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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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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心甘情願來醫院的蔚千帆在這時候也趁機道:“既然徐哲文在動手術,我們就先回去吧!”

“哥,不要逃避。”蔚千風不能苟同蔚千帆的態度,真讓他這個作弟弟的到汗顏。

“怎麼樣?難道他開刀到半夜,我們還得等到那時候不成?先回去,等下次再來嘛!”蔚幹帆也知道這種心態很要不得,可是他就是無法遏抑地到鬆懈。

“雷,你説呢?”蕭蔚湘徵詢意見。

“嗯…”雖然蔚千帆的話令人不滿,但他説的也有幾分道理,湯雷顧及一切遂道:“好吧!我們先回去,等哲文的情況好些之後,再過來看他吧!”沈小濃是無所謂,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反正她只是來湊熱鬧的。而蔚千帆聽了之後,更沒有反對的理由。蔚千風少數服從多數,也沒異議。

蕭蔚湘雖然很想留下來,不過大家的意願都降低了,她也不好任,向病房看了一眼,她期待下次來可以看到他。。--。--。--“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醫生,拜託你幫幫忙,我只是個孩子呀!吃苦吃了那麼多年,不能就這樣放棄呀!”取下口罩,拿下無菌手套的醫師臉疲倦,從早上十點動刀到晚上九點,緊繃的情緒在推開手術室的那一剎那尚不能鬆懈;還得應付病人的家屬,他無力的道:“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不,不,不可能!”徐母噎噎的哭起來。

“哲文好歹也掩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説你盡力了?不,我不相信!求求你,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神凝重的徐父亦未放棄,他沉重的道:“醫生,我們也知道我們兒子的身體狀況,但是他的韌很強,每次都熬了過去,這次也不會例外,你不能對他失望。”醫生嘆了口氣,乏力的很,乾脆不説話,直直的走開。

即使知道終有一天會面對這種情況,徐母仍難以忍受,放聲大哭。

病患就如同飽滿的氣球有個看不見的在漏氣,他們做父母的拼命的要將口堵住,她讓他能維持原來的充盈狀態,但是裏頭的氣體一點一滴的在失,生命力已到了最後的地步。

“好了,秀惠,我應該認命了…”徐父雖然這麼説,涕淚早已縱橫。

撐了那麼多年,徐哲文還是無法逃開命運的安排。徐新薇無法勸阻一對將失去摯子的父母,勸他們不要哀慟、她説了不出口。她雖然無法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但對於一顆年輕生命的殞落,尤其又是她的親人,傷心不亞於他們。

劉毅站在他們身邊,聽到醫生的話,也看到他們的傷心,站着的身體沿着牆壁垮了下來。。--。--。--“鈴!鈴!”誰呀?都快十二點了還打電話來?蕭蔚湘三步並做兩步趕去搶接,要不然吵醒脾氣不好的蕭文博,免不了又是一陣捱罵。

一手拿着原子筆,一手抓起話筒,蕭蔚湘心裏不免嘀咕,她還沒抄完沈小濃借她的筆記呢!要不是明天就要還了,她哪裏熬夜趕工?不過話説回來,倘若前一陣子她能把一半心思放在課業上的話,現在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喂!哪位?”深夜了,她將聲音放的特別輕柔。

對方片刻一陣沉默,才傳來:“是蔚湘嗎?”

“是,我是。你是哪位?”神已不濟的她思緒有些渾渾沌沌,辯識不清對方的聲音。

“我…我是哲文。”

“哲文?”她充滿訝異!

“你已經醒來,而且可以下牀打電話啦?”

“唉…”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了,蕭蔚湘覺得他的聲音顯得特別輕柔,尤其在深夜裏,更給人一種不踏實,那令她不安。

“哲文,你…還好吧?”千言萬語,總歸一句。

“我很好,只是…”

“只是什麼?”他的停頓令她憂心。

“沒什麼。”徐哲文矛頭一轉,將重點放到她身上。

“那你呢?最近過的好不好?”

“還好。”她對他仍是少不了客套,事實上她明白公車再也沒有搭乘的理由時,她只是習慣地以它作為通工具,然而少了他的那片空間,卻怎麼也填補不起來。

“哲文,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上課?”先是一出沉默,然後才聽到:“不知道。”

“你沒問醫生什麼時候能出院嗎?”

“時候到了自然會出院。”是夜寒嗎?蕭蔚湘摸了摸在外的手臂,不自覺的,她的雞皮疙瘩全部報到。將身子縮在沙發內,她還不想放棄跟他談的每一刻。能夠兩人獨處,而且又在這種夜闌人靜時跟他聊天的機會真的沒有,除了這一次。

“我明天還會去看你,你在醫院好好休息。這麼晚了,你今天不是還動了手術嗎?這麼快就下牀打電話,會不會太累?”她體貼的為他設想。

“還好,我只是…只是…”他吐許久,終於能一口氣將話説完。

“只是突然很想打電話給你,知道你好不好?”所有的動温柔地肆,蕭蔚湘任憑它顛覆翻轉…

“我…很好。倒是你,自己保重。對了,今天有好多人去看你,可是你在開刀,我們都沒看到你。不過也好,一下這麼多人過去,我還擔心你會太累。”

“謝謝。”

“對了!那個劉毅今天竟然也去看你耶!”口氣不無驚訝。

徐哲文握着話筒,抬頭看了一下受他之託,幫無力的他借了一輛輪椅,又帶他到公用電話來打電話,至今還沒回家的劉毅。劉毅正努力彌補他所犯下的錯誤。

“我知道。”

“如果不是他的話,你也不會變成這樣子。”蕭蔚湘相當心疼,她無法原諒劉毅。

“我的事跟他沒有關係,凡事總有個必然,我知道這一刻遲早會降臨,所以也不必怪誰。”徐哲文看的相當開。

“你的意思是…不是他的錯?”蕭蔚湘無法體會他的心境,她還是充滿怨懟。

徐哲文不想同她爭辯,能夠説的,他都説了,他的時間有限,沒有必要將心思耗在負面的情續上,他還有事情要做,譬如…現在。強力的疲倦襲擊過來,他知道時間到了…

“現在説那些並沒有意義…”

“事實明明是如此。”徐哲文不再爭辯,他只是很遺憾和她的談話是如此匆促,如同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一般的短暫…

“我必須要回去了。”其實蕭蔚湘還想和他再多聊一點,深夜裏這般傾心已屠奢求,她不敢再豪取,為了他,她必須剋制自己的慾望。

“好,那我們…明天見。”她明天仍會去看他扣。

徐哲文沒有回答,他的嘴角掛了一抹微笑。連聲再見都不説,因為他知道那將是欺騙,是永無實踐的承諾,他只能無言的掛斷了電話。

即使沒有看到她,他卻依然能夠知道她的臉上必浮現恬靜、甜美的笑容;即使沒有在她身邊,他也能知道她的心境祥和而愉悦,也許是因為回光的關係,他有了靈視的能力。

劉毅推動了他的輪椅,向病房走去。

“你不是説要打給一個你喜歡的女孩子嗎?你跟她的對話就這樣?”連個愛戀的字眼都沒提。”

“是啊!”

“沒有説你喜歡她、你愛她,你只説了你想她?”這對劉毅來説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他對許雅蓉説了那麼多遍他愛她,她從來不瞭解。

“已經夠了。”徐哲文淡淡地道。對他來説,喜歡藏在心底就好,至於説出口…只會徒增苦悶。他明白自己的狀況,不想,也不願對方因為自己的愛戀而困苦,何況他已經到這地步了。

劉毅不解,他只是努力的推動輪椅,徐哲文看來已經很累了,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催人的力量又將他帶到同樣的黑暗處,他又必須要走到同樣的路上了,不過這次他明白終點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