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在路上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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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坐在那裏懷裏抱着一個一歲多點的孩子在哭,眼淚好像已經哭幹了,只是在乾嚎。失子之痛,有些讓人撕肝裂肺的。劉雪婷呆在按摩室裏勸着她母親,因為受了這樣的衝擊,她也受不了,情緒一度失控。坤子先是進了按摩室裏,向劉玉芬瞭解了一些情況,然後才走了出來。
刑警隊長秦保田也在那兒維持着秩序。是剛子給坤子指點了過去的。坤子走到了秦保田身邊:“我是坤子,秦隊好。”兩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坤子問:“你們不會抓人吧?”因為他看到了死者家屬打出的橫幅:“還我孩子的命。”
“又沒什麼證據,抓什麼人?”秦保田是奉命來處理事情的,但死者家屬情緒動,本不聽警察的勸。現在警察也沒有什麼辦法讓死者家屬離開。坤子只好徑直走向了孩子的母親。但看那女人顯然已經不可能平心靜氣的跟他,他只好詢問了其他家屬,那個孩子的父親。
“你是孩子的什麼人?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説,我是這個店主的朋友。”坤子先是瞥了一眼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那孩子臉鐵青,身子已經僵硬。
“我是孩子他爸。”説完之後,那男人又放聲哭了起來。
“咱先解決問題,如果你這樣一直哭下去,會哭壞了自己的身子的。我問你,這孩子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解坤遇事還是比較冷靜的,並能抓住重點的問。
“夜裏兩點的時候。是我跟媳婦一起送過來的。”男人立即止住了哭聲説。
“從哪裏送來的?是家裏還是醫院?”於是那男人便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經過説了出來:這孩子中風住院已經五天了,到了昨天半夜的時候醫院突然下達了病危通知,折騰了兩個小時之後,醫院裏就説惠民按摩店裏可以治療小兒中風,於是就用救護車把孩子連同家長送到了惠民按摩店,但送下之後,救護車就回去了。
劉玉芬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孩子是在這裏沒氣兒的?”坤子便覺得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孩子肯定是在這兒禍害的,要是在醫院裏就不行了的話,醫生怎麼還會讓我們出來求人?”男人認定了這個死理。坤子無奈的抬起了頭來,看向了遠處的陳半仙。***坤子知道此時再多説無益,便站了起來,這時候一個老頭從遠處向人羣擠了過來。他先在那女人面前站了半分鐘,眼睛閉起來,嘴裏似是念念有詞。
然後睜開眼睛看向了抱着孩子的女人跟那個男人。他就是坤子帶過來的陳半仙。
“你們兩個認得我是誰不?”陳半仙問那夫婦兩個。夫婦兩人茫然的看了看陳半仙,搖了搖頭。
“陳半仙聽説過吧?”陳半仙蹲下了身子。
夫兩個連連點頭,陳半仙的名聲在方圓百里之內無人不曉,這夫婦兩個雖然沒有見過陳半仙,但還是聽説過他的神奇的。凡是誰家有什麼道之事,不論是墳地裏還是家宅上出了問題,都是找他去破解的。
“知道我為什麼過來了嗎?我路過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了天空中的戾氣,你孩子沒有入土為安,遊魂還在飄着呢,這樣對家人會是個災難。孩子的靈魂也無法快速託生了。”説着老人就嘆了一口氣。
“可那我的孩子也不能這麼白白的死了呀?誰能還我一個公道?”女人又哭了起來。
“大侄女先別哭,你聽我説,你孩子是在誰的手裏治死的?”陳半仙不慌不忙的問。於是那女人又斷斷續續的説了一遍。
“那就是了,如果孩子沒有問題的話,醫院怎麼會讓你們送到這裏來?就算是在醫院的時候孩子還有氣兒,那醫院把你們推出來是不是也有責任?
這事兒我只能説到這裏了,你們要找誰的責任,心裏應該很清楚,更何況據你説的情況,我看你怪這個店裏的女人就是錯怪人家了。
你們想想看,大半夜的,醫院讓你們出來找人治療,這説得過去?如果你們信不過我的話,那就申請個醫療鑑定,到底是誰的責任也就一清二楚了,你們要是天天坐在這裏鬧,能鬧出個什麼結果來?
還是先把孩子的後事了掉了,然後該起訴起訴,該找醫院找醫院,你們想想,孩子在醫院裏呆了五天不早轉院。
後來卻折騰了那麼久又把你們推出來,你們現在卻把責任安到這家按摩店裏,人家能認這個賬不?再説這大熱天兒的,你不快把孩子安葬了,他的靈魂什麼時候能夠安寧?要知道,越是這種小孩子的鬼魂越是暴戾呀。”説完之後,陳半仙還朝着天空望了一眼,那夫婦也跟着向天空中看去。
坤子在瞭解情況的時候,這個女人一直在乾嚎,而當陳半仙跟她説話的時候她卻是安靜的。
“那咱們還是聽陳先生的吧。”男人拽了拽女人的袖子。
“這個自然是你們自己説了算,別人誰也無法阻攔你們。”説着陳半仙就站了起來,剛才他説那些話,聲音很小,只有夫婦兩個能夠聽見。因為他也不想讓人傳了出去得罪醫院一方。坤子求他的目的是先讓死者家屬撤離惠民按摩店。
經過陳半仙的一番勸導之後,女人似乎開了竅,夫兩人的腦子也才算是有點兒轉過了彎來,他們的孩子很可能在醫院裏就已經不行了,因為那一陣子又慌又亂的,本就沒有仔細的檢查出來的時候孩子是不是還有氣息。
即使是沒有氣息了,當家長的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不行了,而是懷着一絲希望求人救治。上午十點的時候,死者家屬就撤離了惠民按摩店,但並沒有按照陳半仙的説法把孩子安葬。
而是冷凍了起來,準備跟縣醫院打官司。家屬撤離之後,秦保田立即給馬長風彙報了情況。但馬長風心裏明白,這事兒絕對還沒有完,他又問家屬是怎麼撤的,誰做的工作,秦保田只説是坤子跟家屬談了一會。
然後又有一個老頭過去談了一會兒,對方就撤了,但聽他們説,那孩子還不能火化,準備冷凍要跟縣醫院打官司。
“劉雪婷她們母女怎麼樣?”馬長風不得不關心一下劉雪婷的母親。
“劉阿姨目前情緒已經穩定了。雪婷也在這兒。”馬長風掛了電話之後,便打給了坤子。
“你怎麼按到了葫蘆又讓瓢起來?我聽説他們還要跟醫院鬧?是不是你的主意?”馬長風當然不希望這事再鬧下去,這對他的維穩工作可是相當不利的一個因素。
“馬局,人家孩子都死了,能不鬧嗎?不過,這事兒我覺得裏面有蹊蹺,你想想,那孩子在醫院裏呆了五天,半夜都發病危通知了。
最後卻把人家推出來推到一個保健按摩店裏來,裏面沒有鬼才怪呢。如果他們不是衝着劉局來的,也是衝着您來的!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能調轉矛頭?他們把一個已經不行了的孩子到劉阿姨這裏,肯定是別有用心的!”坤子自從瞭解了情況之後就有了這樣的判斷,至少醫院裏是不想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但他們卻是推到劉雪婷的母親這兒來,也太陰毒了些。
聽了坤子的話,馬長風倒是輕哦了一聲,他當時還沒有想得這麼複雜,只是從穩定大局的角度考慮,現在看來,坤子的理解不是沒有道理了。
“好了,這事兒只許你在心裏這樣想,但不能出去亂説,這種事兒不好會有責任的。”最後馬長風還是叮囑了坤子一句,畢竟覺得他太年輕,在他面前發發牢騷也就罷了,卻不能把這個當成一種結論出去散佈。
眾人都散去之後,陳半仙這才走進了按摩店裏面。面容有些憔悴的劉玉芬此時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看得出來,現在她的心氣兒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這就是我們村的陳老先生,是他給咱們解了圍。”坤子趕緊向劉雪婷介紹道。
“謝謝了陳老先生。”劉雪婷動的向陳半仙伸出了兩手握住了他那有些乾枯的手。
“謝什麼,我也是看不過去,在路上的時候,我就聽坤子説那過程,不可能是你們這邊的事,醫院裏這種事情不是一回兩回了,真是讓人氣不過。”陳半仙也是憤憤不平的説。
聽説是這位老先生給退了兵,劉玉芬這才抬起眼來萬分的説了聲謝謝。
“雖然我沒來過,可我也聽説了你這個小店的名聲,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呢,我聽説醫院裏都治不了的病都讓你給治了,我陳老漢很佩服呀。
哈哈,只可惜我跟你做的可不是一行,不然就向你拜師了。你這是真才實學,我是吃五行的。”陳半仙自嘲的笑了笑。