着她,從未對她説過一句重話,更不用説一手撥開她,又用這麼兇惡的眼神瞪着她,雖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卻使她覺得和眼前這位大師哥的距離變得好遠好遠,幾乎不認識這個人了。

陸德威一道聲音劃過廳中的嘈雜聲:“少丁,你就把事情的來籠去脈告訴大家吧!”

“是。”白少丁應了一聲,微微轉頭望着身後的一名藍衫青年,這時眾人才注意到整個大廳之中,還有一個外人存在。陸德威道:“咦?這位公子是誰?少丁,怎麼不引見引見?”白少丁囁嚅道:“哦,他…他是…”

“…”藍衫青年笑道:“白少爺遽失朋友,一時之間心亂如麻,所以事情的始末,還是由在下來説吧!”

“啊!是他!”當紫欣看到這名藍衫青年時,一眼便認出他,正是當在鏢局門口巧遇的那位俊美男子。

只聽得藍衫青年道:“在下姓花名蝶,廣東廣州人士,昨巧遇白兄與這名死者發生爭執,事情的來籠去脈,在下都看在眼裏,是以受白兄請託,做個目擊證人,證明死者是自殺身亡的,以白兄殺人之嫌。”眾人一聽謝峯乃自殺而死,不譁然。陸德威急道:“謝鏢頭自殺身亡?這…怎麼可能?花公子,還請指教一二。”花蝶笑道:“陸英雄言重了,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花蝶的一番詳述,終於解除了眾人心中的大問號,原來西成有一幢破舊的古廟,盛傳鬧鬼,所以荒廢多年,無人敢入。

蝶尋幽探訪,興之所至,便進入一觀究竟,豈料竟撞見了藏匿其中的謝鋒。謝鋒殺了孟家的小小姐小玲,正好被花蝶撞到,謝鋒為避免形跡敗漏,動了殺機,取花蝶的命。

蝶大喊救命,正值危急之際,白少丁正巧過往,聽到求救聲,立即闖了進去,遂與謝鋒纏鬥了起來。

幾經久戰,謝鋒終於不敵而敗,遂立即掏出匕首,往自己腹中一捅,頓時氣絕身亡,而小玲也被救了出來,但是因為受到驚嚇暫時被白少丁安排送回原籍修養。謝鋒死了。

小玲被救,紫欣又是放心,又是傷心,不過這事很奇怪,為什麼不把小玲帶回來,有點説不過去。

不過花蝶解釋説,小玲受的驚嚇很嚴重,一直喊着媽媽,媽媽,所以白少丁心痛妹妹,也是想讓她離這個是非之地,所以就把她送回原籍了,白少丁也點頭,既然他也這麼説,大家也就不再追究。

想想也有道理,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子共處一室,傳出去肯定好説不好聽,哥哥為了保護妹妹不背留言重傷,直接送她回家確實是上上之選。

但是,白少丁方才反常的舉動,使得她心情極為低沉,聽完了花蝶的敍述後,也就先行離開了廳堂,黯然地回房去了,(白小玲的故事就不在這裏代了,)***深夜,紫欣靜靜地躺在牀上,腦子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想,可是兩道淚水,卻沿着勻稱的面龐滑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外“叩叩”的敲門聲劃破了寂靜。紫欣驚而坐起,低聲道:“什…什麼人?這麼晚了…”

“我…我是白少丁,開門。”紫欣吃了一驚,心想莫非白少丁是為對她的不禮貌前來道歉?想到這裏,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生氣,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強聲道:“你走啦!誰稀罕你道歉?這麼晚了,少打擾我的睡眠。

“卻聽得”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白少丁闖了進來。紫欣吃驚不已,抱着被褥一縮,顫聲道:“你…你怎麼可以…”白少丁反常的舉動,確實把紫欣嚇着了。

白少丁哀怨地望了紫欣一眼,冷然道:“我有話要跟你説,隨我來!”説罷迅速走出了房門。紫欣略一遲疑,便也跳下牀來,低聲道:“大師哥,等我!”也倏地跟了出去。

兩人從後門出了鏢局後,便一路往西疾馳。紫欣跟在白少丁之後,見他一路上既不回頭看看他,也不説一句話,心中極為納悶,不知大師哥葫蘆裏賣什麼藥。

若在平時,一定要叫住他問個清楚,如今她覺得與這位大師哥心中的距離變得好遠好遠,也就不便問些什麼,只得緊緊跟在後頭。兩人就這樣一路西馳,約莫過了一刻鐘,已飛馳在西城。

此時正值深夜,四周一片黑暗,大地一片寂靜,紫欣覺得幢幢屋影越來越少,端的快到西城野外了,心中甚不安,忍不住問道:“大師哥,你究竟要帶我去那裏?”但見白少丁的形影一閃,進了一棟古廟。

紫欣忙緩住去勢,放眼一眺,但見四下雜草叢生,高出人頂。宅子看來頂漏窗裂,破損不堪。紫欣心頭一顫:“這不是城西野廟嗎?大師哥怎麼…帶我來這裏?”她雖然膽大過人,但平時若要她深夜進入這種盛傳鬧鬼的破宅,説什麼也不會願意,可是既然大師哥進去了,不打了個寒顫,也只好硬着頭皮跟着進去。

當紫欣躡手躡腳地走進了破宅大廳中時,白少丁正蹲在廳角點着火摺。紫欣皺眉道:“大師哥,這是野廟耶,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白少丁點着了火,才緩緩轉過頭來,冷然道:“這是謝鋒自盡的地方,你不覺得應該表示哀悼之意嗎?”紫欣嘟嘴道:“我相信爹爹早已備妥了謝鋒的靈堂,要哀悼在靈堂就可以了,何必跑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人家會害怕耶!”白少丁面一寒,恨恨道:“謝鋒死了,你真的有心哀悼嗎?當時我把他的屍體抱回鏢局時,我看你連他的屍體瞧也不瞧一眼,他是因你而死,你卻毫不在乎,你…你當真如此絕情嗎?”紫欣心頭大驚道:“大…大師哥,你都知道了?是謝鋒…告訴你的嗎?”白少丁不答,反而自言自語道:“可憐的謝鋒,真心誠意地愛着她,卻得到這種悲慘的下場。可笑的謝鋒,臨死之前,還妄想着她會稍微在乎你一點,謝鋒啊謝鋒!你死得太不值得了!

你可知謝峯是誰,他就是豺狼虎豹四大賊之一,為了你,放下屠刀,妄想改歸正,兩年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卻如此待他”紫欣聽了。

終於明白為何他自從回到鏢局後,便開始透着古怪。想必是謝鋒在自盡之前,已把事情的始末全盤告訴了白少丁。她知白少丁心地善良,謝鋒為自己的未婚終於導致自盡而亡的下場。

而自己當時卻來不及相救,依他的個,自然會到十分歉咎,也自然會影響了對自己未婚的態度。想通了這點,紫欣頓時釋懷,她反手輕握他的手掌,柔聲道:“大師哥,是我不好,我不該任的,你切莫難過。

謝鋒之死,我真的也很難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過也無法挽救了,況且他死前不是也惡習難改,有姦殺了孟家小姐小玲,不是嗎?”白少丁咬牙道:“那不還是你的,按你的説法謝鋒之死,是他自己活該倒楣了?”言語中帶着責備的語氣。紫欣知他心情不好,也就不便計較,忙搖首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認為生死有命,並非勉強可得。若命中註定謝鋒今非死不可,就算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也必定會為了其他事情。謝鋒今畏罪自殺,也只能説是天數使然,是他的命了。”

“哦?”白少丁冷笑道:“你倒是推得乾乾淨淨,一付事不關己的樣子。那麼如果當時我和謝鋒在此纏鬥時,不慎被他所殺,那也是我的命,也是天數羅?”紫欣忙伸出食、中二指抿住白少丁的,柔聲道:“不許胡説,你這麼善良,武功又這麼好,老天爺是不會瞎了眼的。如果…如果你當真有了萬一,我…我也不想活了,我同你一起死。

“一張酡紅的俏臉依偎在白少丁堅實的膛上。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豔麗動人。白少丁全身一顫,滿臉通紅,一付驚喜之,嘴裏嘟啷道:“這是夢嗎?這…這是真的嗎?

“聲音細若蚊蠅,幾不可聞。紫欣膩聲道:“大師哥,你説什麼?”白少丁突而面狂喜之,自言自語道:“對呀!我是白少丁,是她的未婚夫婿呀!我還在怕什麼?”忙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摟在懷裏。紫欣轉身要走時,突然被白少丁抱緊。

“不要!”剛張開嘴想説話時,男人特有味道的嘴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