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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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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一角,青煙自一方香鼎中嫋嫋升起,絲絲縷縷盤旋於空,飛散。

南宮傲怔怔的望着面前堆積如山等待他批閲的奏章,眉頭緊皺,而他的左手邊放了兩摞已批閲過的奏章。照此進度,只怕今夜又不用休息了。

這在以前都是由南宮曄先過目的,一般的事物南宮曄會直接處理,只有特別重要的一部分才會被送到他的面前。如今,這些都需要他親自批閲和處理,覺非常疲憊。長嘆口氣,將身子往後靠了靠。

一旁的上羿德見他累了,忙奉了茶,勸道:“王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歇會兒吧。”羿德自南宮傲當太子時便跟在他身邊,已有多年,對南宮傲極為中心,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之一。

南宮傲放下筆,端起玉杯輕啜了口,目光望向窒息,飄渺而傷,嘆道:“以前,孤總是認為自己活得辛苦,直到這些子,孤才明白,最辛苦的人一直都不是孤,而孤的王弟,他不只是需要幫孤處理這麼多政務,而且,朝中一旦有棘手之事,全部都轉於他,可他明明如此辛苦,卻從不推辭,也從不曾對孤説過一個累字。”羿德深知王上與辰王之間的情,也嘆道:“辰王與王上手足情深,不忍王上勞累,所以他寧願自己多擔當些。”南宮傲眸光微暗,道:“是啊,他不忍風孤勞累,但孤,卻始終不知他的辛苦。”他不是一合格的哥哥,他所為曄做的可及得上曄為他所做的千分之一?

明知如此,可為什麼,他還要與曄愛上同一個女子?明知是曄深受的人,卻還是忍不住去喜歡,會深陷。

“羿德,後宮裏的一舉一動,你可要仔細留心了,她和孩子,切不可出任何差錯。”羿德忙應道:“王上請放心,各宮以及御藥房都安排了人,若是有人心懷不軌,立刻會有人來稟報。”南宮傲點了點頭,對羿辦事,他還是放心的。正準備繼續批閲奏章,卻聽到門外的宮人道:“辰王請稍等,奴才這就進去稟報。”是曄來了!南宮傲望着滿桌的奏章,忽然舒展了眉頭,正待開口讓他進來,卻見御書房的門已大開,南宮曄大步踏了進來。因疾步而翻飛的黑衣袂,帶着外頭燥熱之氣的夏風,發出呼呼的低響,隱隱地飽含着一種強硬的渾然氣勢。

在南宮傲面前站定,帶着質問的口氣,道:“好端端的封個公主做什麼?還用了為王妹準備的封號!”南宮傲對上他略帶責備的目光,沒有立刻響應,只微微沉,不答反問道:“曄,你見過易語嗎?”南宮曄蹙眉,隨意的選了張椅子坐了,方道:“見過一次,她帶着面紗,在一間光線極暗的屋子裏,代替莫殘歌以暗閣閣主的身份與我談易的那一次。她有何特別?”南宮傲道:“她與母后長得很想象,看到她,總能令我不自覺的想起母后和王妹,所以,就封了她公主的名號。”

“就因為這個?天下之大,長相有些相似並不奇怪。若你一定要封她為公主,我也不反對,但也不必用王妹的封號吧?”南宮曄緊皺着眉,望向暗黑中的一處,想起這些年來的尋找,均無一絲消息,如今,沙仲又失蹤,令他覺到與母后和王妹的團聚更是遙遙無期。

南宮傲道:“以後你見了她自會明白。真的非常之像。”南宮曄接過羿德奉上來的茶,淡淡道:“像又如何?始終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曾派人查探過她的來歷,是一對農家夫婦留下的遺孀。而王妹的位置豈能由她人代替!”南宮傲望着他微帶傷的面容,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説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宮人慌慌張張不經過通報就闖了進來,額頭佈滿大顆大顆的汗珠,伏跪在地。不等他開口,羿德見南宮傲皺眉,隱有怒,便斥道:“你不要命了,膽敢擅闖御書房!不是讓你盯着那些人嗎?”那宮人連忙叩頭,道:“奴才該死!”南宮傲平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那宮人緊低着頭,顫抖的聲音帶着一絲口腔,道:“王不好了,御書房守職之人在半個時辰前被人打昏,剛剛醒來的時候,發現減少的幾樣藥材,滑胎之用。而且”見他停住,羿德連忙斥道:“而且什麼?還不快一次把話説完,吐吐的做什麼?”那宮人偷偷抬眼瞄了瞄,嚇了一跳,只見南宮傲與南宮曄二人面皆沉,目光冷厲。連忙低下頭,心中忐忑道:“而且聽説,就在剛才,妍貴妃帶着一碗藥去了去了凰舞宮。(廣告)”

“你説那個女人去了哪裏?凰舞宮?”南宮曄騰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滑胎之用?後宮女人慣用的伎倆。他心中不好的預漸漸強烈起來。

南宮傲驚得站起,掀動了面前的桌案,那堆積如山的奏章散得滿地都是,批閲過的與未曾批閲的混在了一起,卻無人顧及。見那宮人被勒得上不來氣,面發青,連忙定了定神,道:“曄,你先別慌,凝兒武功高強,且從不輕信於人,即使是有人想要害她,想念以她的聰明才智,是不會有事的。”南宮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心痛和失望,將手中的人往一旁扔了出去,不理會那發出的砰然一聲之下,那宮人是否還有命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他的腦海中滿滿的都是滑胎之藥,凡是有關天她,總能輕易地令他失去冷靜和理智。起步迅疾的往他心中牽掛之處飛奔而去。

他要快!再快!他不能允許那種萬一的情況發生,一點點可能也不行!

凰舞宮,如陌依然靠在軟榻之上,掃了眼妍貴妃強裝的謙卑帶笑面容,虛偽至極!對於她們在無人通報的情況下進了她的寢宮,到非常奇怪,那些侍衞,不可能不攔阻,若攔阻,必定有喧譁之聲,除非她看了眼妍貴妃身後宮女手中的藥碗,冷笑道:“你們進來得倒是容易,看來我凰舞宮門口的侍衞,已經被你們處理得乾淨。”妍貴妃一驚,連忙陪笑道:“本宮來的時候沒看到侍衞,我方才還奇怪呢,以為是如陌妹妹給撤了,原來不是啊,那八成是他們趁妹妹不注意去哪兒偷懶了吧,回頭,妹妹一定要好好懲罰他們。呵呵。”説着這,她乾笑了兩聲,繼續道:“姐姐我之前處事不周,多有得罪,妹妹大人大量,不要和姐姐計較才好。聽説如陌妹妹今受了暑氣,身子有些不適,姐姐我特地讓準備了安胎消暑的湯藥,妹妹趁熱喝了吧。”説罷對身後招了招手,叫了聲杏兒。杏兒連忙上前,將藥碗捧到如陌的面前,恭敬道:“小姐請用。”如陌淡淡掃了眼那碗湯藥,目光一凜,冷笑道:“貴妃還真是心急。”説罷端起那碗放到鼻尖聞了聞,再望向研貴妃的目光鋭利無比,沉聲道:“這便是你為如陌準備的安胎藥?一碗藏紅花,內摻附子、紅花、大黃、歸尾貴妃平常便是用這個安的胎?”她越説,妍貴妃越是心驚,立刻上前端過藥碗,不用聞味道,從澤也能看出這並非之前杏兒端給她看的那碗藥,頓時,臉煞白。手一鬆,那藥碗便直直往下落去,眼看就要落地,如陌身子一動,轉眼間,那碗藥便穩穩地落在如陌的手中,藥汁,竟一滴未灑。

如陌盯着妍貴妃失的面容,冷冷地笑道:“如此苦心熬就的一碗藥,費了豈不可惜。要想達到貴妃想要的效果,其實,只要半碗便足夠。不如我與貴妃一人一半,如何?”妍貴妃望着如陌冰冷鋭利的目光,連忙低下頭,身子直顫,慢慢往後退去,顫聲道:“這,這我明明我看過的,不是這個“她驀地抬頭,手指着杏兒,怒道:“杏兒,是你你中途換了是不是?我這麼信任你,你這賤人,竟敢害我!”説罷便上去朝杏兒便是一個耳光。

那杏兒立刻跌倒在地上,用手捂着一邊臉,萬分委屈的望着她,泣着:“奴婢冤枉,奴婢一向對貴妃忠心耿耿,一切都是貴妃的吩咐。哦不!如果奴婢承認這些藥只是奴婢自己擅作主張,作能促使貴妃,那杏兒承認就是。”

“你,你,你“妍貴妃怒瞪着她,氣得説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着她。正再上前給她一耳光,卻聽如陌冷冷打斷道:“夠了!貴妃,不必如此動,如陌倒是要謝你,替我做了決定。”既然自己下不了狠心,那麼由別人端來的藥,是不是可以心安一些,可以痛得少一些。

望着手中的藥,她垂了眸,在心裏默默唸道:“對不起了,我的孩子“而想害她腹中孩子的人,註定了要為她的孩子付出應有的代價。

就在她身為微顫的手捧起那一碗藏紅花遞到邊的時候,遠遠傳來一聲“陌兒“,入耳之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是他來了麼?南宮曄,親眼看到自己孩子的逝,他會是何等的表情?也好,那一場愛,種下的苦果,本就不該由她一人品嚐。

她抬眸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彎一笑,極盡苦澀,卻又妖嬈無比。在那個黑的俊逸影出現之時,在幾道詫異與驚惶的目光之中,她毅然抬手,那一碗藏紅花以迅疾之姿,盡數入了口。

苦澀的藥汁,滑下她的喉嚨,穿腸入腹,她似乎聽到了腹中發出的悲泣之聲,在她心頭縈繞,緊緊她心中最脆弱的那弦,抵死不放。

“不!”一個“不“字,道盡了那個高高在上強勢如鷹一般的男子驚慌失措的表情。

南宮曄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笑着飲下那一碗能令她滑胎的藥汁,三步並作一步飛快的來到她面前,然而,他用盡了力氣,奪過的,也只不過是一個空碗。如同他的心一般,在這個瞬間,空蕩似永遠也無法再填滿。

她苦澀的笑容,令他十分清楚的意識到,她明知這碗中裝的是什麼,明知喝下去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她仍然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握着空碗的修長手指頓時失了力,一聲脆響之下,白玉的碎裂殘片,怎麼及得上他的心碎裂的程度。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重心不我、穩,向她靠着的那一方矮榻之前跌去,跪坐於那碎裂的殘片之上。尖利的刺膚入之痛,他卻毫無所覺。

望着她絕美面容的深邃雙眸毫無焦距,低沉的聲音,帶着數不盡的怨與傷。”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對我?那是我全部的希望,我的命你還不如干脆地一劍殺了我。”如陌依然那樣笑着,任邊的苦澀無盡的蔓延,微微發紅的眼眶落的晶瑩,被強忍在那一方不大的空間。清淺的嗓音帶着微微的少啞,道:“我提醒過你,不要寄希望於我腹中的胎兒,否則,你註定會失望。”原來她,早已經想好想好了不要這個孩子,而他,竟然傻傻的憧憬期待着他們美好的未來。

他一笑,那樣淒涼和慘然。”你真殘忍!為了報復,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一定要如此決絕,不給我留半分餘地嗎?”他抬起雙手緊緊抓住她的雙臂,用力搖晃。沉痛的目光漸漸收攏,鎖定她茫然而空的眸子,道:“你不是想要我跪在你面前嗎?我已經跪在你面前了,你開心嗎?你想要如何踐踏我的驕傲和尊嚴,告訴我,我成全你,但請你不要用這般殘忍的手段來懲罰我。我求你”他是那樣驕傲的男子,在這個女子的面前,竟然用這等卑微的姿態,毫不顧忌有旁人在聲。

南宮傲望毒害他跪地的雙膝邊淌的殷紅,忙過去拉起他,卻被他用力的甩開。無奈道:“曄,你這又是何苦?我來時已讓人叫了御醫,説不定可以保住孩子。”妍貴妃與杏兒面不一。妍貴妃驚訝的張着,原來她腹中懷的不是王上的孩子,而是辰王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