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哪吒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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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知塵在與少年楊戩分別是七年前,在陳塘關總兵府中。
當時楊戩邀請苗知塵與他共赴巫山,苗知塵拒絕了,因為他不想再一次地不告而別,再一次地讓楊戩失望。
苗知塵專注地盯着楊戩,竟是一時恍惚。一個時辰前,他親吻了睡夢中的楊戩;一個時辰後,他面對着一個與他分別了七年的楊戩。
楊戩問:“你在看什麼?”苗知塵説:“看你。”青澀的少年楊戩側過頭,耳泛起紅,問:“這七年你去哪兒了?你的事辦完了嗎?”
“嗯。”苗知塵點頭,“暫時辦完了。”
“暫時?”楊戩説,“你的意思是你還會再走?”苗知塵説:“我不確定。”楊戩皺了皺眉,不講話了。
苗知塵去牽楊戩的手,楊戩將手背在背後。
苗知塵説:“不牽手那抱一個吧。”楊戩向前走。
苗知塵忙幾個大踏步,追上楊戩,從背後將人給環抱住,臭不要臉地在楊戩的後頸上親了一口,讓楊戩一個哆嗦差點把他給打飛。
苗知塵説:“親愛的二郎,我們分別了七年你都不想我嗎?”楊戩説:“沒什麼可想。”苗知塵摸上楊戩的左,靠近心臟的位置,“那個牙印還在嗎?”楊戩裝傻道:“聽不懂。”苗知塵嬉皮笑臉地説:“既然聽不懂就讓我親眼看看唄。”與楊戩外表的冷硬的不同,他的身體非常誠實,當苗知塵練地愛|撫楊戩的|帶時,楊戩半邊身子都軟了,只能軟軟地靠着苗知塵,任由他施為。
楊戩忍耐而惑地問:“你用了什麼妖法?”苗知塵了楊戩的喉結,説:“這不是妖法,這是夫間的夫技能。”
“夫…”楊戩慢半拍地通紅了臉,説,“你我何曾是那種關係?”苗知塵解楊戩釦子的手一頓,苦笑道:“難道不是早就是了嗎?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未過門的相公,不對,已經過門了。”楊戩:“…”苗知塵很快就讓楊戩衣衫大敞,在楊戩的左上,那枚牙印清晰可見。苗知塵幾乎是虔誠地吻上了那枚牙印,然後他擁抱楊戩,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撫|摸牙印,並以指腹擦過楊戩立的|珠。
楊戩覺得自己應該推開苗知塵,他身為一個半神,論武力值能甩苗知塵十個天宮,可當苗知塵抱住他時,他卻分外不捨。他不得不承認,他想念苗知塵的懷抱和親吻。
兩人温存夠了,苗知塵才幫楊戩穿好衣服。
苗知塵問:“哮天犬呢?”楊戩説:“哮天犬太吵,我讓他在灌江口看家了。”苗知塵説:“那我們去陳塘關吧,哪吒也該想咱們了。”楊戩説:“好。”楊戩帶着苗知塵向陳塘關飛去,可他們才靠近陳塘關,就見天地變,狂風大作,山川之間迴盪着淒厲龍之聲!
楊戩説:“是東海。”楊戩加速朝東邊飛去,苗知塵抓着楊戩的衣襬,少有的嚴肅。他太清楚這龍的緣由是什麼了,是哪吒在龍筋,剝龍皮,這是東海三太子臨死前的哀嚎!在那之後,東海龍王會找上門來,哪吒為了不連累李靖和殷夫人要割還母,剔骨還父,他光是想一想那場面,就心疼得要命。
兩人到東海時,哪吒已殺死了敖丙。
一條銀的龍屍橫陳在沙灘上,哪吒則用一片樹葉擦拭他的乾坤圈。
哪吒察覺到有人靠近,一抬頭卻見是苗知塵和楊戩,頓時喜笑顏開,那白淨的小臉蛋上盡是藏不住的喜悦。
哪吒大叫道:“爹,娘!”哪吒把乾坤圈一丟,大步跑向苗知塵,如同一顆子彈投入苗知塵懷中,撞得苗知塵肚子疼。
哪吒説:“爹,我好想你吶。”苗知車説:“我也想你。”哪吒仰起小臉,苗知塵啾啾地親了他兩下。
哪吒又擰身去抱楊戩,説:“娘,我也想你吶。”楊戩説:“嗯。”楊戩的注意力全不在苗知塵和哪吒的久別重逢中,他臉不好地看着敖丙的屍體。
東海龍王有三子三女,三太子則是他最寵愛的孩子之一。敖丙死於哪吒之手,龍王定不會善罷甘休。
哪吒見楊戩黑着臉,急忙解釋道:“娘,我不是故意要殺這頭龍的,是他太過分啦!”苗知塵説:“不是你洗澡驚動了他他來找你算賬你把人打死了嗎?”哪吒説:“一半一半啦。”哪吒在崑崙山修煉時也會偶爾下山,打聽下陳唐關的事。近兩年,他聽聞陳唐關接連大旱,民不聊生,百姓向龍王求雨亦是無用。後來,一則言漸漸興起,説是龍王三太子要娶媳婦兒了,只要百姓們將自家閨女獻給三太子,若能得了三太子青眼,那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裏還用擔心風不調,雨不順。
言愈傳愈烈,不少百姓信以為真,當真有人勸説自家閨女嫁給龍三太子。雖然龍三太子不是人,但他是神仙,長相也是上等,身家又豐厚,誰能嫁給龍三太子倒也是一樁上好姻緣。於是,百姓們組織了一場龍王廟會,那些經過篩選的漂亮小姑娘們就是廟會的中心。她們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個個都美麗得如同盛開的花朵。
廟會到高|時,一陣風席捲而來,颳得大家都睜不開眼,待這場風過了,那些台上的小姑娘們全都不見了!
從第二天起,陳唐關下起了雨。
百姓們雖擔憂姑娘們的去向,但這場雨卻打消了他們的疑慮,只當姑娘們都去給龍三太子當妾了。然好景不長,一個月後的某天,不見的姑娘們又全都回了陳唐關,她們個個都衣衫襤褸,飽遭蹂躪,哪裏還有曾經的漂亮樣子呢。
原來,龍三太子將姑娘們擄去後並不與她們成親,只把她們當做享樂的器具,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甚至隨意鞭打,玩膩之後,他又將姑娘們都送回來。十幾個未出閣的漂亮小姑娘,竟是全被龍三太子給糟蹋了!
姑娘們遭了此劫,有幾個羞愧難當的竟是當場自盡,也有人瘋了傻了。當初組織廟會人以及姑娘的父母們全都羞愧難當,他們將此事上告給陳唐關總兵李靖,可龍三太子不是人,商朝的律法管不到他,李靖也無可奈何。百姓們就集體去找龍王告狀,龍王向來高高在上,又怎會接待這貧苦赤農?
一個巡海夜叉冒出海面,向百姓傳達龍王旨意,那旨意卻是要百姓們每月獻兩個姑娘給龍三太子,這倆姑娘要是能把龍三太子伺候好了,那這月就會給陳唐關下雨,否則他們不僅不會降雨,還會令井水河水乾涸,讓陳唐關的人生生渴死餓死!
百姓們哪裏肯從,只當巡海夜叉是嚇唬人,卻不想到了月底,河水和井水竟然真的都幹了!百姓們走投無路,居然真有人提出了獻姑娘給龍王。這一提,響應的人不在少數,畢竟與自己的命相比,別人的清白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一時之間,家裏有女兒的人都人人自危,誰也不敢讓女兒出家門。可竟有那喪心病狂之人夜半奪門而入,殺人搶人!好幾家人都是父母被殘忍殺死,女兒被拖着扔進了海。
陳唐關全都亂了套!
哪吒説:“敖丙不過一孽畜,仗着自己的父親是東海龍王就胡作非為,哼,我本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誰讓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哪吒雖是個熊孩子,但在太乙真人門下修行多年,也學會了是非曲直。他是故意來東海洗澡的,他用混天綾攪亂海水,引出巡海夜叉,哪吒質問巡海夜叉有關龍三太子強搶民女之事,夜叉矢口否認不説,還持了兵器就要殺死哪吒,哪吒哪兒會怕這區區一個小嘍囉,混天綾一甩,就打死了夜叉。夜叉的死訊很快傳到龍宮,敖丙親自前來。
敖丙穿金戴銀,打扮很是富貴,他倨傲問道:“你是何人?”哪吒説:“我乃太乙真人門下弟子哪吒。”
“啊,我聽説過你。”敖丙打開他的摺扇,故作瀟灑地扇風,“殷夫人懷你懷了三年六個月,你爹生怕你是個妖怪,還來請教過我父王。”哪吒説:“呸,你才是妖怪。我且問你,你為何要讓百姓獻祭女子於你,你這般作惡,會有天罰的。”敖丙傲慢地説:“天罰?本太子是龍,生來就位列仙,那些凡人不過就是供神仙玩耍享樂的,能被本太子臨幸的女子,那是三世修來的福分!本太子何罪之有?既是無罪,又哪兒來天罰之説?”哪吒説:“胡説八道,女子的貞|最是重要,有好多姑娘都自殺了。”敖丙説:“那是她們福分太薄。”他説着就合上扇子,戲謔問道,“本太子看你不過是個七八歲小孩兒,可懂得這男女之事?想來你是不懂的,不如你隨本太子去龍宮,本太子來教導你。嘿,這可是世間最快樂之事,本太子保證你學會後定食髓知味。”敖丙這污言穢語光是聽一聽都嫌污了耳朵,哪吒這暴脾氣自是受不住,乾坤圈一舞,就與敖丙動手了。敖丙常年沉於酒,荒廢修行,在打鬥一途上拍馬也趕不上哪吒。不出五十個回合,哪吒就拿下了敖丙。哪吒讓敖丙認錯,並讓龍王降雨於陳塘關,敖丙非但不從,反而罵得更兇,並賭咒發誓要讓哪吒為今不敬付出代價,要水淹陳塘關讓百姓離失所。哪吒怒從心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敖丙打死,將其筋剝皮,這才消了氣。等回過神時,他才發現自己闖了禍,可這又如何?龍三太子這樣的渣滓活着也是費資源,他是為民除害,問心無愧。
哪吒跳下苗知塵的懷抱,雙手叉道:“爹爹,我用敖丙的龍筋給你做條帶吧,他的皮也能做成刀槍不入的鎧甲呢。”苗知塵説:“哎,你可別動敖丙的屍體了,龍王得找你拼命。”哪吒嘟嘴道:“可我沒做錯啊。”苗知塵哪吒的沖天炮,説:“對,你沒做錯。”苗知塵只知哪吒鬧海殺了龍三太子的神話,卻不知這其中藏着這樣的真相。這龍三太子不是個好貨,死不足惜,可是他是龍王的兒子,因着他的這個身份,無論他是不是罪有應得,哪吒都會被多方追究責任。
苗知塵看向楊戩,楊戩輕聲道:“我自會護着他。”苗知塵説:“嗯。”雖然楊戩會護着哪吒,可苗知塵很清楚,楊戩是護不住的。
故事的軌跡全都安排好了,誰也無法打亂,哪吒終究會死,終究會重生,否則也沒有後的哪吒三太子了。
苗知塵問:“現在怎麼辦?敖丙的屍體怎麼處理?”楊戩説:“扔回東海去。”苗知塵黑線道:“這樣不太好吧。”這恆等於殺了人家的兒子還把兒子的屍體扔父親頭上去,太拉仇恨了。
楊戩説:“難不成你要挖個坑把他埋了?”苗知塵説:“那就這樣做吧,毀屍滅跡!”楊戩:“…”苗知塵要挖坑,哪吒就照着他説的做,用乾坤圈在沙灘上一砸,就砸出了一個大大的坑來。
哪吒用混天綾綁住敖丙的屍體,拖進坑中,再用邊上的塵土把坑給填好。
哪吒不死心地問:“爹爹,你真的不要龍筋做的皮帶嗎?很結實的哦。”苗知塵説:“真不用了。”哪吒説:“那娘要嗎?龍皮也能用來做保暖的衣物呢,這可比哮天犬的皮好用多啦。”
“我也不需要。”楊戩説,“我跟你説過很多次了,哮天犬不是儲備糧。”哪吒説:“哼,哮天犬的狗一定很好吃,它的皮做成大氅也很威風呢。”苗知塵哭笑不得,要是哮天犬在場的話肯定得跟哪吒打起來。
三人料理好了龍屍,就往陳塘關走了。
這一路上的百姓個個都面黃肌瘦,神麻木,特別是小姑娘們全都雙眼呆滯無神,或是魂遊天外,或是驚恐害怕,可想而知敖丙的惡行給這一帶的百姓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苗知塵説:“我想起《擔山趕》時見過的那些村民了,瞧,在神仙眼裏,凡人總是不值錢的。”
“擔山趕?”楊戩問道,“那是我做過的事,你何曾見過那時的人?”苗知塵猛然省起少年楊戩是沒有他坦白全部事實的記憶的,便科打諢道,“都是天災嘛,人們的神狀態都差不多。”
“是麼。”楊戩將信將疑,卻也不再問了。
楊戩向苗知塵攤手,苗知塵會意地將水龍珠遞給楊戩。
楊戩彈指,將水龍珠拋出,那珠子裏的一汪清泉就化作了漫天大雨,濕潤了這乾涸已久的土地。
百姓們全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們呆呆地望天,直到有個人張開口喝了兩口雨水,這才欣喜若狂地大叫道:“下雨啦!”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死寂了數月的陳塘關在這一刻沸騰了,人們歡欣鼓舞,拿出盆桶接水,還有那不知愁的小孩兒用雨水打起了水仗。
苗知塵用自己的小指去勾住楊戩的小指,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二郎,我有沒有跟你説過一件事?”楊戩問:“什麼?”苗知塵説:“你帥爆了!”楊戩説:“嗯。”兩人四目相接,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