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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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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皇商第四十五章商户淺談王二聯姻宮花生波黛玉微詞“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説書先生揚手敲了一下驚堂木,下面一眾人等連連叫好打賞。

林墨之坐在樓上的雅間兒看到這情景,不由得搖頭笑道:“這回你們薛家可算是真的出名兒了。”

“哎,其實我一直是個很低調的人啊!”薛蟠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長聲唱道:“我本將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這句話用在這裏不太合適。”林墨之輕笑道。

“不要咬文嚼字。”薛蟠惡狠狠的瞪了林墨之一眼“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來這麼一句…被你一打岔又把下面的忘了。”林墨之輕笑一聲,也不和薛蟠理論。轉而問道:“科舉資格的事情你有和聖上提過嗎?”

“暫時還沒那個膽子,我隱隱覺得這好像是個大麻煩。”薛蟠皺着眉頭一臉苦、的説道。

“豈止是大麻煩,這可是個天大的麻煩。”林墨之搖了搖頭,聖上從眼線那裏得知薛蟠的話,氣的兩頓飯都沒吃。真不知道薛蟠哪來的膽子,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敢應承下來。

“我可沒應承這種東西,我這是畫餅,畫餅你懂不懂?”薛蟠信誓旦旦的強調道:“這人吶,總得有個希望才好辦事兒。我這也是一片好心,讓大家也有個奔頭嘛!你瞧瞧現如今這些個商人動作多主動多積極啊!”不是修橋就是鋪路的,這是多大的功德啊!

林墨之無奈的搖頭説道:“你就作吧,多早晚給你作出禍來。”薛蟠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膀,這種擔心太飄渺,他還不至於現下就愁得坐立不安。等禍到臨頭那天再説吧!

林墨之看着薛蟠滿不在乎的模樣,忍了半天還是絮絮叨叨的説道:“真是想不明白你了,不過是尋機報仇的一件痛快事兒,怎麼能讓你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來?要抬舉商人,那可是要更改國本的事兒,上上下下究竟要牽扯進去多少人誰也不知道。但古往今來,吵吵着改革的有幾個得了好果子吃?你衣食富足,安逸富貴的做你的富家子弟難道不好嗎?為什麼會牽扯出這樣的麻煩來。真是…”後面的話林墨之沒再絮叨。薛蟠也裝作沒聽明白,笑嘻嘻的看着下面的説書先生下了場,換上了一場《南柯夢》的大戲。

林墨之見狀,不免又生起悶氣,再次開口絮叨道:“你就是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得為你家人想想啊!這種動輒掉腦袋的大事兒你怎麼…”

“你怕什麼呢,我只不過是隨口一説罷了,且不説當時已囑咐了他們將口封死,出了那道門我是什麼話也不會承認的。退一萬步講,就算傳將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薛蟠笑嘻嘻的説道:“我薛家因商封侯的事情擺在前頭,多少雙眼睛火熱熱的瞅着呢?你得了實惠還不興旁人也惦記惦記?我只不過是隨口説了一句話,可也不是就打了包票下去。自我們祖上紫薇舍人到我父親這一輩,薛家上下捐了多少銀子出去才換來這麼一個侯位。他們若是有銀子也儘管使去唄!這古往今來拿錢捐官兒的事情也不少了,難道真就差了這麼一個科舉的手續?他們若是想下場科考,自有他們上下打點的去路。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你前頭,你若是真個硬氣寧死不幹,牛不喝水強按頭不成?”林墨之聞言,若有所思的盯着薛蟠默然不語。

“向來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當權的限制這個限制那個,還不就是怕自己股下的椅子坐不穩?我和他們説不明白,怎麼你也糊塗了不成?”薛蟠輕笑一聲,神情愈發的愜意安閒。

“現如今國庫虧空成什麼模樣,去歲大旱聖上無法,只得挪動了我們薛家上繳內庫的銀子。朝廷財政之捉襟見肘,可見一斑。一把一把的朝廷大員堆在一塊兒思討着如何開源節,可這兩年國庫的銀錢卻是愈發緊張,拆了東牆補西牆還補不起呢!如今有人上趕着將白花花的銀子堆到你面前,求爺爺告的盼你使了去…這難道不是個好事兒嗎?”

“你——”林墨之霎時間有些無語。

“這眼看着接近年關了,哪裏不用錢?商會籌集了二十萬兩銀子上繳內府…別的且不説,單隻今年京中百官們的年終俸祿總算是有了着落了。好歹能過個比較豐厚的好年。老百姓還説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呢!咱們這也算是香火情分,我就不信他們這頭肥吃肥喝的過了一年,轉過頭來就罵我不成?”薛蟠等着一雙杏眼哼着説道。

想到這裏,薛蟠也不免為徒臻拘了一把同情淚。他算是看出來了,所謂上皇的英明仁厚,大體就是個賠本兒賺吆喝的事情。上上下下的文武官員們自然是恩戴德無以復加,可落實到了國庫裏頭簡直比臉還乾淨。聽徒臻説他剛即位那年國庫裏頭總共才不到六百萬兩銀子。他為了博取上皇的歡心,光修葺乾坤宮就花了將近四百萬兩…

正浮想聯翩呢,就聽林墨之又墨跡道:“可這科舉一事…”薛蟠忍無可忍的翻了一個白眼,只覺得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林墨之竟然變得比薛夫人還絮叨了。

“這又是哪個年景的事情了。都説了要先付出才有回報。我們薛家評功封侯這一評就評了幾輩子。等到了他們那會子,什麼光景還不知道呢,哪裏用得着我來心?”總之薛蟠就一個一推二六五的宗旨。我給你畫餅,我給你胡蘿蔔,你要問什麼時候能兑現…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等着吧!

“你這樣做,興許他們湊個幾年沒意思了,自己撤走不幹了呢!”林墨之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雖然他心中早有一份章程,但為了長遠著想,也是為了給某人一個小小的教訓,還是故作不知的為難薛蟠。

且不知薛蟠聽了,卻不由得冷笑連連。

“你以為凡事這麼好身呢?且不説那羣胡吃海的官老爺們習慣了每年憑空多出來的利潤會不會善罷甘休。單隻這商會一項,成立之初那可是在聖上眼前報備過的,每年上繳的紅利那也是直接過手內務府的,誰又有那個膽子説身就身呢?”

“雖説事實如此,但恐怕將來會有與民爭利之嫌。”林墨之不温不火的説道。

“與民爭利?”薛蟠嗤之以鼻。

“這個世道雖然強權臨世,但大抵也算是公平的。你在商會當中得了那麼多的好處,又有官府保你平安順遂,哪有你平白享受不付出的道理?你既然願意身而去,那誰也不會勉強你。只是機會只有一次,你如今放棄了,將來若有什麼好處下來,你也休想沾得一星半點兒就是。”那三成紅利雖然是上繳內庫,但是薛蟠又和聖上商議過,少不得要返回半成當做整個商會的活動經費。畢竟打探消息,互通有無,組織事項大大小小都需要銀錢打點。而在商會當中習慣了事來伸手,煩來動口的傢伙們驟然離了這種方便的環境,真的能夠習慣嗎?

再者,商人科舉的事情就是吊在騾子面前的一顆胡蘿蔔。雖然大家沒有明説,但有薛家這麼個明晃晃的例子擺在眼前,哪裏還用得着再鼓吹什麼?

説白了,當一件事情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那就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能掰扯清楚的了。

“老話説得好,錢是王八蛋。可若是沒了銀錢,也着實不好辦事兒啊!”薛蟠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説道:“現如今有上趕着的肥羊到你面前任你宰殺,只要求你付出一個小小的承諾。這樣的事情是你幹不幹?”

“可到底…”林墨之搖了搖頭,有些説不好。

“我知道你的心裏是怎麼想的。無怪乎商人闊綽,若是地位再高了難保他們出些幺蛾子來。可有一句話你竟忘了怎地?”薛蟠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墨之,只覺得這麼幾年古書讀下來,真有些把人讀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