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胡扯亂侃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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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堯這架勢,大有效仿古人七步成詩之意,台上端坐的靖王再次出了大嘉讚賞的眼光,兩顆眼珠跟隨着正堯的身影轉動,滿臉盡是期待之意。
“…風…”勉強吃力地走了一步,正堯強鼓着勇氣,艱難的吐出了“
風”兩字。不過在別人看來,這似乎是在醖釀着什麼大作,大有賽前熱身之勢,就連一旁平時看着正堯不順眼的寧安,也入了神似的全神貫注的看向了正堯,期待他接下來的發揮和表現。
然而這一切卻讓正堯叫苦不迭,自己這擺明就是一個空架子,拿今天的話來説,純屬裝、而已。不過事已至此,已無退路,只好硬着頭皮上。
而就在正堯邁出第二步的時候,忽然一陣清風吹來,頓時令正堯到神清氣
:“有了!”
“莫…問…何…處…嘯……風——”邁出第二步之時,正堯忽然一個左顧右盼,用以極快的速度在腦海中整理了些字眼之後,總算以不是很豪氣的口氣吐出了七個字,完後整個人暫時也得以輕鬆了些許。
“好!”台下頓時便有人大呼叫好,雖然很有可能連正堯也不知道自己所之詩句好在哪裏。而台上的靖王聽了之後,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一聽有人説話,自然也跟着叫了一聲好。
此刻的正堯才不管你什麼好不好的,現在當下首要任務是完這麼一首詩,最起碼,還有二十一個字!不過時間決定由不得他多做細想,第三步又將邁出,意味着第二句也當緊接而來。
而正當正堯苦無良策的時候,卻見方才的那一陣清風不知何時停止了,正堯靈機一動,頓時又有了:“…風…未…曾…拂…面…容——”
“好!”也不管是否真的好,既然方才王爺都叫好了,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於是正堯剛剛完,台下又有一人拍手叫好。而這一次,靖王卻用心去聽了,卻不知道這麼一句看似廢話的“
風未曾拂面容”能有什麼好的,不過想來這正堯好歹也是名門之後,必然有他的原因。於是強壓着心中的疑惑,再一次拍手叫好起來,然而比之之前,卻少了幾分興奮之
,倒是多了幾分疑惑之意。
至於台下的張誠也好,柳彥也罷,都不知道正堯這是在做什麼,以《風》為題,直接在詩中出現“
風”二字已經是犯了大忌,然而正堯剛剛
了兩句竟然就出現了兩個“
風”這令兩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旁的寧安卻是強行壓制着想笑的衝動:我就説這呆子無半點墨,所作之詩也是這等的俗氣,我猜啊,接下來的也沒什麼驚喜了。這呆子分明就是濫竽充數,
到沒了退路就開始胡謅瞎侃起來。
還真別説,這寧安倒是能猜透正堯的心思的,如果正堯此刻聽見寧安所言,恐怕一個
動還會將其引為知音呢。
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賭他一把,於是第三步立馬邁出,第四步想也不想也跟着走來,正堯也不含糊,隨口便道:“空等獨待風過,不知
風吹——向——東!”
“好!好!好!”單憑一步並作兩步,一連出兩句就值得稱讚一聲好,且不説內容如何,至少正堯的這點應變能力確實是很強的。於是場下再次引發出一陣喧譁,將本次大會帶入了新的一個高點。
詩倒是誦完畢了,該讚的也都讚了,可是靖王卻有話説了。
沒錯,不只是靖王,想必如張誠柳彥等人,也是滿肚子的疑惑。這正堯出一個七律,裏面四句都出現了“
風”二字,這確實是很少見的。而且表面看起來,所説的內容都似乎沒什麼意境,更有人猜測,比之關震的《
風》都還要略遜一籌。至少人家關震沒有如此頻繁的強調“
風”二字,顯得過於囉嗦,再加上人家關震所
之詩裏面除了
風,至少還有其他的意境,比如秋天!如此一來,
秋相
,倒是更能體現出主旨來。
靖王實在不解,於是站起身來,看着正堯道:“李公子所之詩與他人大為不同,想必這其中寓意匪淺吧,不若向大家解釋一二,相信在場很多人都想知道李公子所要表達之意。”聽這話,像是對正堯的肯定,但是仔細一聽,其實靖王的話中有話,婉轉的很。一來,是對正堯所
之詩的不理解,這個不理解又不好當面説出來,損了王爺的威名;二來,正堯的這首詩光從字面意思來講,是絕對難登大雅之堂的,他也想聽聽正堯能夠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解釋來。
“寓意匪淺?我勒個去!我哪有考慮那麼多啊!”正堯這下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就自己這水平,能臨時湊出這麼一個定了型的詩句來已算超水平發揮了,還要作解釋?不如殺了他吧。
不過靖王盛情難卻,自然不好拒絕,況且台下還有幾百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都在期待自己將會作何解釋,自然不可能臨陣逃吧!
稍作思索之後,正堯故意一臉輕鬆説道:“那是那是,一首詩句出來,自然有他的寓意,否則就不成詩歌了,是吧?是吧?”這一次,正堯深壓力山大,無奈之下只好運用了他的殺手鐧——拖字訣,故意説些廢話來拖延時間,儘量的讓自己整理出思緒,好作下一步的應對。
“那還請李公子簡單説來。”靖王微微笑道,他並不認為正堯此刻是在胡謅瞎侃,似乎對正堯很有信心,畢竟至今還沒人敢在自己面前糊自己。
“嗯,簡單的來説,就是…”吐吐的説了幾個字,可是腦子卻是不聽使喚,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什麼啊,你快説啊!”台下的人已然有些不耐煩了,覺這正堯擺明就是在台上瞎糊
。
而張誠和柳彥的臉上此刻已然出了沉沉的憂慮,想要幫正堯,卻也無從下手。一旁的寧安此刻竟然沒有落井下石,反而也有了一絲擔憂之
:“該死的呆子你可不要亂來啊!王叔可不是那麼好糊
的。”眼看就要被揭穿胡攪蠻纏的所作所為,如此一來,不僅在面子上掛不住,甚至很有可能從此得罪靖王,到時候豈不是要站到嚴嵩那一邊去了?想到這裏,正堯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然後咬牙忍痛地説道:“就是…大家看,這首詩句題目叫做《
風》,全篇也都出現了‘
風’的字眼,從這裏便不難理解是為了強調‘
風’的寓意匪淺。大家仔細看看,雖然每句都有‘
風’二字,但是所處的位置卻是不同,由此也不難理解,這‘
風’在各處的重點也並非相同的,這是一種借喻的手法。”
“借喻的手法?”眾人不由地更加疑惑起來。
“對,沒錯!大家請看第一句‘莫問何處嘯風’中的‘
風’,他有兩層意義,一乃真實的
風,本句便可以理解為:不要問什麼地方才會吹
風。而第二層意義在於它的喻體,這裏的
風可以指希望,可以指仕途,可以指財富等等,所以它的意思就可以延伸為:不要問什麼地方才會有希望(財富、仕途等等)。所以,其中便藴含了很深層次的寓意,是值得每個人細細深究的。”
“再看第二句:‘風未曾拂面容’,與第一句一樣,也有兩層意義,這第一層想必大家都知道,就不作細説了,至於這第二層意義,我們暫且可以理解為:希望(財富、仕途等等)不會親自來找你。這裏的拂面容,其實就是靠近自己,接近自己的意思,拂面嘛,當然是貼近靠近的意思啦。”
“嗯,好像是這麼回事!”
“不錯!果然在理,當真是一語驚醒眾人!”聽正堯這麼一説,台下頓時又開始議論起來,也對正堯有了新的看法。
“至於這第三句的‘空等獨待風過’和第四句的‘不知
風吹向東’也是一樣,依然還是兩層寓意。所以總結起來,全詩便可以理解為:不要問我希望在哪裏,要知道希望是從來不會主動來找你的,如果只是在一旁靜靜地守株待兔,往往希望都會與自己擦身而過還未知。綜上所言,本詩即是説明了一個道理:一切都要主動的去尋找,不應只想着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如果一旦失去主動的機會,那麼當知道錯過的時候,已然晚矣。當然,今番王爺能來到蜀地,大有
風幸臨之意,也為我等蜀地才子帶來了一番新的希望,由此可見,王爺自當是當之無愧的
風!”正堯在台上完全已經達到了忘我的境界一般,洋洋灑灑的説了一大通,最後還不忘拍一下靖王的馬
,頓時令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靖王,包括柳彥張誠,甚至包括寧安,都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方才的李正堯是那個吊兒郎當,
無半點墨的庸才。
“好!太好了!”
“此詩甚妙!此詩甚妙!”就連張誠這般才高八斗的人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言語來形容正堯方才的舉措,這足以體現出正堯的發揮是多麼的完美。
“哈哈哈!果然如本王所想一樣!不錯不錯,‘蜀中多俊才’,當真是一點不假,真讓本王大開眼界啊!哈哈哈哈!”靖王也開始忘乎所以的樂開了花,竟然不要臉的説正堯方才的解釋與自己所想如出一轍,想來這靖王也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只見四下讚歎之聲連綿不絕,正堯恍如做了一場夢一般,總算回過神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説了些什麼。
眼見已然説完,自然該下台了,他可不想繼續被追問下去,再這麼幾下,自己的心臟可是受不了的,於是昂首闊步,意氣風發的邁着步子走下了台。而一旁的寧安的一雙眼睛卻出現從未有過的神情,似乎就算是柳彥,寧安也未曾如此過。怎麼説呢?那應該是一種轉瞬即逝,剎那而過的含情脈脈。
走下台,正堯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地慨:原來裝、
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