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未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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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未曾落下“未起。”青奴仍是淡淡答到。
“怎麼回事?”小札蹙了蹙眉,也顧不上痛連忙掀起簾子走了進去,主子到鍾離後便按時給太后請安,從未晚起過的!
青奴亦跟了進去,這是她頭一回走到珠簾裏來,只見皇后靜靜地躺着一牀大紅的錦被中,緻的小臉毫無一絲血,就像一個睡美人一樣美,彷彿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大婚那後,她就固執地從此只要紅,大紅的錦被幔帳,大紅的高腳燭台,大紅的羅紗睡裙,依舊一室的熱鬧,又是一室的冷清。
“宣太醫,快!宣太醫!”小札發瘋似的怒吼奔了出去,青奴這才緩過神來,連忙跟了出去,她不知道小札為什麼這樣子,很久很久以後她再次見到他這幅模樣時,她才知道他害怕的是什麼。
紫萱只覺得渾身一絲温度也沒有,彷彿置身於冰窖中一樣,怎麼都温暖不了。
“紫萱…”
“紫萱…”
“萱兒…丫頭…”悉的聲音傳來,漸漸清晰,握着她的那雙手好温暖,有種親切的覺。
“母后!”紫萱大叫一聲,猛地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卻是蕭太后那高傲的面容。
“總算給醒了。”蕭太后説罷便放開了紫萱的手,示意太醫過來把脈,一旁青奴依舊離得遠遠的,而小札卻是跪在了地上。
“太后,臣妾…”紫萱的聲音帶着沙啞,彷彿生了一場重病,虛弱極了。
“好了好了,先喝口水吧!”蕭太后不耐煩地打斷了紫萱,還是親自倒了一杯熱水,喂着她喝下去。
今本是興致地煮了一壺熱茶,等她來問安的時候猜的,沒想到等大半了都不見人影,同容嬤嬤親自到棲鳳宮來,才一進門呢便被小札給撞了個正巧。
紫萱乖乖地將一大杯熱茶喝了下去,整個身子這才暖了起來,依偎在蕭太后懷中,突然有點捨不得離開了,好久沒像個孩子一樣同父王和母后撒嬌了。
還是不得不起身,恭敬道:“謝謝太后。”蕭太后微微蹙了蹙眉,對李太醫問道:“皇后這是怎麼回事?”
“稟太后,皇后這是受了風寒,寒犯腦,才會這般手腳冰涼,渾身無力,昏睡不醒,微臣開幾貼藥,皇后娘娘只需三餐按時服用,就能痊癒。”李太醫俯身回稟。
蕭太后原本微蹙着的眉頭這才鬆了開來,仍舊是那高傲略帶刻薄的聲音,道:“身子骨這麼弱,衣裳都多穿點,再花枝招展,伺候不了皇上也沒用。”一旁的小札早已握緊了雙拳,只是抬頭見主子投過來的警告眼神才不得不忍了下去。
“太后教訓得是,臣妾記住了。”紫萱笑了笑,眨了眨眼使命不讓眸子再濕下去。
蕭太后這才點了點頭,又待了幾句,轉身正想走,卻慢悠悠地蹲了下來,差點把這小太監給忘了。
“你就是小札啊,抬起頭來,哀家瞧瞧。”小札撇了撇嘴,還是抬起頭來了。
“長得還俊的嘛,你會武功?”
“太后,小札只是會一些拳腳,算不上武功。”紫萱連忙嘴。
“皇后還是好好躺着吧。”蕭太后毫不客氣,攫取小札的下頜來,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才放開了小札,鳳眸子掠過了一絲玩味。
“起來吧,好好照顧你主子,呵呵,會一些拳腳就能把哀家撞倒,要是多會些,還不把哀家撞飛了!”蕭太后似乎是開玩笑,笑了笑便帶着容嬤嬤離去了。
這棲鳳宮可是她也算是住過的,最喜歡的還是宮後那白玉凝脂天然温泉池子。
“容嬤嬤,難得來一回,咱到處逛逛吧。”
“主子,獨孤影還在廣寧宮裏等着您呢。”
“讓他等着唄。”蕭太后説着,遲疑了一會兒,又道:“一會把他上回送的那見白狐裘長袍送皇后這來,就説…就説哀家嫌太花哨了,不喜歡。”容嬤嬤偷偷笑了笑,還沒應答呢,又聽蕭太后道:“一會想法子給皇上報個信,就説皇后處理後宮事務,勞累成疾病到了。”
“主子,外頭風大,把這狐裘披着吧。”小札語重心長地像個老頭子一樣。
“不礙事,我可沒那麼弱。”紫萱看了那狐裘一眼,還是推開了,昨就退燒了,恢復地很快,小臉紅潤,氣不錯。
“主子,披上。”小札突然變得固執了,放肆地將手中狐裘替紫萱披上了。
“真不礙事的啦。”紫萱只是笑了笑。
“娘娘,姝月宮的洛昭儀來問安。”宮女低聲回稟,紫萱病了的消息不知是如何傳出去的,昨起就陸陸續續有昭儀來問安了。
“主子要歇息呢,讓她們改再來吧。”小札又一次越俎代庖。
紫萱也沒説什麼,便朝花園而去了。
“主子,打聽過了,昨兒下午皇上就帶善柔出宮了,至今都還沒回來,今早都沒早朝。”小札遲疑了甚久,還是説了。
紫萱微微一愣,又邁開了步子,道:“可知道為何出宮?”
“天知道做什麼去了,就連德公公都沒讓跟着。”小札沒好氣回答。
“好了好了,皇上帶妃子微服出宮再正常不過了,別老打聽這些事兒了。”紫萱笑了笑,善柔若真能得寵,她應該高興的。
“可是…”
“好了!去把這個月各妃嬪月俸冊取來我看看。”北部鬧糧慌,這幾她正想着在後宮籌些銀子賑災呢。
“不去!”小札不高興全寫在臉上。
“怎麼了?”
“主子,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紫萱仍是淺淺地笑了笑,道:“你今兒個怎麼了,要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主子!”小札的聲音透出了憤怒,甩開了紫萱的手,卻是一下子跪了下來,大膽道:“萱主子,你不就是因為喜歡寒王才來的嗎?為什麼現在任由自己變成一個棄後呢!?這一點兒也不像你!”紫萱的手頓時一僵,緩緩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卻還是笑了笑,道:“小札,聽話,別鬧了,去把月俸冊取來吧。”
“主子,寒王本就連機會也不會給你的,他同善柔出宮逍遙去了,你倒好,身子才好一些就急着幫人家收拾後宮,你老想着讓他高枕無憂專心處理朝政,想着幫他對付將軍府,可是人家本就沒把你放心上!你當初到鍾離為的可不是這些!”小札已經憋了許久了,又氣又急,一股腦把心裏話全倒了出來。
這半個月來皇上只踏進棲鳳宮兩次,連卧房都沒進去過,棲鳳宮早就成了冷宮,可是主子卻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一直扮演這明理懂事、大方得體的皇后形象。
曾經那個敢愛敢恨,大大咧咧、古怪靈的紫萱公主早已消息不見了!
紫萱沉默了良久,依舊是那一成不變的温婉笑顏,淡淡地開了口,道:“才半個多月嘛,會慢慢好起來的。”
“可是…”小札急得那清秀的眉頭全糾結在一起了。
“好了,快去把那冊子取來,本公主可是老久沒發怒了哦,想挨罰嗎?”紫萱似乎是開玩笑,話語中卻透出了一絲不容違逆的認真來。
“是!”小札重重地應了一聲,負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