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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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嗎?哥哥,她的哥哥,那個疼她護她永遠將她放在第一位的哥哥!
淚水止也止不住,在絕美的臉龐肆意的淌,彷彿要將沉寂多年的悲傷徹底宣。
她,可不可以軟弱一回?可不可以任一次?可不可以不去考慮別人的受?
她,真的好懷念…好懷念那個温暖的懷抱!哥哥…
冷意瀟聽説父親進了宮,便料到父親是為反對封她為後而來,他了解父親的格,擔心父親做出過分的事,連忙跟着進了宮,剛到御花園便遠遠見到她急速掠過的身影,便跟了過來。誰知,竟然見到這個堅強的女子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不同於那晚酒後倔強強忍的淚光,而是完全無法自制的無聲悲泣。
望着她尋了這個偏僻的角落,淡薄的身子緊貼着牆壁,緩緩滑下,沾滿鮮血的手緊緊捂住臉龐。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如此悲傷?她看似堅強,內心卻異常脆弱,表明的淡然也只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就如同他一般。
他慢慢朝她走了過去,彷彿怕驚擾了她似的,腳步輕而緩慢。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那個女子竟然着淚朝他奔了過來,緊緊抱着他,如同抱住她最後的對於温暖的希冀和渴望,帶着萬般的懷念。已多年不曾與人如此親近的他,自然下的反應便是想要推開她,但是那抬起的雙手,為何卻又改變了初衷,只想要緊緊擁住他,安她?
温熱的淚水透過他的衣衫,濕了他的肌膚,令他的心柔軟成一團。記得多年前,他的嫣兒也是這般,在第一次受了父親的責?之後,遠遠地衝進他的懷抱,哭的天昏地暗,從那以後,他再也沒見過嫣兒的眼淚,即使在那懸崖之上,她站在神情冰冷的母親身旁,帶着滿身的傷,也仍然是昂着頭倔強得強忍住,不讓淚水衝出眼眶。
扶上她輕顫的雙肩,口中無意識的喚出:“嫣兒…”那異常輕柔的充滿情的呼喚似是對她,卻又不像是對她。如陌心狠狠一顫,不自覺的抱緊了他,臉龐更加貼近他寬闊結實的膛。閉上雙眼,卻無法遏制愈加洶湧的淚水將他月白的衣衫染上大片的濕。
他覺到她了嗎?即使她不説,即使他只是無意識下的低喃,也只能説明,他,覺到她了!
自他身上散發的濃濃悲傷,與她的融為了一體。她的哥哥,他們的悲,他們的傷,從來都是如此的相似。若説,被母親親手推下懸崖的她如此絕望,那麼,親眼看着最疼愛的妹妹被最敬愛的母親推下懸崖的他,又該是何等的悲涼?以至於在後來的子裏封存了自己的情,成就了淡然如仙的情。
輕輕爬着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撫着她受傷的心靈,沒有追問她為何傷心哭泣,也沒有出聲安,因為,他知道,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温暖的懷抱,容納她片刻的軟弱和悲傷。這個女子總是給他一種非常悉的覺,讓他不由自主的心疼她牽掛她,想要靠近關懷她。
是因為他們是同類人嗎?還是因為她總是不經意間喚起他對嫣兒的記憶?
沉浸在各自思緒中的兩人,沒有注意到身後遠遠凝望着他們的另一名男子,魅的面容帶着異常驚訝的神,怔怔的站在那,目光復雜難言。
南宮傲自靖國侯入了御花園便覺到她的變化,經過這段子的相處,對於她的情,他不敢説十分,至少也有七分。她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面對他人的嘲諷鄙夷,她向來都是以笑來面對,用事實讓人閉嘴。但靖國侯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牽動她埋藏在心底的情緒,這令他萬分疑惑,受到她的悲傷,他便扔下眾人,隨了她出來,想不到竟然會見到她衝進冷意瀟懷中的一幕。
那一幕,震得他久久無法回神。
以他的格,怎麼會輕易的在人前悲傷,更遑論在人懷中哭泣,除非…那人對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要麼是愛人,要麼是親人,要麼是多年患難與共的朋友。意瀟,究竟屬於哪一種?不喜歡他人碰觸的意瀟竟也沒有拒絕她的擁抱!兩個如仙的身影相擁的場面,竟如此的和諧而自然。
南宮傲擰眉沉思,面的神不停的轉換,目光閃爍不定,死在腦海中不斷的搜尋着什麼,一個又一個的片段,閃過。
她愛的是曄,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她與意瀟之間總是出一種自然的默契,淡淡的,卻又令人無法忽視。靖國侯,冷意瀟,如陌。他們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聯繫?
忽然想起曄前些子對他説過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靖國侯的父親與女兒並非回了鄉下,他的女兒被他的子當作是報復他的工具推下了懸崖,導致他萬念俱灰,退出了朝堂,有因此意瀟發誓永生不入朝為官。
如陌…凝兒…
正在他沉思間,一個侍衞滿頭大汗而來,顯然是為了尋他跑了許多個地方。參拜道:“拜見王上!”如陌與冷意瀟心中一驚,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她竟沒發現他人的靠近,立刻離開冷意瀟的懷抱,一揚袖,將面上殘留的淚水迅速地拭去,深一口氣,斂了情緒,很快便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和淡然。冷意瀟也斂了思緒,轉身望向南宮傲。
南宮傲對於侍衞的到來,非常的不悦,沉聲問道:“什麼事?”那侍衞道:“靖國侯府來人報,長公主甍。”南宮傲一驚,這長公主是陵王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是眾多王親裏待他們還算不錯的長輩,從前與母后關係甚好,與母后合謀設計,最終達成所願嫁得靖國侯,卻常年纏綿病榻,聽説是身體虛弱,無大礙。方才他問靖國侯時,靖國侯稱長公主還是老樣子,怎麼説去就去了。想到此,便望了眼朝他走來的如陌二人,見他們面冷淡如常,便對那侍衞問道:“靖國侯可回府了?陵王有何反應?”侍衞應到:“靖國侯已回府,陵王稱長公主忽然甍逝,定有蹊蹺,也帶着人去了靖國侯府,許多大臣們也都跟着去了。”南宮傲道:“哦?他們速度倒是快。看來孤也得走一趟了,凝兒,你可要隨孤一同去?”如陌見冷意瀟微微蹙眉,面上似有疑惑,微微沉道:“好。”靖國侯府,門前白燈高懸,府內白綢招展,一片愁雲慘霧般。公主靈柩前,靖國侯一身素服,面冷漠入常,並無悲悽之。
陵王扶着靈柩,一臉悲痛絕的模樣,悲呼道:“王妹啊,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説走就走了呢?母妃去得早,王兄只剩你一個親人,你也這麼走了,留下王兄孤零零的一個人,怎麼忍心?”説着以袖拭面,卻並不見有眼淚的痕跡。
“王叔此言差矣,孤不是你的親人了嗎?”話音落,南宮傲與如陌冷意瀟三人便進了堂。
眾人連忙行禮跪拜,靖國侯見冷意瀟和如陌一道,似乎很自然也很悉的模樣,便皺了眉,有些不悦。
南宮傲令眾人起了身,陵王卻不起,只悽哀道:“王上自然是臣的親人,但長公主是臣的胞妹,母妃去世前留下遺命,叫臣一定要好好照顧王妹,臣這些年來忙於政務,對王妹疏於照顧,如今,她這一去,臣不悲從中來,臣是無顏面對王妹,無顏面對早已死去的母妃啊。”南宮傲面上也染上幾分悲,親手扶了他起來,勸道:“王叔的心情,孤明白,長公主這一去,孤,也非常難過。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更當好好保重自己,方對得起故去的人。”陵王這才平復了些,謝了恩,立在一旁,目光時不時的向門外看去。
南宮傲見靖國侯面上的神無一絲異,似乎這突然死去的人與他毫無干係,彷彿他只是不得不從現在這裏。不由暗歎一口氣,即使當初娶長公主非他所願,造成了他家庭的不幸,但事情已過去這麼多年,如今,長公主與母后都已不在,這場恩怨也該消除了。想到此,便道:“靖國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長公主是長輩之中,孤較為敬重之人,這喪事還是辦的隆重些,所有的費用,由孤來擔。”靖國侯面不變,只淡淡的應了聲,不拒絕也沒有謝恩。
如陌與冷意瀟站到一旁,望向靈柩的目光,沒有一絲温度。終於…死了嗎?!她費盡心機所得,也不過是十年獨守空房以及着一具冰冷的棺木。
自進府以後,一路行來,曾經悉的景緻,在腦海中劃過一幕幕深藏於記憶中的畫面,遙遠卻異常悉。這間府邸,曾是她所有快樂和幸福的來源,承載了她兒時所有的夢想與期盼。然而,當年一別,十年後再次回來時,這府中卻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温馨與快樂,只剩下盲目蕭瑟的蒼涼之,不是來自懸掛的白綢,也不是府中房屋景緻的破敗,而是整座府邸長久以來凝聚的一種氣息,那是一種覺,一種無以言説的來自心底的隱秘受。
正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時,一名婢女端着一個白瓷碗,衝破侍衞的阻攔,快步走進靈堂,撲通一聲跪在南宮傲面前,雙手捧着的小半碗墨黑藥汁在她急速的動作之下,盪漾在碗邊,卻並未盪出。只見她大聲哭泣道:“王上,公主她死的好冤枉?,您一定要為公主做主,不然,公主一定會死不瞑目。”眾人一驚,莫非長公主的死真有蹊蹺?
南宮傲臉頓時一變,轉頭看了眼靖國侯,見他臉上依舊平靜淡漠,便對那婢女道:“你是長公主的貼身婢女蓮兒?”那婢女連連點頭道:“回王上話,奴婢是蓮兒。公主她死的好冤,這是早晨靖國侯親自端來的湯藥,説是喝了它能讓公主的身子很快好起來。公主嫌苦只喝了半碗,但喝完不到半刻就嚥了氣…公主…苦命的公主…”她説罷大聲的哭起來,有些尖鋭的哭聲在這白綢遍佈的靈堂,形成一種異常詫異的氣氛,令人骨悚然。
堂內一片譁然,謀害公主可是大罪,要處死的。這靖國侯好大的膽子啊!
如陌與冷意瀟一震,望向蓮兒的目光冷厲如刀,那蓮兒似覺到了,哭泣的聲音竟頓了一頓,然後又繼續。而靖國侯面仍舊毫無變化,望着那碗藥,神淡漠,併為辯駁。
南宮傲正待開口問哈,卻見陵王忽然情緒變得非常動,道:“靖國侯,你竟敢毒害本王的王妹!我就説嘛,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去了呢,想不到你竟如此之大膽!王上,您可得為王妹做主啊!謀害王室中人,斷不能輕易放過。否則,我封國王室的顏面何存?”南宮傲睇了他一眼,沒有立即開口,只擰眉沉片刻後,問道:“靖國侯,早晨你可是送藥給了長公主?”靖國侯道:“送了。”南宮傲面一變,又道:“是蓮兒手中的這碗嗎?”靖國侯道:“是!”南宮傲道:“為何毒害公主?”靖國侯抬頭望着他,平聲道:“臣是送了藥過去,但不會要公主的命。所以,臣不知道公主為何會突然亡故。”他是很想讓她死,但不會蠢到用這種方式。
陵王憤憤道:“藥是你命人煎的,又是你親自端過去,你不知誰知?臣請王上治靖國侯謀害長公主之大罪,以長公主在天之靈。”南宮傲斜視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王叔急什麼?既然靖國侯説這碗藥並無問題,孤又怎能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草草定罪。”陵王一愣,見南宮傲似有意偏袒靖國侯,此時若不在今當着眾大臣的面證實了,一旦拖延,恐怕後事難料,倒時再想找機會就難了。想到此,便對南宮傲道:“這個容易,只要驗一驗這碗藥有沒有毒不就成了?正巧臣身邊有一人對毒較為通,可以讓他來查驗一下。”説罷對身後望了一眼,便有一名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與侍衞一般打扮的男子走上前來,朝着幾人簡單行禮。陵王道:“你去看看那碗藥可有毒。”如陌眉間一跳,那男子…似乎在哪裏見過,身形動作給她的覺都非常悉,卻又説不上來。只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比較陌生。她的覺向來不會錯,這人,她一定見過。
只見那男子端過蓮兒手中的藥,仔細觀察,再舉到鼻下聞了聞,之後還給了蓮兒,沙啞着聲音道:“此毒名為斷魂,中此毒者活不過半個時辰。”
“這…”眾人皆是大驚失。
如陌眸光一厲,她一聽便知,這男子的聲音是刻意變過的,雖然聽着陌生,但仍然覺得悉,此人,究竟是誰?
陵王問道:“靖國侯還有何話説?長公主與婢女蓮兒平常不與外界接觸,不可能得罪誰,一定是靖國侯記恨當年王嫂強下懿旨,讓你娶了王妹,令你夫人帶着女兒棄你而去,所以才下此毒手。”靖國侯眸光遽然一冷,但面依然平靜道:“本侯連斷魂是什麼都不知,又何來的斷魂之毒?陵王對我侯府之事,倒是打聽的十分清楚,想得也很周全,連驗毒之人都已事先備好。”陵王目光閃了閃,佯裝輕咳,隨後道:“長公主是本王的王妹,自然要多關注一些。”説罷頓了頓,轉身一繚衣襬,對南宮傲跪下,伏身道:“王上,此事已十分清楚,請王上下旨治靖國侯的罪。”南宮傲望了眼靖國侯,再望向神淡然的冷意瀟,道:“王叔,僅憑你的一個侍衞便確定此藥有斷魂之毒,便定靖國侯的罪,恐難以令人信服。不如,此時暫緩,待長公主入土為安後,詳細審查,在做定奪。”陵王道:“若不能查清真相,還王妹一個公道,即使入土也不能安息。王上若信不過臣帶來之人,那臣請王上指派御醫來為王妹檢查遺體,看看王妹是否因中斷魂之毒而喪命。”事情發展到此地步,大家都已明白,那碗藥必是有毒的,否則,陵王不可能如此堅持。南宮傲頗為為難的望着靖國侯,嘆了口氣,便叫了弈德,令他回宮傳御醫。
靖國侯與冷意瀟驀地一變,冷意瀟正站出來,卻被如陌拉住。他疑惑的回頭望她,卻見她衝他淺淺一笑,似乎在説她有辦法,讓他不必擔心。
如陌緩步走到靈堂中央,對南宮傲笑道:“如陌對毒倒是有些研究,若傲信得過,不妨就讓如陌為大家證實此藥究竟是否有毒。”説罷也不等南宮傲給回應,便從蓮兒手中端過那碗藥,仔細的端詳後,也放到鼻子下聞了一聞。隨後別有深意的笑道:“這不過是一碗普通的湯藥而已,陵王帶來的這名通毒藥的侍衞,卻硬要説是有斷魂之毒。如陌不要想,究竟是陵王你的侍衞冒充懂毒之人欺騙了你,還是陵王你有心安排了這齣戲背後別有目的?”她言辭鋭利,直擊要害,輕易將人們的思緒引到了陵王的居心上,畢竟人人皆知,陵王與長公主情並不深厚,而今卻表現的如此烈,不得不讓人起疑心。
陵王面一變,瞧見他帶來的那名男子眸中光一閃,暗中對陵王使了個眼,陵王沉聲道:“本王是為長公主鳴冤,也是維護王室尊嚴,雖説您是未來王后,但此事非同小可,豈能信口開河?王上,為讓眾人信服,還是請御醫來查驗王妹的遺體吧!”靖國侯目光復雜的望向如陌,不明白不久前他們還在王宮還是針鋒相對,此時她卻在幫他開拓罪名,那碗藥,他十分肯定是有毒的,雖不確定是不是陵王做的,但一定與他不了干係。若單獨針對這碗藥還好,若是請御醫檢查長公主的遺體,那麼多年來長公主纏綿病榻的真相必然會被揭開,到時,即使證明了這碗藥與他無關,他也逃不了罪責。而更令他不解的是,他退出朝堂多年,與陵王素無冤仇,這陵王為何要如此陷害他,甚至不惜自己妹妹的命為代價?而那碗藥,定是在他送藥離開之後,有人潛入公主的園子,暗中做了手腳。
南宮傲心裏其實也是非常明白的,靖國侯娶長公主的真正原因,他比誰都明白,而靖國侯心裏又恨也是應該。雖然能理解,但若在如此多的大臣面前證明他是毒害公主的兇手,只怕自己想幫他也幫不了。見如陌站出來,他有些心安,以她的子,定是有把握才站出來。於是,不理會陵王的請求,目光直望如陌。
如陌淡漠的掃了眼眾人,不緊不慢道:“何必那麼麻煩。請御醫一來一回,不知又得耽誤多少工夫。王上政務繁忙,沒那麼多時間可耗。要想證明這碗藥是否有毒,很簡單,從這裏跳一人喝下去,不就清楚了嗎?王上覺得這個辦法如何?既簡單,也省事。”眾人一驚,見如陌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連忙往後退,生怕被挑中。
陵王聽她如此説,覺得這方法不錯,便看向南宮傲。
南宮傲一愣嘴角牽了牽,竟哭笑不得,他以為她有什麼好辦法呢,竟然是要人試毒,難道她不知道那碗藥是有毒的嗎?還是她為方才的神情耿耿於懷,想借此機會剷除靖國侯?以她對意瀟的態度,應當不如此做。那她這麼説又是為何?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冷意瀟不解的望向她,卻見她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便立在原地,靜待接下來的發展。
靖國侯面微變,不由得冷笑,原來她並非是幫他,而是以更快的速度致他於死地,還要拉上一人陪葬。以人試毒,這女子心地竟如此歹毒,她若做了封國的王后,其後果…然而,不等他設想下去,接下來的一幕,令他多年來不曾打破的平靜面容驀地驚變,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名絕美的女子。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