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府衙大牢問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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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府是隸屬浙江省的一個直屬縣城,與廣州城,揚州城,杭州城一樣,其經濟發達,通便利,又是港口城市,因此,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比其他一些同級的地方城市要高。
從漁村月牙灣到温州城乘坐馬車,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當張誠等人回到温州城的時候,已然快要到傍晚時分。
來到戚府,沒有多做逗留,叫上戚通,一行人便直往温州府衙而去。
是時的温州知府趙渾,乃是浙江巡撫趙瀛的胞兄弟,在官場上二人也並沒有像其他官員那般的站在那一派,或者説二人其實在朝堂上的人緣都不怎麼好。
然而這種人對於張誠等人來説,卻是最好的,畢竟有嚴嵩在,朝堂上分崩離析的也有些時了,所有官員做事都要看他的面
,決然是補個好的現象。
現在有趙渾這個中間人,辦起事來,也方便很多。
“下官温州知府趙渾,見過戚將軍!”聞聽戚繼光來了,趙渾連飯都顧不上吃,立馬便出門相,態度之恭敬,已然不言而喻。
其實不論官階還是能力,趙渾在戚繼光面前也都是不值一提的,更何況,若非有戚繼光在,他這個温州知府也當的不會這麼舒坦了,每天那些倭寇的事情也夠讓他頭疼的。
“免禮,話就不多説了,這位是當今的寧安公主,這幾位大人也不一一介紹了,趕緊帶我們去見那個乞丐。”戚繼光懶得多費舌,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見到那乞丐再説。那些繁文縟節。能免則免。相信寧安也是這個意思。
果然,寧安一個勁的點頭,一旁的張誠等人也都沒有説話。
聽戚繼光這麼一説,那趙渾似乎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竟然傻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還不快去,還愣着做什麼!”馮保有些焦急的催促了一番,這個時候。那趙渾似乎才反應過來,而聽到馮保的聲音,他自然知道了馮保的身份。
“是是是!請隨我來。”微微有些膽戰心驚的説了幾個字,趙渾便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直接邁步走進衙門,直往府衙大牢而去。
“到底那乞丐犯了什麼事情,竟然還要關在大牢裏面?”戚繼光略帶責問的口吻説道,對於乞丐,戚繼光一直都有同情之意,而且他也經常在軍隊裏面要求將士絕對不可以為難乞丐。甚至見到了能夠幫忙就幫忙,按理説。乞丐一般不會犯什麼大錯,因為他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一頓温飽而已。
現如今被關押進了負壓大佬,這不得不讓戚繼光起了疑慮,這其中必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回公主,戚將軍,事情是昨天夜裏發生的。在城西破廟裏面,發現了三具來歷不明的屍體,而據乞丐們所説,昨夜在城西破廟過夜的正是那劉二,所以,我們便把那劉二給抓來了,雖然劉二死不承認他是殺人兇手,但是從現場的證據來看,不論是兇器,還是死者身上的傷口,都完全的吻合,證明劉二就是兇手。”
“那可知那三人到底是什麼人?”張誠立即追問道,似乎這個劉二殺人顯得有些蹊蹺。
昨天夜裏,不就是正堯和張誠等人到達温州的時候嗎?當天夜裏就發生殺人案件,難不成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要知道,劉二口口聲聲説自己是受人所託要聯繫戚繼光的。
“不知,到現在,我們對那三人的身份完全不清楚,而且那三人的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誌,實在無從查起。”趙渾犯難的説道,顯然對於這種事情,他還真的有點頭痛,似乎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案子。
一邊説着,一邊走着,很快,就已經來到了知府大牢,而劉二則是被關押在重型大牢裏面,意思很明確,他就是重犯。
“他是劉二?”牢房裏面十分的陰暗濕,而角落裏正有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看不清臉面,張誠不
狐疑地問道。
只見那男子雖然蹲着身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形並不高大,個子也應該微微偏瘦,一看就是一個營養不良的人,他會是殺人兇手,而且還一口氣殺死三個人?能信嗎?
這也是為什麼張誠會有疑慮的意思,很明顯,這裏面一定有蹊蹺。
“回大人,沒錯,他就是劉二,只是他本就是乞丐,所以一身都是邋里邋遢的,怎麼,大人有什麼疑問嗎?”趙渾有些膽戰心驚的問道,雖説他在朝中並沒有戰隊,沒有直接表明支持誰,也沒有表明不支持誰,但是他好歹也算是在官場上面摸爬滾打有一些子了,對於京城來的官員,無論多小,他都是惹不起的,所以,謹慎一點是有必要的。
“咳咳,你還是先把劉二叫起來吧,本官有話要問他。”張誠並沒有多説什麼,跟這個趙渾多説其實也沒有多大意義,一看這個趙渾就是一個難得清楚的官,索還沒有
出什麼大的岔子來,否則真的就無法挽回了。
“是,大人!”説着,趙渾立即對着旁邊的獄卒道:“羅威,趕緊把牢門打開,大人要提審犯人。”獄卒羅威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肌倒是
發達的,
覺他應該去當劊子手而不是在這裏當獄卒。
羅威應了一聲,旋即打開牢門,然後將裏面縮成一團的劉二給提了起來,隨即道:“劉二,大人要見你。”
“我不見我不見!我只見戚將軍,其他誰都不見!”劉二沒有抬頭,只是看着腳下一個勁的搖頭,似乎很驚恐的樣子。
“劉二,你別緊張我就是戚繼光,你有什麼話就對我直説吧。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戚繼光立即開口安撫着劉二説道。現在劉二的情緒極不穩定。有必要好好的控制一下,而戚繼光的話自然就是一顆定心丸。
只見劉二頓時便止住了搖頭,旋即緩緩地把頭給抬了起來,然後動地説道:“你…你是戚將軍?你…你真的是戚將軍?”
“對。我就是戚繼光,劉二,你慢慢説,不要着急。那三個人是如何死的,還有,你口口聲聲説要見我,到底見我是受何人所託,見我又做甚麼?”戚繼光努力的平復着劉二的情緒,試圖將劉二引導向一個平和的狀態。
劉二緩緩地張開他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戚繼光,停頓片刻之後,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隨即道:“你是戚將軍。你就是戚將軍!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戚將軍一定要救我,我知道,一定是那個人,一定是給我紙條的那個人!”
“給你紙條的那個人?紙條在哪裏,讓我看看!”張誠立即口説道,顯然,那張所謂的紙條一定與正堯有着莫大的關聯。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給你!”被張誠這麼一鬧,倒是嚇着了劉二,只見劉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劉二!你別胡鬧,這是刑部侍郎張大人,你趕緊把紙條出來。”見劉二開始抗拒,那趙渾卻開始發話了,臉上也頓時
出了不滿之意,隨即,他還有上前搶奪的趨勢。
戚繼光見狀立即伸手止住了趙渾,然後輕言道:“劉二你不要緊張,張大人和我一樣,並沒有惡意,我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不把紙條拿出來,我們很難相信你所説的是真的。”戚繼光終究是一個見慣大場面,擁有豐富經驗的人,他知道面對什麼樣的人該説什麼樣的話,果然,這麼一説之後,那劉二原本的警惕也漸漸地開始消除。
“真…真的?”
“千真萬確!我戚繼光説話自然言出必行!”
“那好!給…給你!”説着,劉二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張指縫大小的紙條,通體白,並不顯眼。
接過白小紙條,戚繼光並沒有看,而是直接
給了張誠,張誠沒有多做猶豫,直接將紙條給打開了來。
“暗裏跟蹤,告戚將軍,必重謝!”白紙攤開,計十一個字,意為何,已然不言而喻。
“沒錯!是它,就是它!這就是三弟的字跡!”將十一個字念出來之後,張誠有些興奮地説道,現在的他也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寧安見狀立即道:“是嗎?讓我看看!”説完,一把將張誠手中的白紙條給搶了過去,定睛一看,上面的十一個字,無論是一筆一劃,還是抑揚頓挫都絕對符合正堯的作風!
看來這一次錯不了,應該就是正堯的紙條,是正堯想要借這紙條來傳遞他當下的情況。
“看來錯不了了。”袁海雲也點了點頭,雖説他對那些字啊文章什麼的沒什麼研究,但是正堯的字他可是看過不少遍,自然是有印象的。
“就是就是!看,你們都説是了吧!那…那我一定是無辜的,戚將軍,趕緊把我放了吧!”劉二現在開始有些興奮起來,相信很快他就可以出獄了。
“等等!那我還想問問,你可有跟蹤送紙條給你的人?”張誠立即又變得嚴肅起來,這才是關鍵所在,如果沒有跟蹤到,那一切都是扯談,説了都等於白説,還是一樣沒有正堯的下落。
“這…這真的説實話,我沒跟上。”劉二有些委屈地説道。
“什麼?你沒有跟上,你為什麼不跟上啊!你可知道這是命攸關的事情!”寧安頓時有些氣憤起來,都寫明瞭要跟蹤,怎麼會不跟了呢?這乞丐也實在太不靠譜了。
劉二撅着嘴,一臉無辜的道:“他…他們坐的是馬車,我…我怎麼可能跑得過啊!不過…”
“不過什麼?快説!”張誠也是急了,這個劉二怎麼也學着説話不説完了呢?
劉二立即抿嘴一笑道:“還好我聰明,問了問那家車行,結果發現原來那輛馬車是通往雁蕩山腳的!”
“什麼?雁蕩山!”戚繼光頓時一愣,兩眼大張,顯然這個信息對他來説有點讓他到震驚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