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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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以尺八尾端,恣意挑逗女子雪白上那兩顆小小嬌紅,尺八如筆般在牀頭銀釭的焰影中且晃且點,如畫山水,如作草書。女子吃吃嬌笑,不停躲閃,卻並不真正躲到他尺八所及的範圍之外。
她只穿着一件紅綾抹,在嬉戲中抹
也已掉了大半,暗紅綾子恰巧在她纖
間晃來晃去,情景極是香豔。
她擦去額頭一抹香汗,嬌嗔道:“難道僕不是這個意思麼?不然她怎麼會來求僕
?僕
偏疼她,奴奴還不是為了僕
有這機緣?”
“哈哈!你這小妮子,倒來揣摩我的意思。”李林甫放下尺八,側身躺倒。芳芷乖巧地爬上牀來,為他解去間絲絛,除去羅絝,卻被他按住了手,目光向下略略一掃。
芳芷嗔道:“僕你真是天下第一個壞人!分明是裴家妹妹燃起的火倒要奴奴來熄!”低頭含住他那物事,舌尖輕舐輕挑,果然那物事不一刻便在她濕熱小口中更加漲大起來。
芳芷再也無暇説話,便只專心。近年來的李家侍妾,大多生就一副櫻桃小口。這固然是人之通
,自古到今,都愛
齒纖巧的女子。在李家,卻也另有一個原因:李林甫年紀漸長,那裏的尺寸自也漸不如前,自然非要口
較小的女子,才能顯得他雄偉依舊。
他由着芳芷輕慢
,心中卻一刻不停地在琢磨楊釗的事。楊釗若是能夠知道,想必也甚為榮幸:但凡天下男人,得享牀笫間這一種無可比擬的極樂之際,恐怕都只顧細細
受那既濕且熱的銷魂滋味,再沒有第二人能分心他事的。
而這個權傾朝野的男人,在由姬妾賣力服侍時,居然還在想着如何扳倒他!芳芷見他雖閉目微笑,卻並沒有進一步的意思,不由有些氣餒。和裴璇不同,她自知出身卑微,能做李林甫的妾室,於她乃是天大之喜。
因此她一心想生個孩子,以為來之保,而生孩子,自然要…她跪在他身邊,右手依舊扶着他那物事,左手則輕輕撫過自己白
酥
,漸次至於修長腿雙之間,輕輕沾染一抹濕滑愛
,在燈影中輕輕一抖,笑道:“僕
,人家已濕成這樣了,你不”纖指微屈。
只見那抹透明體在她兩指之間微微顫抖,
斷不斷。李林甫斜睨她,笑道:“我今
有些累了,不然你自家上來嗯?”芳芷雙頰微紅,道:“柔奴
擅這個,奴怕不比她,教僕
笑話是小事,服侍不好可就是大事了。”李林甫淡淡一笑:“無妨。此間只有你我,我笑話誰,難道還笑話自己的女人麼?”芳芷眼波
轉,喜孜孜地道:“僕
專會説這些話兒哄人。”又在他那物事頂端輕輕一
。她丁香小舌舌尖的津
,在銀釭焰影中一閃,格外誘人。李林甫看了,也覺心神一蕩,笑道:“促狹鬼!”芳芷這才分開腿雙,跨坐到他身上來,大腿內側的柔
肌膚與他垂老發皺的肌膚相觸,她竟也不覺什麼,手扶,便緩慢地開始上下動作。李林甫凝望她輕顫的雪白
,心道:這妮子雖不如柔奴豐潤,但這份風情卻也不遑多讓。
她獨有一處是他最為喜愛的,便是她在牀上無論多麼興動,也從不呻出聲,即使暢快到了極點,也會拼命咬牙忍住。那使他有一種主宰者與強迫者的快
。
李林甫一直認為,自己和武周時代的酷吏來俊臣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喜歡看到正人君子屈服忍辱的姿態。反映到牀笫間便是貞潔烈女們強忍羞意,卻又不得不乖乖奉承他們的嬌羞模樣。
他笑了笑,伸手輕輕撫摸她與自己身體接處,果然她臉
益發羞紅,身體拼命搖晃,目光
離,卻終究不肯叫出一聲。
芳芷背對燈光,因此她纖細肢便在身前投下一片陰影。李林甫沉在那片不停晃動的陰影裏,忽然
到一種史無前例的壓迫
。這種壓迫
使他想起今天與楊釗
談時,這倚仗姐妹的小子那種對他不再恭謹如常的態度。
他閉上眼睛,再張開,可他纖細柔美的愛妾的身體,似乎還是忽然變成了一方使他恐懼、沉沉壓着他的巨石怪石。
他的手摸到枕畔一柄鎮枕的玉如意,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已是汗水淋漓。他突然開聲道:“你下來。”芳芷早已到了他那物在自己體內的變化:她惶惑地翻身下來,顫聲道:“僕
,奴…”李林甫揮手令她退下。***灞橋上的柳條黃了又枯,枯了又綠,綠了又繁,彈指處卻又是一年辰光匆匆
過。橋頭,垂柳依舊
風拂動,枝葉瑟瑟輕響,就如在過去的幾百年中一樣,冷眼觀閲這橋上車馬川
,來
去送,此時,正有一列車隊停駐在如煙垂柳旁邊。
剛剛被貶汝陰太守的蕭炅,素衣布履,正在拱手和幾位同僚道別。有人遞上一杯桑落酒,好言勸:“蕭兄,潁州離天子京畿,究竟還不甚遠,也算萬幸。”蕭炅目光落在杯中清澈酒
上,苦笑道:“賢弟不必相勸,這原不是我初次貶官。只不過十幾年前那一回,我是西出武功,這番,嘿嘿,卻是東出潼關,還我故郡。”來送他的都是親
之人,自然都知他那次被貶官的緣由,便有人道:“想兄定可東山再起。上一回不也是麼?”
“那一回的罪名,不過是不學無術,此番卻是貪贓舞弊,敗亂法度,只怕再無還京之期了。”蕭炅嘴角上揚,益見蒼黃肌膚紋路深刻。他舉起酒杯,一口飲盡,凝目注視銀盃杯腹白鶴花紋,笑道:“想來此去潁州,罪臣難再有如此美器物。”他語意太過蒼涼,一時眾人俱無話可説,或低頭嘆息,或轉眸目視溶溶灞水,忽然一輛車中傳出孩子啼哭的聲音,只聽有孩子叫道:“阿母,我不要去汝陽,不去汝陽!
小五兒、阿喜哥哥、瑤奴哥哥他們都不去汝陽,我也不要去!我們七夕還要抓蜘蛛哩!”話音尚自頗為稚,想來孩子年齡太小,尚且分不清“汝陽”
“汝陰”蕭炅苦笑道:“是我的第四個孫兒。小兒郎家不解事,倒教諸君見笑。”任由那孩子哭泣,並不出聲喝止。蕭家也是河南舊族,門風清謹,這時蕭炅卻竟然頹唐至此,一任孫兒啼哭失禮,眾人都不由黯然。卻聽蕭炅又道:“如今遠離京師繁華,閉户讀書,未為不美。
只是炅今有罪,諸君相送至此,已屬厚誼,炅自心知,快請回罷。”眾人皆知,蕭炅是李林甫倚重的心腹。此番蕭炅被貶,皆是吉温為楊釗出謀劃策,要削去李林甫的膀臂。
去歲楊氏三位姐妹皆封夫人之後,楊釗恩幸更隆,此際炙手可熱,像吉温本是李林甫手下的得力干將,卻也轉而投向楊釗門下,以求汲引。
眾人內心中確也不願因送蕭炅,而得罪於新貴楊氏。有人順勢道:“既如此,蕭兄便起程罷。我輩期見蕭兄澤愛黎庶,早成美政。”便折了柳條遞與蕭炅,這時。
忽然有一陣促促馬蹄聲響起,一騎絕塵而至,堪堪奔上橋頭,馬上人手腕微揚,那馬疾奔之勢登時止住,橋上官員大多識馬,便有人讚道:“當真好馬,奔若風雷,定如山嶽。”卻見那乘者翻身躍下,徑自向蕭炅走來。他穿的一雙鹿皮靿靴,淺緋綢袍上,由暗金細線繡成許多對鶻圖案,鶻鳥意態威猛昂揚,口喙尖利,形似長刀。
那人則薄緊抿,雙目細長,顯得頗為陰柔。他面上雖微笑着,可那笑意卻似並未到達眼底。時值夏末,秦中猶自炎熱,然而眾官員一見他的笑,周身肌膚上都似漾起了一層寒霧。
便有人悄悄移開幾步,離蕭炅遠了些。卻見那人深深拱手,向蕭炅道:“相送來遲,冀蕭兄寬宥。”蕭炅角微顫,略有些斑白的髯須抖了幾抖,終是笑道:“吉郎何太恭之甚也。我不再為京兆尹,君不再為萬年丞,何必如此?”吉温眉
一挑。他和蕭炅這一對舊
的冤家。
此刻同時憶起,他曾得罪蕭炅,而蕭炅卻不巧做了他這個萬年縣丞的上司。那段子他如水火熬煎,忐忑惶恐,幸虧高力士為他周旋説和。
後來他也同為李林甫所用,二人面上一團和氣,然而當初的恐懼他從不曾忘,更何況他明白,李林甫只是看中了他羅織罪名的才能,而對有幹才的蕭炅,卻是全心全意地倚重。
楊釗借他的計策,發蕭炅貪贓之罪,他知道楊釗在利用自己,就像當年的李林甫一樣,然而他不介意這樣的利用,此刻蕭炅以失敗者的坦然和落寞,主動提起那段使他耿耿於懷的歷史,吉温卻不再到憤懣。他微微一笑,注滿酒杯,清淺笑容帶着勝者的淡然譏諷,那譏諷因其淡然。
而格外有味:“温曾為兄屬官,如今想來何其有幸。昔年得聆兄訓誡的那些時,當真令温懷思不已,”他姿態恭謹,雙手捧杯,杯中酒
微微盪漾。蕭炅喉結動了一下,最終接過銀盃,執杯道:“吉郎,我昔
做户部侍郎,曾為尚書左丞嚴公
之逐出,你可知是甚緣故?”吉温一愕,他知那是蕭炅平生極為尷尬之事,卻不料蕭炅此刻竟然自揭傷疤。饒是他心
細密陰毒,也猜不出對方用意,當下含糊道:“聽説是文字爭執。”蕭炅哈哈笑道:“甚的文字爭執!以我才學,焉能和嚴公有甚爭執?吉郎你當真抬舉我。
那是因我將《禮記》中的伏臘二節讀成伏獵,嚴公道:焉有伏獵侍郎?故而逐我出省。我當時很是記恨,自謂非無才識,何必非要讀古人的書。
如今我終於得閒,從此長漫漫,深柳堂中,落花影裏,閉户讀書,正好補一補我少年出仕,不學無才的缺憾。”優雅微笑,舉杯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