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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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不吃她那套，催促着她説:“快把這身衣服換掉，不然被大少爺看見，我會捱罵的。”孃邊説邊伸出手，替小寒解掉盤扣。

“我自己來。”伊小寒不耐煩地説。

心不甘情不願，慢地解掉盤扣，掉馬褲，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張小嘴巴嘟得高高的，**往牀沿坐下，理都不理孃。

看她那副模樣，孃想到這孩子從小就被狠心的親生爹孃給遺棄，再也不忍心責備她了。

“唉！如果你娘在的話，你今天也不會這樣了。”雖然老爺始終隱瞞這件事，並且待她如親生女兒，什麼都不缺，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寵着她，可是沒有親孃偎在身邊疼着，實在是可憐。

想到這裏，孃記起了不久前，小寒初來的那件事。

因為沒人教過她，初來時身體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伊小寒發現自己**在血時，以為自己要死了，而躲在房間不敢出門。

孃看她一直哭着説她要死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也不知如何是好。要去請大少爺來替她把脈，她又不肯，急得孃也陪她哭了好久。

可是，她卻渾然不知，伊小寒是因為恐懼而獨自承受着痛苦。

還好，伊真木正好替她送來一罐小寒平愛吃的紫蘇梅。孃平常如果遇見小病痛，也會找伊真木，她遂急急地把小寒的事告訴了通曉藥理的他。

直到伊真木替她把了脈，才知小寒身體已經在變化了。

之後，孃雖然和她講了一些女人家成婚以後將會面臨的事情，但也只能點到為止。常説的也只是要她乖乖地別亂跑，學個姑娘樣，待在房間做女紅，然後嫁個好人家。

但誰留意這些呢？

老爺死了，魯伯這五年雖然留在寒月山莊，然而他終究一個大男人家，怎會把心思放在這裏。

大少爺平常很忙，雖然他還是很關心小寒；然而，自從為她把過脈後，對她反倒生疏了。

至於二少爺…他和伊小寒兩個人成天玩在一起，自己的子就像個孩子般，又怎麼帶她呢？唉！再這樣下去，這孩子可怎麼辦喔？

看見孃一臉憂愁，伊小寒心裏明白孃又在替她心了，她逮住了這個機會，使出“苦計”

“如果娘在的話，就沒人會欺負我，真木大哥也不會把我足，孃也不會當我是個犯人…”

“姑，你可別亂説話，孃疼你都來不及，怎會當你是犯人看，你説這話，豈不是要折我的壽？”關心小寒被冤枉成是在壓迫她，孃心裏頭可真不是滋味。

“你如果疼我，為什麼和真木大哥一鼻孔出氣，把我關在房間裏頭，並且監視我…那不是把我當犯人，不然是什麼？如果你是我親孃，你會捨得這樣對待我嗎？”説着説着，她硬是幾齣兩滴眼淚。

孃什麼都不怕，就怕小寒誤會她不疼愛她。所以，小寒這番話讓孃難過得半死。

“孃怎捨得把你關在房裏，是大少爺的意思。”

“那你可以幫我求情啊！可是，你並沒有，你本就是高興我被足…怨只怨我的親孃早逝，如果娘還在的話，哥哥絕不敢把我關起來。”小寒一雙沾淚的睫眨啊眨的，硬是要用歪理“欺負”善良的孃。

“這…”孃這回真是啞巴吃黃連，有理説不清。

趁孃心軟時，伊小寒立刻恢復平愛耍賴的模樣。”我想去練武場看揚哥練劍，孃你就讓我去好不好？”

“不行，誰曉得你説的是不是真的？”孃雖然被小寒説得心軟起來，卻還沒喪失理。

“你不信任我？”

“很難。”氣死人了！看來孃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

算了，來方長，今天走不了，還有好多個無數的明天，總有一天，溜得出去的。

小寒放棄逃家了，不過她倒真想去習武場練練拳、耍耍劍、出出氣。孃很“痛苦”地答應她，不過開出了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