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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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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別館,冷月如水灑滿遙台。南宮曄立於高高的瑤台一角,彷如遺世獨立。

目光望向城裏千家萬户燈火通明,面沉默,心中寂寂。

陌兒,她在哪裏?

她此刻在做什麼?

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她會有多傷心?

為什麼他們之間,要有如此多的波折?用生命和他所有情成就的一絲希望,再次灰飛煙滅。

幸福,總是來得如此不易,卻又消失的那般容易。

抬起頭,泛着青白的指尖夾着的一片竹葉,就。依舊是空靈之音,卻再也吹不出往的曲調。

陌兒,真的很想她,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抬頭望,漆黑的夜空,沒有半顆星,只一彎殘月被浮雲半掩。

忽然,一點白影自眼前飛過,定情一看,是隻信鴿。憑着過人的目力,那鴿腳上綁着紅黃相間的緞子,在夜空中依稀可辨,那種顏,在雲閣之中,代表着重要事件。不知與她可有關係?

他心中一動,手中竹葉劃空,以最合適的力道將白鴿擊落,飛身向前接住。

取下字條之後,才想到這信鴿是從北方而來,應是雲閣在金國分閣傳來的消息,又怎會與她有關呢?不自嘲一笑,但既然已經取下來了額,就不妨。

指動,展開字條,一眼覽過。?那間,只覺腦中轟鳴一聲,頓時,天旋地轉,眼昏黑一片,身子卻僵硬如鐵,屹立着,不倒。

白紙黑字,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映在他眼中,是狠狠的一痛,就在這一刻,這些子以來,所有偽裝的平靜,瞬時被撕裂,支離破碎。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字條自力的指尖滑落,緩緩的漂浮着墜地,僵硬的身軀,一時間,竟然失去了反應。

“三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易語和齊澈本想找他商討除夕之事,見他房裏沒人,便出來尋,卻見他的神情是少有的怔愣,整個人彷佛失了魂一般,一動也不動。還有那鳳眸之中轉的驚天痛意,使得他們一驚,隨即見到只白鴿安詳的躺着,腿腳上紅黃緞帶依舊在。

易語立刻皺眉,不悦道:“三哥,你竟然不經過我同意,擅自拆看我的信件?你太過分了!”南宮曄木然的立在那裏,一點反應也無。

齊澈疑惑的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張紙條,遞給易語。

易語接過,一看之下,大驚道:“啊?這,這,這…”齊澈看過也是一驚,只見字條上寫着:魔宮宮主自願入駐太子府,除夕嫁為太子妃。

二人面面相覷,這次如陌去往金國之事,並未告知易語,而易語先是憂心南宮曄,之後又是戰事和冷意瀟莫殘歌的事情,因此,對如陌的去向,也未曾多加追問,還一直以為她回了魔宮。

兩人的目光,雙雙望向一呈呆滯的南宮曄。

這樣的事實,於他而言,真真是殘酷。

他不願相信,但不信,又能如何?可能改變得了什麼?

浮雲飄過,殘月如鈎,冷光普照,照出他面上血盡褪後的蒼涼灰敗的表情,角止不住的顫抖,竟…慘笑出聲。

“三哥…”易語擔擾的喚了聲,看着他那無比慌亂的慘笑,覺心都在着,忙安穩道:“也許這消息不是真的,或者是有人認錯了人也説不定…”她忽然覺得自已説的話很無力,雲閣的消息,真不真,她最清楚,可她實在看不下去他那樣傷痛卻隱忍的表情,不由眼眶一紅,祈求道:“三哥…你別這麼笑,我看着…好難受。”含苦澀,笑音抵啞,仿如喉嚨被強硬撕裂的覺,悲慟之,入人肺腑,直擊人心底深處。他想停,卻發現已停不住。

不是説讓他等她嗎?為何轉眼間卻又要嫁與他人?為什麼?難道又有什麼不可言説的苦衷?

齊澈嘆道:“以如陌對王爺的情,即使這個消息是真的,我想,也應該事出有因吧。”事出有因?!為了冷意瀟和莫殘歌的生死不明而放棄與他之間的情,從此劃清界限?或是非她所願,只是被無奈?總之,不可能是因為愛,她愛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不想再妄做猜測,他一定要找到她,問個明白。為何要在留給他光明之後,再親手將他推往無邊的黑暗,任他一人獨自沉浮。

離除夕,只剩下短短五天,片刻也耽誤不得。二人連忙跟上。

一聲帶痛的嘶鳴天響,劃破了寂靜的長空。隨之狂奔而出。

易語驚道:“三哥,你去哪兒啊?”她話未説完,南宮曄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視線當中,不曾有過任何的回應。

齊澈望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無奈嘆道:“他這是要連夜趕往金國,即便不能阻止那場婚禮,至少也要尋個答案。”可是,他忘了,他是封國戰神,不久前才殲滅了敵軍二十餘萬,早已被金國之人恨之入骨,如此獨身一人前往敵國,是多麼的危險。

整整五個夜,大道之上,一人一馬,疾馳如飛,未有絲毫的停頓。

寒風凜冽刺骨,刮在臉上如刀割般生疼。

他,一代戰神,名動九州島,曾不將世間一切放在眼中,極盡狂傲自負,以為這世間之事莫不在他掌控,然而,世事難料,本以為是無情之人,卻終究逃不掉情之一劫。如今,因多積壓在心頭無法紓解的鬱痛,加之這一足以摧毀他所有信念的震撼所帶來的沉重打擊,竟然令他在一夜之間,斑白了兩鬢,於如此年輕的面龐,平添了百年的滄桑之

那空濛的眼神,望不盡前程茫茫路,看不見身後的煙塵滾滾。

他多想要問她一聲:“陌兒,你想要我活着,可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讓我活得比死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