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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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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老太醫表示很無奈,他顫顫巍巍的把着薛蟠握緊自己衣襟的手,開口説道:“自然是聖上下旨,命我來此醫治衞老將軍的病情。”薛蟠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另一隻手揚揚手裏的方子,挑眉問道:“那聖上也叫你這麼下方子?”老太醫低聲笑道:“聖上特地吩咐,若是小侯爺在衞府上,就讓下官這麼開方子。如若不然,就換個方子。”頓了頓,又補充道:“換個花費沒這麼大,當然效果自然也沒這麼好的方子。”薛蟠翻了翻白眼,知道徒臻是執意要讓他做牢這個人情,有些沒意思的鬆開了握着老太醫衣襟的手,温聲説道:“小子無禮,還請老者不要怪罪。”老太醫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即便是想要怪罪,既沒那個實力,又沒那個膽子。

告別老太醫之後,薛蟠徑自打馬去了宮中。徒臻十年如一的埋首在養心殿龍案前批閲奏摺,薛蟠一直擔心這麼長此以往的下去,徒臻會不會提早得頸椎病,然後由頸椎病為引子再得了腦血栓。因此一直以來,薛蟠一直熱衷於讓徒臻做各種保健,不過徒臻俱都以舉動不雅為由駁了回去。

這也是目前以來,徒臻最為堅持的,不為薛蟠死纏爛打,胡攪蠻纏,撒潑打滾兒就退卻讓步的決定之一。另一件便是無論薛蟠如何軟磨硬泡,徒臻執意要在五月初三娶薛蟠入宮。

默不作聲的繞到徒臻的身後,一個縱身撲了上去,順勢捏起徒臻的脖頸,薛蟠一臉挑剔的問道:“這麼僵硬,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囑咐,叫太醫每隔一個時辰便給你做做頸部以及部按摩?”徒臻嘆了口氣,伸手拉着薛蟠坐在自己的懷裏,開口説道:“朕哪有那個功夫,每裏的奏摺堆積成山,朕稍有放鬆,都處理不完的。”

“今兒處理不完,明兒再處理。這天下這麼大,每時每刻都發生不同的事兒,哪裏是人力可以完盡的?你就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骨兒,也不怕將來落得個半殘。”薛蟠説着,越發不樂意的扭身合起了桌案上的奏摺,起身拉着徒臻説道:“陪我出去走走。”徒臻啞然失笑,到底捨不得薛蟠失望,只得起身跟他出了養心殿。

三月,依然是光明媚,風和麗。帶着青草芬芳的風撲面而來,吹得人神清氣,分外舒服。

薛蟠眯着眼睛深了一口氣,開口嘆道:“這才是人生。若是當了皇帝便要整裏呆在那三寸之地埋頭工作,不得享樂。那世人爭搶皇位還有什麼意思,豈不成了自找罪受?”對於薛蟠時不時便大逆不道的言辭,徒臻向來裝作未聞。伸手握住薛蟠柔軟滑膩的手掌,兩人信步走在已有的御花園裏,耳邊聽着薛蟠因為關心而有些喋喋不休的嘮叨,徒臻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只覺得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越發神飽滿起來。

兩人在御花園裏略逛了一會子,便尋到一處涼亭坐了下來。立刻有勤快的宮婢端着茶水瓜果點心過來佈置,然後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薛蟠捧起茶喝了一口,甜膩的茶香味霎時間瀰漫口腔,薛蟠有些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看着一旁神淡然喝着碧螺的徒臻,一臉嫌棄的説道:“那茶水苦得很,我最不喜歡了。”徒臻輕笑一聲,隨意將茶盞放在石桌上,開口問道:“你今兒怎麼這麼早就進宮來了?”

“我是想和你商量個事兒。”薛蟠説着,正道:“就是榮國府的探丫頭,如今因為南安太妃這麼一攪合,恐怕後説親難了。您看您能不能直接給她指個人,也好——”

“這個難辦。”徒臻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看着薛蟠有些掃興的撅着嘴,徒臻開口解釋道:“下面彈劾史家外人虧空,我已經派人查實,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不間他家就要被抄了。他家抄了,賈府也就快了。這個當口給人指婚,豈不是害了人家?”薛蟠恍然,徒臻説的也是正理。畢竟這世道,女子在婆家過的如何,與孃家的勢力密不可分。若是榮國府那些醃,臢事兒敗出去,哪怕沒有抄家滅族,也得被徒臻擼成平頭百姓。那個時候不論賈家姑娘嫁到什麼地方,恐怕門楣家世都不匹配了。之前的還好,畢竟嫁的時間早,夫家即便有怨言,也説不出什麼。可探這會子卻要趕個正着。如若真如薛蟠所言讓徒臻給指婚了,恐怕兩家都得埋怨徒臻處事不當。

想通此理,薛蟠也就不再糾纏了。反倒是追着徒臻問道:“史家的事兒要緊嗎,是抄家還是滅族?家裏的婦孺孩童該怎麼辦呢?”徒臻搖了搖頭,開口説道:“此次對付四王八公一脈,牽連甚廣。因此除了誅殺首惡之外,不會妄造殺孽。不過貶為庶民甚至嚴重者三代之內不許為官的懲罰定然是有的。”薛蟠瞭然,徒臻這是既想要名聲又想要實惠。不過想來也是,徒臻的目的主要就是罷了這些尸位素餐又心生二心的不臣之臣,可不是抄家滅族連婦孺都不放過。此番只追究首惡男丁,卻放過女眷和婦孺的行為,既能為他贏得朝野稱頌仁厚之德,還能穩住那些貪官臣子的心,使他們顧念合族安危,不會鬧出個破釜沉舟,魚死網破。一舉兩得,當真打得好算盤。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子,徒臻心懸政事,便回養心殿繼續批摺子,薛蟠無聊,索去了西面朝陽宮找兩個皇子去了。

同兩個正在默寫功課的皇子閒侃了一會子,直到晚間帶着兩個許久不見爹面兒的可憐娃子去了養心殿吃晚飯,然後又一通出了外殿溜溜食兒,方才各自回宮。

薛蟠則是由領路的小太監領着回了家中。

又過了兩三天的功夫,朝廷果然下了旨意查抄史家兩門,其罪名便是外任虧空,接外官,御下不嚴,貪墨糧餉等等八大條罪狀。在外任職的史家兩個爺兒們被即刻押解進京。偌大的史府被抄,聖上寬厚仁德,並未追究旁的,因此府中女眷婦孺皆被貶為庶人,還給府上賜了二百兩的安置銀子。贏得世人口稱讚。

值得一提的,赫赫揚揚傳承幾代的史府被抄之後,所得盡數也不過是五萬兩白銀以及一些十分常見的古玩字畫,店鋪田地。這積累幾代到如今,只抄出了這麼點子東西。竟然連平民商賈的中等人家也比之不過。饒是史府向來主張勤儉持家,總是宣揚大不如前,但此番結果,也太過牽強了一些。眾人冷眼瞧着,越發非議,紛紛議論着史府上下果然不思己過,辜負皇恩。

養心殿中,徒臻看着面前的密報冷笑連連,衝着薛蟠説道:“果然膽子夠大,竟然連這樣掉腦袋的東西都敢收。”賈家眾人如此貪婪短目,薛蟠絲毫不奇怪,他只是好奇此番沒了王熙鳳的摻和,究竟是誰伸手拿了史府的東西。

將心中疑問説給徒臻聽,徒臻指了指密報笑道:“想也能夠想到。榮國府的老太太如今已經不理事了,二太太正忙着和他侄女兒鬥法,自然是大房的夫人將東西收了過去。不過後來二房的太太也知道了,自然是想要分一杯羹的。”説着,又催促薛蟠道:“你不是説要鼓搗你表姊妹和離嗎?趁快着來吧!”薛蟠點了點頭,隨口應道:“快了。”當真是快了,薛蟠此番説話的功夫,由連營特地安排給賈璉的江南女子已經勾搭的賈璉意亂神,混胡小半年的時間,這女子已經懷了四個月的身孕。整裏在賈璉面前哭哭啼啼的,言説自己殘花敗柳之身,進不去侯府也無所謂。左右她為的是賈璉這個人,又不是榮國府的身份。可肚子裏的種卻是賈璉嫡親骨,難道賈璉就忍心這孩子落在外,連個正經出身都沒有?要知道郎中已經診斷過了,她這胎懷的是個小子。

賈璉聽着小姨娘的哭哭鬧鬧,心裏也是煩悶的緊。當初出了尤二姐的事情,賈璉為了將王熙鳳接回來,曾經詛咒發誓的説過絕不會納小。如今不過幾年的功夫,別説在外面偷偷養了外室,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賈璉陡然間想到當被薛家眾人迫的不得不打胎的尤二姐,心中一痛。越發不願意將小姨娘就這麼接進府中。

“你是不知道,你家二厲害到什麼程度。自己個兒格潑辣,手段狠戾不消細説,仗着忠信侯府的霸道勢力,越發不管不顧的。當初你家二爺也喜歡上一個女子,還悄悄娶了她做外室。也不知怎地被我們家的母夜叉發現了,挑唆着忠信侯府替她出頭,生生拆散了我們兩個不説,還將尤二姐肚子裏幾個月大的孩子給打掉了…”賈璉説到這裏,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坐到小姨娘的身邊,扳過她的肩膀勸道:“你聽我的勸,我也是為了你好。等到你的孩子瓜蒂落,咱們生米煮成飯了,我就什麼也不怕了。”那小姨娘有些不滿的冷哼一聲,扭過身去不理會賈璉。

賈璉輕嘆一聲,有些撓頭,繼續推着小姨娘的肩膀説道:“你是個多温柔小意的人,鬥不過我們家的母夜叉。何況我一介外男,平裏不怎麼在內宅相處,想看顧你都做不到。你還是安心在外頭待產,等孩子落地了,我抱着孩子去老太太跟前兒求一聲,老太太看在玄孫子的面上心一軟,就有戲了。”那小姨娘得了連營的囑託,怎可輕易聽從賈璉的話。當即不屑的撇了撇嘴,開口説道:“我又怕什麼?我既沒有搶了姐姐的男人,也沒有在人家兄弟叔侄之間攙和不清。我一個清清白白的良家女,跟了你的時候還是‮女處‬之身。如今肚子裏懷了你的種,我連你們家門都進不去?”那小姨娘説着,越發輕狂的一笑,繼續説道:“我可是聽説你家那母老虎自從去歲得了下紅之症一直未好,恐怕後也不可能再為你生兒育女了。你難道就想這麼斷子絕孫嗎?”説着,氣呼呼的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凸起的肚子。

賈璉諂笑説道:“怎麼會斷子絕孫,你肚子裏不是還懷着一個嗎?”小姨娘瞪了賈璉一眼,哼道:“又沒有入了祖籍宗蝶,又沒有明公正道的請了位分,算什麼正經子嗣。”説着,委委屈屈的紅了眼圈,又是嗚咽哭鬧不止。

賈璉被纏的沒辦法,只得點頭同意了小姨娘的請求。

而在榮國府內,事先得到了忠信侯府報信兒的王熙鳳默默輕嘆,坐在牀邊默默拍打着正在午睡的巧姐,神思恍惚而落寞。

門口掛着半舊不新的銀紅軟簾子一陣晃動,平兒端着剛剛熬好的新要走到王熙鳳面前,輕嘆一聲,開口説道:“別想太多了,凡事還有舅老爺(王子騰)和姨太太替您做主。您只需記着一句話,哪怕是為了小姐,您也得好好保養自己個兒的身體。再有,奴一輩子跟着,不論去哪兒,奴都要跟着的。”王熙鳳漠然枯槁的面上閃過一絲動,默默接過了平兒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隨手將空碗放在平兒端着的黑漆茶盤上,慨萬千的嘆息。

“住了大半輩子,終究…還是要走的。”甚至公然將人領進了侯府安置。王熙鳳在之前已經得了薛蟠的信兒,此番倒也沒攔的太緊作者有話要説:家裏有事,今天有點晚了o(∩_∩)o~(無彈窗)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