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拯救溺水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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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馬夫人説，用相同的姿勢示意:剪下來，縫起來。

布卷扔回給年輕的賣主，她在攤位後消失了一會兒，回來時帶着剪下的布料。年老的賣主叫住一位年輕的過路人，在她的吩咐下，他愉快地示範了男人是怎麼穿戴的。

他走進衣料裏，每隻手各捏一點布料，將多餘部分拉到一側，將兩頭打個結，多餘的部分像舌頭一樣鼓起來。

“哇，真像變魔術一樣。”馬夫人説，她作手勢讓他再來一遍，但要慢一點。他重複着動作，每一步稍做停頓。

海蒂雙手合十，微笑着謝了他。但當馬夫人想試試時，賣主卻笑着阻止了她。

“我知道，我知道，沒問題。”賣主搖了搖頭，取出另一片布料，這是帶有複雜圖案的鮮黃。她將多餘的拉到一邊，展示女人的穿衣步驟和男人有什麼區別，然後她用手摺起布料，卷在裙處。

“嗯，”馬夫人説“我不喜歡將打結放在中間，看起來不安全。”海蒂對賣主笑笑“謝謝，我們現在明白了，男人的，女人的，很不一樣。”她又對姐姐説:“你可以離開這裏後再試呀。”賣主很高興，她阻止了一位體面的客人當眾出醜。馬夫人、海蒂以及薇拉，她們繼續注視那些布料，好像能淘到金子一樣。顏和花如此之多，一個比一個好看。但過了一會兒，就覺得太多了，就像吃多了冰淇淋。她們的覺遲鈍了，所有這些不同的布卷，一開始都是非同尋常的，像異國情調的蝴蝶，看多了之後也很普通。

最後，馬夫人只買了藍格子的布料，她想應該在別處發現更價廉物美的。

此刻，温迪和懷亞去找那個神秘的女人，他們來到市場的另一個角落。

一羣男孩走過，剛剃過頭髮，僧侶裝扮，深桔紅的一片布料，裹在他們瘦瘦的曬黑了的身體上。

他們光着腳，就像乞丐那樣走路。其中一個膽怯地將手掌握成乞討碗的形狀。和尚們可以乞討食物，但只能在早上。他們在黎明前帶着碗和籃子來到市場上，店主和顧客給他們裝上米、蔬菜、醃製食品、花生和麪條，同時謝和尚給了他們機會行善，做善事會在來世得到回報。

他們將食物帶回寺廟，這是寺廟裏僧人們的早餐，也是一天中唯一的一餐。

但孩子畢竟是孩子，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好奇，想看看如果向外國人乞討，他們會施捨些什麼。一週前，他們滿九歲了，用藤球玩chinlon，在河裏游泳，照顧比他們小的孩子。但這天還是來了，父母將他們送到當地的寺廟，完成志願的服務時間，從兩個星期到幾年不等。

他們在一個家庭儀式上剃頭，束髮上綁上一條白絲帶，保證會遵守小乘佛教的教規。他們去自己的衣服，穿上僧侶的簡單布料，這是他們的成人儀式。有次一家蘭那人家邀請我去看這種儀式，我發現這儀式很讓人動，很像我看bris時的覺。

對貧窮的家庭來説，這是他們的兒子能受教育的唯一方式。家境好的家庭兩週後就將孩子領回了，但窮孩子儘可能待更長時間。孩子們在寺廟裏學習巴利文經，年長的孩子監督他們背誦。年長的孩子已被挑選留在寺裏作為受戒的和尚，他們越來越有文化，越來越虔誠，在貧困的虔誠中鍛鍊。但就我看來，虔誠並未去掉小僧侶們的淘氣。

但温迪一點也不瞭解這些小和尚的狀況，她沒讀過我在閲讀清單中列出的材料，“真難以置信，這些貧窮的孩子不得不當和尚。”

“看看這些笑臉，”懷亞特説。他給她看他數碼相機上的照片，那些孩子也擠上來看，他們點着自己的照片大笑。

温迪卻一點都笑不起來，懷亞特沒回答她的問題，他不再愛她了嗎？最近，她覺他很不對勁。她想可能是因為她的熱情，黏糊又任，讓他望而卻步了吧。

她將防曬油忘在車上了，她手臂上的雀斑在變紅。這裏太陽很烈，她擔心半小時後回車上時，臉上的雀斑會越來越大。當她的臉變得像果子般粉紅，鼻子像大蒜頭一樣褪皮時，懷亞特會怎麼想呢？而他卻沒有這種問題，他的皮膚由於常年的户外活動，變成美妙的棕。天，他為什麼看上去這麼人？她真想馬上一口吃了他。

正在那時，温迪看到了那個戴帽子的女人。她也認出了温迪。她小心地打手勢讓温迪過去。

温迪四處看了看，拉了拉懷亞特的衣角，偷偷摸摸地説“快看，就是那個女人想告訴我什麼。”

“她要換錢。”懷亞特説。

“什麼？”

“換錢，看到了嗎？她要換錢。”懷亞特轉向那女人“多少錢？”

“你在幹什麼？”温迪驚叫起來“你會被抓起來！”

“我只是好奇而已。”這時有兩個警察經過，警惕地盯着他們看。

“那個，”温迪説，指着女人的圓錐形帽子“這帽子多少錢？”她隨便出了一張紙幣，是一百塊。

那女人拿了錢，取下帽子遞給温迪。警察終於走了。

“他們走了，”懷亞特説“你可以把帽子還給她了。”

“我需要帽子。我被曬傷了，我付了多少？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